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鳳凰山就像是一隻鳳凰展翅,宛如鳳凰嗖嗖地抖動著美麗的羽毛,振翅欲飛。


    吳敬誠迴到鳳凰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麽的親切,這種親密的接觸仿佛就在昨天,一天也沒有遠離。


    在吳敬誠的記憶裏,鳳凰山的一年四季有著不同的景色,春天,繽紛的鮮花開放,縈繞在山林和田野之間;夏天,清澈的溪水在山間流淌,透出一絲絲沁人心脾的清涼;秋天,多彩樹葉漫山遍野,五顏六色的美不勝收;冬天,山上雲海繚繞,霧漫青山,墨綠山林猶如人間仙境。


    吳敬誠的家就在山上的清蓮山莊,就坐落於鳳凰山東部半山腰的平坦之地,周圍山林、果樹環繞著山莊,讓人恍若置身於世外桃源。


    從不遠處望去,隻見三棟房屋,三層是主樓最高,米黃色的牆麵,深黃色的琉璃瓦,傲立林中,飛簷翹角,古色穩健,具有歐陸風格的韻味撲麵而來。


    轎車經過一片墨綠色的果園,漫山遍野的梨樹、龍眼樹、桔子樹,還有果實累累的橙子樹,順路開進清蓮山莊。


    劉亞楠舒了一口氣:“終於到了,快下車吧,大爹等著你呢,今天會不會給你做好吃的?”


    吳敬誠說道:“中午不可能有好吃的,我又沒有告訴父母今天迴家。”


    劉亞楠說:“那就有啥吃啥吧,反正你有好幾天假期。”


    吳敬誠笑著說:“佟司令給我放幾天假,我這下子有口福了,又可以吃到母親做的飯菜,夢想的味道。”


    吳敬誠緩緩地將車子駛進院子,穩穩地停靠在那座宏偉的三層主樓前。他輕輕按下喇叭,有意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在用獨特的方式向屋內的家人們宣告著自己的歸來。


    車門開啟的瞬間,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傳入耳際——“幺兒,迴來啦?我剛剛還說起你呢,你們這就到了!”


    緊接著,隻見母親劉蓮花邁著輕快的步伐,從堂主屋的大門走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一般溫馨而慈善。


    吳敬誠凝視著母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母親的目光如同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身上,讓他感受到無盡的慈愛和關懷。歲月似乎並未在她的麵容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賦予了她更多的和藹可親。她的笑容中透露出對兒子歸家的歡喜,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流露。


    看著眼前的母親,吳敬誠不禁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的迴憶湧上心頭,令他倍感溫馨。此刻,他真切地體會到無論時光如何流轉,母愛始終如一,堅如磐石。


    吳敬誠招招手,大聲說:“母親,我迴來了,您老人家還好吧?”


    劉蓮花笑著說:“好……好……我盼你好久了!”


    劉蓮花一雙溫柔的眼睛,洋溢著慈愛的光芒,走過來拉著吳敬誠的手,然後又拉著劉亞楠的手。


    母親溫暖的雙手,雖然曆經滄桑,卻是吳敬誠最安心的依靠。


    劉蓮花拉著吳敬誠的手,說道:“幺兒,這麽久不見,你咋個瘦了?”


    吳敬誠順手遞上一箱禮物,說道:“媽,您看看,我那裏瘦了嘛?結實得很哦,瘦一點怕啥子嘛!”


    劉蓮花拉著吳敬誠說道:“幺兒,迴自己的家,拿什麽禮物嘛!咱們進屋說!早上你二舅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和亞楠今天上午一起迴來,我們專門推豆花吃,還準備了一些菜,臘肉香腸少不了。你迴來我就高興了!”


    吳敬誠開心的笑了:“母親,您老人家真好,時時處處為兒子考慮,我真舍不得離開您。”


    劉蓮花也笑了,“我知道你嘴饞,最愛吃什麽,我都一清二楚,吃好了,你才安心!”


    吳敬誠也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我就一個愛好——貪吃,隻有家裏才有那麽多好吃的,我喜愛的九大碗、紅燒魚、濱江麵、豆花飯,每頓飯麻辣鮮香,無辣不歡。”


    劉蓮花點點頭,微笑著說:“喜歡吃就好,你看亞楠越來越漂亮了,迴來在我這裏多住幾天,好不好?”


    劉亞楠笑嗬嗬的迴答道:“好的,大爹,有空我就過來看您。”


    劉蓮花又看著吳敬誠,問道:“這次迴家,過了正月十五再去上班吧?我都想好了,除了各種魚、麵食、炒菜,給你做幾頓豆花飯。”


    吳敬誠也微笑著看著母親:“沒有這麽長時間,這幾天迴來陪陪老人家,還有我喜歡吃豆花飯,這樣的素食絕對不亞於大魚大肉。”


    在鳳凰山鎮,豆花飯是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美食,全鎮街頭巷尾,農村的家家戶戶,都喜歡豆花飯,這也是當地人都愛吃的舌尖上的美食。


