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裏,劉璟因為不滿太皇太後的專政,賭氣的待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當然,他能夠堅持這麽久,是因為私底下總有人偷偷的送食物進來。


    在有吃有喝的情況下,劉璟還慶幸自己躲過了師父嚴厲的教學課程,除了沒人陪著玩兒,這樣的日子其實並不難過。


    這一日,寢殿的大門突然被粗暴的踹開,劉璟下意識的就皺起眉頭,嗬斥著來人。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公然闖入朕的寢殿,簡直是罪該萬死!”


    呂產看著趾高氣揚的小皇帝冷笑道:“闖進來了又如何?我敢做難道還怕別人說嗎?來人,把皇帝的朝服給他換上,別耽誤了良辰吉日。”


    兩邊的侍衛一擁而上,不顧小皇帝的反抗,強行給他裝扮一新,然後把人帶了出去。


    光潔明亮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排列左右,恭請太後垂簾聽政。


    呂產帶刀進殿,門口還有士兵層層把守,不管那些大臣心裏是怎麽想的,終究沒有人敢出言反對。


    之前倒是有忠心的老臣斥責呂產心懷不軌,結果在大殿之上被一劍刺死,狠狠的震懾到了其他人。


    劉璟被侍衛拉著,帶到了龍椅上坐下,身體還在努力的掙紮。


    他見到底下的大臣都跪倒在地,憤怒的罵他們為何不趕緊上來護駕,結果卻是無人敢應。


    沈嫿隨後也來到了朝堂之上,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乖巧的坐在了龍椅旁邊。


    呂產誌得意滿的站在大殿中央,宣布太皇太後抱病在身,今後朝中大事就由他和太後共同輔佐皇帝。


    劉璟前段時日敢罵呂後,現在也毫不客氣。


    “朕才是皇帝,什麽大事都應該由朕來做主,誰給你的權利在這裏放肆!”


    呂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知道小皇帝不是個會安心受控製的人。


    可他偏偏要在百官麵前好好的治一治他,讓眾人知道,以後大漢的天下究竟是誰說了算。


    眼看著那個持刀的男人惡狠狠的瞪過來,劉璟嚇了一跳,隨即又挺直了胸膛,他不信對方敢把自己怎麽樣。


    太皇太後那麽厲害,還不是隻能把他關起來。


    可是胸口和喉嚨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他罵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隻是猛的噴了一口血出來。


    底下的文武百官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嫿就尖叫一聲撲了上去。


    “皇上,你怎麽了?快去請太醫!”


    呂產一下子愣住了,他確實有過想要換掉小皇帝的想法,但是還沒到付諸行動的時候。


    皇帝尚且年幼,又沒有親政,除了脾氣很大,叫囂起來讓人頭痛,還不如朝中那些假意臣服的大臣給他帶來的麻煩多,此事可以從長計議。


    而且他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毒害皇帝。


    腦子飛快的轉了幾個彎,呂產猛的打了一個激靈:他這是被人給陷害了!


    隻是事態變化得太突然,他來不及解釋這不是自己做的,殿外就有士兵慌張的衝進來報信:太皇太後的援兵殺進來了!


    等呂產和他帶來的人全部都被拿下,呂後在朝堂上短暫的露了一麵,斥責了那些不作為的大臣,又言語稱讚了前來平叛的劉章和齊王。


    這一次帶兵救援,齊國的兵馬損失了不少,劉章和他哥哥野心滿滿的來到長安,就是想要插手大漢的中心權力。


    可是呂後誇了幾句就急匆匆的迴了後宮,說是放心不下被人下毒暗害的皇帝。


    劉章和齊王對此無可奈何,畢竟皇帝吐血的樣子實在嚇人,若是為了討賞而無視皇帝的生命安全,那麽他們前麵立下的功勞就在許與不許之間了。


    而呂後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劉章和齊王立下大功自然需要獎賞,但是賞賜什麽東西還需要好好的衡量,總不能剛剛幹掉一個呂產,這邊又讓齊王冒出頭來。


    不管是執掌禦林軍的呂產,還是坐擁一大片封地的齊王,這些人都是呂後的心腹大患。


    沈嫿一早便跟著太醫將皇帝送迴了寢宮,她滿臉焦急的問道:“皇上中的毒究竟有多厲害?能不能治得好?”


