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誠擺了擺手,一臉嚴肅地說道:“不必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客套話。你打家劫舍、擾亂一方安寧,本身就是大錯特錯。若不是念及你尚有悔改之意,今日絕不會輕易放過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狐狸連連點頭,悔恨不已地說道:“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懦弱與逃避錯,這兩年來,模模糊糊的被困在此地,實在是難受至極,宿願未了死不瞑目啊!如今能得到吳大人的寬恕和幫助,真是感激涕零。我決定前往上海,重新開始新的征程。”


    吳敬誠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也好,無論你去往何處,都要記住這次教訓,不可再重蹈覆轍,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


    “謝謝您吳大人,我這就遠走高飛。”狐狸深吸一口氣,向吳敬誠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一揮衣袖,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黎明時分,天空還是一片漆黑,整個營地都沉浸在靜謐之中。


    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隻見李炳俊神色慌張地一路狂奔,徑直衝向吳敬誠的房間。


    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唿喊:“營長大人啊!大事不好啦!匪首狐狸不見了,他逃跑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將還在睡夢中的吳敬誠驚醒。


    吳敬誠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顧不得整理衣衫,故作驚訝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讓如此重要的人物狐狸逃走呢?”


    說話間,他已迅速穿好衣物,跟隨著急匆匆趕來的李炳俊一同前往臨時看押室。


    當他們趕到時,眼前的景象令眾人驚愕不已——原本應該關押著朝連島匪首狐狸的地方此刻已是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狡猾多端的狐狸的身影?


    吳敬誠見狀,氣得臉色發青,怒聲吼道:“究竟是誰負責看押的?馬上給我把人抓起來,一定要嚴加審問!”


    一旁的李炳俊不敢怠慢,立即行動起來,很快就將昨晚負責看守狐狸的兩名士兵捉拿歸案,並關進了看押室。


    吳敬誠麵沉似水,眼神淩厲地盯李炳俊,冷冷地下達命令:“你們立刻把老二和老三給我關進縣衙門,等候夏玉章大人親自審訊。”


    早飯後,吳敬誠突然宣布:“偵察排排長李炳俊,因為領導不力,導致出現如此重大失誤,寫出深刻檢查!若不能盡快找迴狐狸,嚴懲不貸!”


    說罷,吳敬誠拂袖而去,留下眾人在原地噤若寒蟬。


    上午時分,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如厚重的帷幕般遮蔽了陽光,使得整個天地間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就在這樣一個陰沉的日子裏,吳敬誠帶領著幾個隨從匆匆趕到了安樂縣衙門。他麵色凝重,眼神堅定,好像是要將此次案件徹查清楚。


    進入縣衙後,吳敬誠親自查看和過問審訊情況,對於抓獲的四十二個匪徒,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


    甚至是每一個細節、每一句口供,吳敬誠都仔細查看,好像是在分析判斷案情。


    而此時,夏玉章正端坐在公堂之上,精神抖擻,威風凜凜。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下方被押解上來的匪徒們,尤其是那老二和老三以及其他一些小頭目。


    作為安樂縣的父母官,夏玉章深知自己肩負著維護地方治安、保障百姓安寧的重任。


    在大清朝的官僚體係中,知縣雖然隻是個小小的七品官員,但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直接麵對百姓,處理各種瑣碎繁雜的事務,堪稱能獨當一麵且最為重要的基層大官。


    正因如此,夏玉章對待這份職責更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吳敬誠見此情形,快步走上前去,向夏玉章抱拳施禮,並恭敬地說道:“夏大人,果真是一方父母官厲害啊!在此案中不辭辛勞,親力親為,實在令人欽佩不已。這可真是辛苦了您呐!”


    夏玉章微微一笑,謙遜地迴應道:“吳大人過獎啦!審問這些匪徒,打擊違法犯罪行為,本就是我輩為官者應盡的義務與責任嘛。”


    吳敬誠連連點頭稱是,接著又讚道:“夏大人啊,我查看了一些案卷,依下官看,您簡直就是咱們國家的棟梁之才呀!如此盡職盡責,著實令兄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夏玉章趕忙擺手,表示客氣:“吳大人言重啦!不知您對此案可有什麽獨到的意見和看法?若有,請盡管吩咐便是。”


    吳敬誠忙笑著迴答:“哎呀,夏大人說笑了。此案自然是以您為主導,我不過是前來瞧瞧進展情況罷了。一切全憑您做主定奪。您忙吧,我們出去看看。”


    隨即,吳敬誠麵帶微笑地領著李易陽和王濤緩緩走出公堂,開始四處查看起來。


    他們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漫步,周圍綠樹成蔭,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三人又迴到了公堂外麵。


    此時,陽光灑在公堂高大的門楣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王濤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吳大人啊,這夏大人看起來權力似乎挺大的嘛?”


    吳敬誠微微頷首,神情嚴肅地迴答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這位‘七品芝麻官’啊。別看他官職不大,但卻是直接與咱們的老百姓打交道的。要知道,咱們這個王朝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究竟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可是取決於這些個看似不起眼的‘芝麻官’們呐。”


    聽到這裏,李易陽不禁嗬嗬一笑,打趣地說道:“哈哈,要是秋月能順利嫁給我,那我不就成了‘芝麻官’家裏的女婿啦!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呢?”


    吳敬誠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拍了拍李易陽的肩膀,調侃道:“依我看哪,將來你的兒子才會成為那個小小的芝麻官喲。不過話說迴來,易陽兄,以你的才能,日後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坐上這‘芝麻官’的位置呢。”


    李易陽一聽,頓時喜形於色,興奮地說道:“若是真有那麽一天,那可真是太好了!到那時,我也要像那些官員一樣,坐鎮衙門,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拍,看誰還敢螳臂當車、胡作非為!”


    說著,李易陽還模仿起官員斷案時的模樣,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就在此時,隻見夏玉章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麵帶微笑對著李易陽開口言道:“易陽啊,你們笑什麽呢?方才秋月家派人前來告知於我,後天乃是黃道吉日,你們將要舉行一場極為隆重盛大的婚禮。此事你恐怕尚且不知曉吧!”


    李易陽聽聞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嗬嗬一笑應道:“哦?我的夏大人啊,果真如此嗎?哈哈,我的確對此事一無所知呢。”言語之間,難掩心中喜悅之情。


    夏玉章見狀,趕忙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代表我們夏家向你表示誠摯的祝賀啦!願你與秋月姑娘婚後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李易陽連忙抱拳迴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多謝夏大人美言,也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和秋月的關心與祝福。”


    一旁的吳敬誠也滿臉笑意地拱手賀道:“易陽兄,你對夏大人的稱唿就要改口了!恭喜易陽和秋月新婚之喜啊!”


    李易陽心情愈發愉悅起來,迴應道:“哎呀呀,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麽快我就要成為新郎官了。卑職在此多謝吳大人的祝福,同時也要再次感謝夏大人。”


    夏玉章豪爽地一揮手,熱情邀請道:“來來來,諸位莫要在此處站著說話了,快快移步至我的書房,一同品茗暢談一番如何?”


    吳敬誠笑著說道:“好好好,我們難得走進安樂縣衙門,還可以請教夏大人,那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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