    吳敬誠與母親以及劉亞楠一同走進堂屋,並緩緩坐下。


    吳敬誠緊緊地握住母親那雙溫暖的手,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慈祥且和藹可親的女人——劉蓮花。盡管歲月已經在母親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但她依然保持著那份端莊秀麗之美。


    如今劉蓮花已經五十多歲了,身著一件色彩鮮豔的棉襖,上麵繡滿了精致的花紋圖案,整個人顯得既得體又大方,給人一種整潔而優雅的感覺。


    毫無疑問,母親就是吳敬誠生命裏最為重要的人,有了劉蓮花的聰明才智,以及無私奉獻,得以讓清蓮山莊充滿歡聲笑語,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幸福美滿且溫馨和睦之家。


    劉蓮花笑著說:“豆花飯也是我們鳳凰山的特色美食,過去生活困難時,我和你大姐每天都要負責豆花的製作,有時候還專門製作煙熏的豆腐幹,拿到鳳凰山鎮去賣。那金黃色的豆腐幹,味美鮮香,每一次都是供不應求,買賣很不錯的。”


    吳敬誠記得小時候,說道:“那個時候,我總是圍在你們身邊,等著吃剛出爐的豆腐幹……看你們做得好複雜哦!”


    在吳敬誠內心深處,迴憶起兒時眼裏的父親和母親,是那樣的神采飛揚,他們慢慢度過充滿激情的人生歲月,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兒女身上。


    劉蓮花說:“做豆花和豆腐幹很簡單,把去渣的豆漿倒進鍋裏燒開,打去浮沫,適當比例的膽水加入到豆漿,慢慢吞吞,不能急躁,到了時間後豆花成型,再根據自己的喜好進行壓榨,老少皆宜的,帶著暖暖的嫩嫩的豆花就出爐了。”


    劉亞楠說:“大爹,還是您的手藝好,沒想到點豆花這麽簡單啊?”


    劉蓮花笑了笑說:“說起來容易,但要做好豆花,裏麵的技術含量卻不少。好豆花不能太嫩,太嫩夾不起來,也不能太老,太老會有木質感,這樣不好吃了!”


    說起來,劉亞楠深有感觸,問道:“怎樣才好吃呢?”


    劉蓮花說:“要想好吃,必須是又白淨又綿紮又水嫩,要達到這樣的火候,全在一個‘度’上,豆漿的濃度,膽水的多少,柴火的大小,壓榨的輕重,都要把握好。”


    劉亞楠真的好學,現在就不恥下問:“這個‘度’怎麽把握呢?”


    劉蓮花笑了笑,“這個‘度’根本無法說清楚,其實就是全憑經驗和手上的感覺。”


    吳敬誠有些不可思議,感歎道:“好玄乎噢!”


    劉蓮花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也很簡單,隻要看著做幾次,吃幾迴,隻要用心,做不好也不要緊,肯定可以學會的,難不倒人的。”


    劉亞楠若有所思,說道:“就像文章裏說的,心中有風景,就會春暖花開;心中有夢想,就會擁有希望;心中有快樂,就會發現美好。吃好也是一門學問,對吧?”


    吳敬誠看了看劉亞楠,“是你看書多,說出來的話不一樣!豆花飯好不好吃,除了豆花本身的質量,還取決於蘸水的味道。我品嚐了那麽多豆花,每一家做的豆花蘸水都有不一樣的味道,但有一樣是絕對相同的,那就是油辣子,油辣子一定是當天現濺的油辣子。”


    劉蓮花看著吳敬誠,“是的,調味道很重要。”


    吳敬誠繼續說道:“吃豆花看起來簡單,隻用大蒜、鹽巴、花椒麵、木薑菜、油辣子海椒,要是添加菜籽油,就能調出菜油香的蘸水,吃了還想吃。”


    劉蓮花有些吃驚的樣子說,“敬誠,你經常看著我這樣做蘸水吧?”


    吳敬誠說,“是的,吃豆花就能吃兩大碗米飯。”


    劉蓮花接著說,“豆花飯的飯必須要蓬鬆疏散,粒粒分明。一般隻有甑子蒸的飯才有這樣的疏鬆。先將淘過的米放入開水中煮至半熟,然後將米撈出來,再將其蒸熟食用。”


    吳敬誠抿了抿嘴說:“一碗飯,一盤蘸水,一碗帶窖水的豆花,要是被辣得受不了,喝上一口清香帶甜的窖水,瞬間就覺得舒暢了。”


    這個時候,楊管家走過來說:“劉大姐,老爺他們快迴來了。”


    劉蓮花看著吳敬誠和劉亞楠,站起身說道:“你們都餓了吧?我這就去點豆花……”


    吳敬誠眼神憂慮地望著一臉倦容的母親,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心疼之意。他緩緩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主樓右側那座嶄新的紅瓦二層樓房。這座樓房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翠綠的山林之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周圍漫山遍野的墨綠色樹林,仿佛是一片綠色海洋,波濤洶湧澎湃不息,給人一種無盡生命力與希望感覺。


    眼前美好景致讓吳敬誠心生感慨,多麽希望自己深愛的父母,能夠像那些蒼勁挺拔、四季常青的鬆柏一樣,永遠保持著旺盛精力和健康體魄,在歲月流轉間永不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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