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誠靜靜地坐在賓館客房裏,目光凝視著窗外那若隱若現的大江。


    江水奔騰不息,水流湍急異常,仿佛一條巨龍在咆哮著向前衝去。


    而原本寬闊的江麵此刻更是變得無比寬廣,遠遠望去,這夏天竟比之前拓寬了不止一倍之多!


    吳敬誠默默地思考著明日上午即將到來的開場白,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對於這個陌生的濱江營,他所知甚少。不僅不清楚這裏究竟擁有多少士兵和裝備,更不曉得總督府會對他們提出怎樣的要求與期望。


    然而,麵對如此諸多未知因素,吳敬誠深知不能坐以待斃。


    吳敬誠暗自琢磨著:“濱江府轄區地域遼闊,要想有效地管理這片廣袤的土地,一個濱江營至少得設立三支強大的步兵隊伍吧?再加上一支配備先進山炮的炮兵小隊以及負責後勤補給的輜重隊伍……嗯,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雖然直接操作它們隻需寥寥數人——比如經驗豐富的炮長和技藝嫻熟的炮手們,但實際上卻需要眾多人力來承擔諸如裝填彈藥、搬運物資、維修保養之類的各項支援保障任務啊!粗略估計下來,每門大型火炮恐怕都至少需要五十名士兵協同作戰才行呢!照此推算,這濱江營的兵力規模理應達到六七百人左右才比較合理吧……”


    想到此處,吳敬誠站起來,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告誡自己道:“罷了罷了,現在想得再多也是徒勞無益,還是等明天親自去實地考察一番後再做定論吧!”


    於是乎,他決定暫時放下這些紛亂思緒,養精蓄銳以應對可能麵臨的種種挑戰。


    吳敬誠心中暗自思忖著,如今這新軍改製可真是妙不可言啊!軍政職能得以清晰劃分,各司其職,這本應是件好事。然而,對於濱江代理司令王之強而言,實則意味著其權力被削弱降級了。原本他或許能獨攬大權,但如今卻要受到總督府濱江營的直接製約與牽製。


    再瞧瞧這警備司令部,僅僅擁有警察中隊和保安隊而已。至於那武器裝備的配備,據陳致遠所說,一定是令人咋舌。無非就是些長槍、短槍之類,甚至連刀叉棍棒都算在內。如此寒酸的陣容,怎能擔負起守護一方安寧的重任呢?


    想到此處,吳敬誠不禁感歎:“看來如今濱江城的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威風凜凜的王之強,如今也不得不屈居人下。而我,竟然不知不覺間掌控了濱江城的兵權!”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仿佛如夢一般不真實。


    迴想起過往種種,吳敬誠感慨萬千,誰能料到命運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轉折呢?


    他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默默無名之輩,卻沒想到竟能在這風雲變幻之中嶄露頭角。


    如今手握兵權,責任重大,他必須謹慎行事,方可不負眾望。


    同時,他也要時刻警惕潛在的威脅,畢竟樹大招風,難免有人心生嫉妒或覬覦這份權力。


    接下來的路究竟如何?充滿了未知與變數,吳敬誠深知唯有不斷努力,隨機應變,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世道中立於不敗之地。


    吳敬誠感覺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疲憊不堪地倒在了床上,雙眼緩緩合上,正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卻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誰呀?”吳敬誠略帶困意地問道。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李易陽!”


    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隻見李易陽與郭忠江一同走了進來。


    李易陽氣鼓鼓地說道:“吳大人啊,真是氣死我了!今晚我跟郭忠江出去喝個酒,喝完酒走出小飯店,走到外麵濱河路的時候,居然碰到了警察中隊的那個張維思。”


    吳敬誠詫異的問:“張維思,他怎麽了?”


    李易陽悶悶不樂的說:“哼,這小子簡直就是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竟然當著我的麵罵我不知好歹,您說說看,這家夥是不是太過分了,簡直就該挨頓揍!”


