薛遠意味深長的說道:


    “娘娘別忘了,你隻是皇上的賢妃,後宮已經有了一位真正的主子娘娘,等她生下一位皇子,這僅次於皇上的地位還有執掌六宮的權力,娘娘可都要交還迴去的!”


    想到低調的在寧安宮裏養胎的皇後,被這些時日的盛寵有些衝昏頭腦的薛姝清醒過來。


    父親說的沒錯,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聖上給的賞賜,聖上可以賞她,也可以輕易的奪走。


    這份寵愛就像水中無根的浮萍,一點也不穩固。


    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真正重要的是孩子與名分。


    如果她能有一個親生的兒子,那就意味著有了爭奪皇位的資本。


    哪怕自己生不出來,如果她有皇後的正室名分,抱一個皇子過來養在自己膝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皇帝把寧安宮守得如同鐵桶一般,皇後也耐得住性子,眼看著薛姝受寵而不動聲色,令人無從下手。


    想明白自己終究還是需要依靠薛家的力量,薛姝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高傲。


    “女兒短視,不如父親思慮深遠,還請父親相助。”


    “將來女兒若能像姑母那般成為太後,那薛家就可永葆富貴了!”


    薛姝打算的很好,皇後能懷孕,就證明皇帝有生育能力,她要趕快搜集一些促孕的秘方。


    等她與薛家修複關係之後,就又能打聽到一些秘密,相信皇帝知道後會更寵愛她,隻要能夠生下皇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薛遠早料到她會答應,嘴上也是各種保證,但心裏卻在暗暗的盤算:


    如果薛姝真能生下帶有薛氏血脈的皇子,他自然會全力扶持這個孩子登上皇位。


    如果不能,那就通過太後扶持臨孜王,一樣可以把控朝政。


    多做幾手準備,才能保證他立於不敗之地。


    父女倆相視一笑、各懷鬼胎、很快就恢複了從前父慈女孝的關係。


    ……


    山月關外,一個身穿異族服飾的男子騎在馬上遙望,遠遠的就看到送嫁車隊的影子。


    旁邊的侍從興奮的上來匯報,“王子,大乾的車隊果然要從這裏去往王庭,弟兄們埋伏了這麽多天,就等您一聲令下!”


    大月王子的眼神猶如餓極了的野狼發現獵物,同樣興奮不已。


    而沈嫿這邊也發現了前方有人埋伏,立馬就有人通知整個車隊。


    蘇尚儀進入中間的那台車輦,她剛拉起前方的簾子,沈嫿就一身甲胄,迫不及待的下車騎到馬上。


    蘇尚儀嚇了一跳,作為貼身伺候公主的女史,她是見過沈嫿習練武藝的。


    但是日常練習又怎麽能跟真正的兩軍交戰相比,畢竟刀槍無眼。


    沈嫿從自己的車架上抽出一杆長槍,精鋼打造的槍頭閃爍著銳利的鋒芒,結實的槍身一個橫掃就能夠掃下一大片。


    身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整個隊伍在接近山月關之前就已經全副武裝好了。


    沈嫿知道戰場廝殺沒有這麽簡單,但是有風險也有機會。


    命令士兵向前衝,和自己帶頭向前衝,對於鼓舞士氣來說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就像燕氏,為什麽他們能世代領兵,之前的皇帝難道不想把兵權收迴來嗎?


    沈琅拿到兵符之後也想派遣自己的心腹去接管軍隊,但通州大營的將士依然自稱是燕家軍,大月來襲的時候,朝臣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請燕氏父子掛帥。


    燕家能夠紮根軍中,靠的就是打仗時奮勇拚殺,積累戰功和威望,這些無形的東西遠比兵符更加有用。


    大乾如今內憂外患,稍不留意就會爆發戰事。


    她在朝堂和後宮運用計謀來奪權,又怎麽比得上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天下。


    沈嫿用千裏鏡仔細的觀察了大月王子帶領的人馬。


    對麵采用的是偷襲策略,為了盡量達到隱蔽的效果,所以部隊規模並不大,士兵的藏身之處也較為分散,隨身兵器以刀劍為主。


    而己方這邊看似是普通的儀仗隊,實則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被替換成了精心訓練過的士兵。


    那些嫁妝箱子裏除了上層擺著幾件金光閃閃的珍寶,裏麵早就藏好了軍械與火藥,甚至還有針對軍陣的強弩,裝備上明顯勝過對方。


    第一戰能夠碰上這樣一個對手,自身又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沈嫿不再猶豫,發動了號令。


    ……


    禦書房裏,皇帝看著前線傳來的情報咳的撕心裂肺,謝危被緊急召入宮中。


    沈琅將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擲在地上,“送嫁的車隊本是要將長公主直接送入大月王庭之中的,剛剛邊關傳訊,大月的人在山月關就將車隊攔住。”


    “他們以檢查是否有大乾派來的奸細為理由,要求搜查長公主的車輦,禮部的官員以此事不合理禮製為由拒絕了,誰料他們居然當場動手,長公主也被帶走了。”


    謝危麵色凝重的說道:“斬殺使臣、擄掠公主,大月分明是故意挑釁。”


    “臣懇請皇上允許,讓臣帶領通州一半的軍隊北上,一為震懾,二來也可以探清大月的虛實。”


    沈琅麵色虛弱的坐在那裏問了一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謝危的神情帶上了一些猶豫。


    “臣知道皇上擔心國庫空虛,不是合適的開戰之機,可如果我們再不有所作為,大月人隻會認定大乾沒有還手之力,更會肆意進犯。”


    “或者皇上可以請燕侯爺出麵,他與大月有過許多交手的經驗,在敵國也是威名顯赫……”


    皇帝聞言直接抬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辦法押後再議,既然謝卿主動領命,那就由你北上,以和談的名義去探清大月的虛實。”


    謝危早知道皇帝不可能輕易啟用燕家父子,所以他心裏並沒有多少失望。


    隻是當他轉身快要離去的時候,身後又爆發出了一陣比剛才更加猛烈的咳嗽,皇帝的臉色看起來也比前幾日更加的虛弱。


    直到他走出禦書房,還能聽到裏麵傳來太監著急傳喚太醫的聲音,昏暗的天色讓人心裏隱隱的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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