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時轉頭,左手第一間監室內,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著。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我率先邁步,來到監室前,透過鐵門上的小窗,我向裏麵望了一眼,一片漆黑。


    我思咐片刻,提起油燈,拿出鑰匙,將鎖頭打開,緩緩拉開了鐵門。


    鐵門完全拉開的一瞬間,叫聲戛然而止,我提著油燈,向裏一探。在監牢內的左側牆角處,一個光著身體的女人蜷縮成一團,正瑟瑟的發抖。


    僅從表麵看,女人身上沒有傷勢,監牢內的布局和剛剛那一間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


    “喂,我們來救你了!快出來啊!”媚兒對著她招招手。


    女人偷偷看了我們一眼,發現我們幾個在盯著她,又迅速縮迴頭,蜷縮成一團。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我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淡淡威脅。


    “別怕,我們沒有惡意!”媚兒又勸了一句。


    我沒出聲,悄然退後一步,同時給媚兒和陳曦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倆也向後退。


    “你看,我們沒有惡意的!”媚兒一邊向後退,一邊攤開手,表示沒有威脅。


    女人偷偷看著媚兒,可能是感覺到了媚兒的善意,也可能對於自由的向往,她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走一步停一步的,向著鐵門靠近。


    隨著她不斷靠近鐵門,我看的也越發清楚,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隻是由於光著身體的緣故,身上造的烏漆嘛黑的。


    她的身材很好,腿長,臀肥,腰細,胸部大小適中,由於頭發披散的原因,她的臉看不太清。


    她進一步,我們退一步,等她走到監牢門口,我們幾個已經退到了台階上,始終和她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


    出來後,她仰起頭,認真的看了我們一眼,嘴唇蠕動道:“你們真的是來救我的?”


    “是!”媚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謝謝,謝謝!”女人顫抖著,眼淚大滴大滴的滴落,情緒越來越激動,最終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媚兒想要上前去安慰,我一把拉住她,對她搖搖頭。


    媚兒很聽話,沒有再動。而是停在了原地。


    哭了一會,女人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重新從地上站起,手指環繞了一圈,指著其餘那些監室道:“求求你們,也救救他們吧!”


    “你知道裏麵關著什麽人?”我問道。


    “我知道!”


    女人點點頭,說道;“我是最早被關起來的,每隔一段時間,那個惡魔就會帶新人補充!”


    “等會,補充是什麽意思?”我問道。


    “這裏每死一個人,他就會帶過來一個人補充!”女人好似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身體再度顫抖起來。


    “怎麽死的?”我問道。


    “他殺死的,他親手殺死的,就在那張床上!”女人僵硬的轉過身體,伸手指向那張鐵床,因為太過於恐懼,牙齒開始碰撞,發出一陣哢噠哢噠的聲音,“那個人是個惡魔,他要我們觀摩他殺人。他每次殺人,都會將人肢解,就好似殺豬一樣!”


    “他為什麽不殺你?”我突然打斷她。


    按照她的說法,殺一人補一人,而她是最早一批被帶過來。關押在這裏的,那麽她為什麽沒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驚恐的搖著頭,眼中滿是驚慌。


    可能是光著身體的時間太長,她絲毫沒在意。身體完全暴露在我們的視線中,更不在意,搖頭的過程中,某個部分跟著晃動。


    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確實會將一些情緒忘記。比如說恥辱感,比如說自尊。


    命都要沒了,那些還有什麽用呢?


    但是這個女人不同,她確實忘記了這些情緒,但有一些她沒忘記。比如說愛心,她自己都這樣了,她還想著救別人。


    我向來不憚以最惡劣的想法揣度人心,一個人因為恐懼,連最基礎的恥辱感和自尊心都丟了個幹淨。怎麽可能心念其他人的安慰,更何況,這些人都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


    所以,這個女人不對勁。


    如果我是她,再被解救的第一時間。我不會想著要救人,我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逃離這裏。


    我沒揭穿她,而是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夏美玲!”她哆嗦了一下,胸也跟著顫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冷。


    “夏美玲,你認識那個女人嗎?”我伸手指了指右手邊中間的那間監室,我們剛剛釋放的那個女人正趴在門口,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呻吟聲。


    “不認識!”夏美玲搖搖頭。


    “沒關係。你先把她扶起來,我們再一起把其他監室的人放出來!”我說道。


    “好!好!”她哆嗦著點著頭,一步一步的往那裏挪。


    媚兒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瞪了她一眼,媚狐一族是胡家一脈心眼最多的,可在狐媚兒身上,我沒感覺到這一點。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丫頭最近傻得很,經常幹一些失智的事情。


    很快,夏美玲挪到了那間監室。蹲下身去扶趴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我們幾個沒動,隻是冷眼旁觀,始終和夏美玲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們怎麽發現的?”


    下一刻,我發現,夏美玲不哆嗦了。她將扶了一半的女人重新丟在地上,迴過聲,冷聲問道。


    “你演的有點過了!”我說道。


    “過了?”夏美玲狐疑的看著我。


    “那什麽,你對其他人太過關心了!”我又添了一嘴。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便是。朱銘的家太幹淨了,這說明地下室內有人經常上去打掃。


    可我們進來後,十四間監室全部鎖著,根本沒人能上去,這不對勁。再加上夏美玲的表演有些過了,綜合起來,我覺得她這個人有問題。


    “原來是這樣!”夏美玲輕笑一聲,抬手撩了一下頭發,露出了整張臉。


    整張臉很有特點,高眉深目,有些類似於混血兒,立體感很強,尤其是那雙眼睛,是海藍色的。


    “你和朱銘是什麽關係?”我沉聲問道。


    “你猜呢?”夏美玲扭了一下腰,輕笑了一聲。


    “猜你媽!”


    我厲喝一聲,拎著黑皮衝了上去。


    很明顯,夏美玲就是這個地下監獄的獄卒,朱銘放她在這裏,就是為了防備出現意外。


    說實話。我的演技還是不夠,發現她不對的瞬間,我不應該和她保持距離,這種疏離感,也讓她看出了我發現了她的問題。


    如果裝的到位的話。我完全可以偷襲她,而不用像現在這樣硬來。


    更重要的是,朱銘始終沒露麵,這樣一個請君入甕的局,他沒露麵,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在暗中窺視著。


    所以,能動手就別吵吵了,拖得越久,變數越多。


    “呦,刀子好鋒利呦,人家怕怕!”


    夏美玲拋了個媚眼,麵對我刺過來的黑皮,來了一個鐵板橋,雙膝著地,整個身體平著向後仰,恰好躲過了這一下。


    我一翻手腕,黑皮刀尖朝下,對著她的肚子捅了過去。


    “你好狠的心啊!”


    她嬌吟一聲,身體急速彈起,腹部向後一縮,又躲過了過去。


    彈迴來的瞬間,她的頭發先到了,好似有生命一般,纏向我的手腕。


    “臭婊子!”


    一道咒罵聲響起,陳曦悄然趕到,伸手拽起了一縷長發,我趁勢橫切,黑皮貼著夏美玲的頭皮劃了過去。


    撕喇一聲,如同撕裂了革皮,夏美玲的頭皮被我切下來一大塊,露出了一塊蠕動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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