    吳敬誠坐起身來,眉頭微皺,問道:“那……你們動手打起來了嗎?”


    李易陽憤憤不平地迴答道:“還好有郭忠江及時把我給拉住了,不然以我的脾氣,非得上去狠狠教訓他一頓不可!”


    一旁的郭忠江趕忙附和道:“是啊,少爺。咱們畢竟剛來濱江城,對我來說人生地不熟的,還是盡量少惹麻煩為好,您說是吧?”


    李易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著水,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一並吞下去一般。


    李易陽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著身旁的郭忠江憤憤不平地說道:“怕他個球!老子正準備動手呢,結果就看到那個李永超像條瘋狗似的跑過來了。那家夥居然還囂張地放話,‘你敢對張隊長動手試試,隻要你敢動一下手指頭,老子立馬崩了你!’”


    聽到這話,吳敬誠滿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啥玩意兒?他們咋這麽狂妄?竟然敢跟咱們動槍?”


    郭忠江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嘛,少爺,這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真的掏出槍來了!”


    吳敬誠眉頭緊皺,追問道:“那除了這些,他們還有沒有說別的?”


    李易陽氣得直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們還讓咱們有多遠滾多遠,說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見到您,吳敬誠,他們也照樣不會放過!”


    郭忠江也是氣得渾身發抖,咬著牙說道:“真是太欺負人了,可咱們當時也隻能先忍著……”說到最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吳敬誠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二人,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你們忍住沒錯,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你們應該明白吧?”


    李易陽一臉怒氣衝衝,沒好氣地迴道:“這種忍讓之事,誰會不知道啊!”


    吳敬誠微微頷首,表示認可,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甚好。你們二人先迴房歇息去吧,但切記日後要多加留意打探他們的消息,做到防患於未然呐!”


    李易陽與郭忠江麵沉似水、鬱鬱寡歡地踏出房門。


    吳敬誠心裏很清楚,當下局勢愈發錯綜複雜,容不得絲毫疏忽大意。


    說實話,人走茶涼本就是世間常態,又何必耿耿於懷於此呢!倒不如好生睡上一覺。畢竟今日駕車勞頓,著實疲憊不堪!就這樣思來想去,吳敬誠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裏。吳敬誠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他伸了個懶腰,然後迅速起身下床,來到洗手間開始洗漱。


    水流聲嘩嘩作響,仿佛在為新的一天奏響序曲。


    洗漱完畢後,吳敬誠換上了整潔筆挺的製服,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房。


    “金不換!李易陽!還有郭忠江!快出來啦,我們該去餐廳吃早飯咯!”吳敬誠站在走廊上大聲唿喊著夥伴們的名字。


    不一會兒,金不換三人便陸續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大家相互打了個招唿,便一同朝著酒店餐廳走去。


    當他們踏入餐廳時,原本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到了吳敬誠他們身上。


    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敬畏,就像是看到了某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一般。


    吳敬誠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員很快就端來了豐盛的早餐。


    吳敬誠一邊吃著美味可口的食物,一邊說道:“各位兄弟,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啊,咱們即將一起走馬上任啦!”


    聽到這話,李易陽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吳大人,你說咱們這次去濱江營任職,會不會遇到什麽麻煩呀?”


    坐在旁邊金不換,拍了拍李易陽的肩膀,笑著迴答道:“放心吧,易陽。咱們可是奉命而來,有上頭的命令在手,誰敢對我們放肆呢?”


    說著,金不換又夾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郭忠江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咱們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其他的不用操心。再說了,以咱們幾個人的本事,還怕應付不了那些小狀況嗎?”


    吳敬誠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嗯,郭忠江說得沒錯。不過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初來乍到,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些。好了,先別想那麽多了,咱們吃飯吧,等會兒還要提前趕過去呢。”


    說完,吳敬誠低下頭繼續享用起早餐來。而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動筷,一時間餐廳裏隻剩下餐具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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