    太醫嚇得滿頭大汗,把脈的時候手抖個不停,得出結果之後更是臉色蒼白。


    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顫顫巍巍的說道:“此毒甚是厲害,傷害了皇上的五髒六腑,微臣隻能盡力保全皇上的性命。”


    沈嫿臉上十分悲痛,對於皇帝的真實情況卻是心知肚明,不過是藥物所致,宮中太醫的水準查不出來。


    隨後趕來的呂後質問道:“你說能夠保全皇上的性命,那哀家就把皇帝的身體交給你了,若是今後出了什麽差錯,哀家惟你是問!”


    太醫猶如遭了天打雷劈,差點暈過去,他如何能夠保證皇帝的身體不出差錯。


    如果說剛才那些都是保守之言,現下被呂後威脅,他不得不說出實話。


    “太皇太後饒命!皇上年幼,身體受到毒藥摧殘,以後有很大概率影響到誕育皇嗣,太皇太後要早做準備。”


    “微臣不善此道,無能為力,還請太皇太後召集其他太醫共同會診,說不定就有人能夠治好皇上。”


    對於坑了自己的同僚們一把,老太醫在心裏默默的道歉。


    呂後前些時日斷水斷食,身體本就變得虛弱了不少,今日不過是強撐著鎮壓住了朝堂上的亂局。


    現在聽到太醫對皇帝下了這樣的診斷,她頓感頭暈目眩,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這下太醫們更是手忙腳亂,皇帝的情況尚且沒有好轉,這邊太皇太後也倒下了。


    沈嫿突然就成了眾人眼中的主心骨,在她的安排下,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叫了過來,分別為皇帝和太皇太後治病。


    而宮外的雪鳶得到命令,也迅速派出細作探查齊王帶來的兵馬。


    呂產之前奉呂後得命令執掌禦林軍,京城裏守衛森嚴,齊王和劉章沒有能夠拉攏到更多的盟友,隻能以齊國的兵馬為主強行打進來,此番損失慘重。


    沈嫿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兒子,心裏對他已經不抱什麽期望。


    雖然中毒是假象,目的是為了呂產和他背後的呂氏一族,但劉璟的任性也實在是不適合當一個皇帝。


    就讓眾人都以為皇帝身體不行了,這樣反而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同時遠離權力的中心。


    以後當個逍遙自在的王爺也不錯,正好符合他心目中想要的自由,也不必再抱怨自己呂後整天逼著他學習上進了。


    呂後短暫的昏迷過後,很快就清醒過來,沈嫿看著她服完藥,走上前來向她匯報宮外的情況。


    “母後,呂產帶兵包圍皇宮的事鬧得這麽大,呂氏一族的人也多有插手,現在齊王和劉章手握軍隊,已經開始了對於呂氏的圍剿。”


    本來他們還不敢這麽著急,但是呂後的身體每況愈下,自然就有些牆頭草急著倒向另一邊,宮裏的消息就這樣流傳到了外頭。


    劉章之前宿衛京城,對於兵力的分布情況還算了解。


    如今呂產謀朝篡位就是個最好的發難借口,若不趁此機會將呂氏一族在軍中的人手鏟除,等他們緩過氣來,局麵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此刻的劉章和齊王跟之前的呂產是一樣的想法:先下手為強,隻要做成了既定事實,呂後就是生氣也沒用。


    聽完了這些話,呂後無力的躺在床上,“說起來,章兒和齊王也是哀家的孫子,雖然不是哀家親生的,但到底是高祖皇帝的血脈,想來他們不會對皇帝如何,哀家這副身體也管不了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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