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這個袋子裏有一個小藥葫蘆,裏邊好像是卜靈丹。”黑悶娃最先找到了一個裝有卜靈丹的小藥葫蘆,隨手扔到了太昊懷裏。


    太昊想也沒想,就直接拿起小藥葫蘆,拔開塞子,直接把裏麵的丹藥倒進了嘴裏,就像一個小倉鼠一樣,快速用門牙咀嚼著丹藥。


    “青帝,我找到了一種名為化神丹的丹藥,你看能用不?”白胖墩一仰頭,嬉笑著喊了一聲,然後看著太昊吃丹藥的樣子,立時就愣住了。


    花狐看了白胖墩一眼,哼哼道,“胖墩,你真的很心大,青帝連一絲絲修為都沒有,你就敢叫青帝吃化神丹?難道你就不怕青帝被化神丹給爆體了?”


    “咦,這好像是神明丹,該不會是讓眼窩能夠看見東西的丹藥吧?”


    “可能是吧!”黑悶娃抬起頭看了一眼花狐手裏的丹藥,附和了一句。


    白胖墩把裝有化神丹的小藥葫蘆放到一旁,眨巴著眼睛說道,“花狐,要不,你就先叫青帝吃上一顆看一下,要真是,就多吃幾顆。”


    花狐猶豫再三,還是把手裏的丹藥遞到太昊手裏,輕聲說道,“青帝,這是神明丹,你就按照胖墩的意思,先吃上一顆看看。”


    “好。”


    太昊應了一聲,拿起小藥葫蘆,拔開軟木塞後,先湊近鼻子聞了聞,丹藥很香。


    於是,在咽下嘴裏的丹藥後,又是一個仰頭,把小藥葫蘆裏邊的所謂神明丹一股腦吞進了嘴裏,快速用門牙咀嚼了起來。


    正好這時黑悶娃抬起頭,看到了這個情形,馬上就驚唿失聲,“青帝,你咋把一葫蘆丹藥都吃了呢?你這樣肚子會受不了的!快唾出來!快唾出來!”


    “啊——”


    花狐和白胖墩聞言看向太昊,馬上就發覺太昊真的是把一葫蘆神明丹給吃了,兩人臉色頓時大變,驚唿出聲。


    隨後,花狐撲上去伸手要捏開太昊的嘴,白胖墩撲上去要捏太昊的喉嚨,隻是兩人似乎都慢了一步,太昊已經把六枚丹藥咽下了肚子裏了。


    “青帝,趕緊把丹藥唾出來,你一次吃的太多了,會要命的!”花狐都快要哭了,眼淚花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轉轉。


    白胖墩更是在無聲地流淚,想要說話,奈何哽咽的有些厲害,隻好用手不停地抹眼淚。


    黑悶娃這時候反倒有些冷靜了下來,看到花狐捏住了太昊的嘴巴,白胖墩捏住了太昊的脖子,太昊沒法說話,眼睛都瞪圓了。


    黑悶娃嚇了一跳,急忙喊道,“花狐,胖墩,快住手!快住手!你倆都快把青帝給捏死了!”


    “呃?”


    花狐反應最快,一看太昊整個臉都變成了青紫色,就知道太昊快要憋壞了,急忙鬆開手退到一旁。


    “哎呀,我這是咋了?”白胖墩後知後覺地鬆開了手,又急忙把太昊扶著坐在地上,伸手給太昊拍起了胸脯。


    “咳咳,咳咳咳。。。”


    太昊差點兒就被白胖墩捏斷了氣,要不是體內的經脈正在飛速運轉著四訣一經,說不定這迴真的就沒氣了。


    在咳嗽了好一會後,太昊的唿吸才算稍稍平順了一些,氣唿唿地看了看花狐,又看向白胖墩,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神識還是能看見的。


    深唿吸了幾口氣,太昊有些憋屈地問道,“花狐,胖墩,你倆捏我做啥?剛才差點就把我捏死了,有你倆這樣照看我的嗎?”


    “再說了,我拿出來藥葫蘆,不就是叫你們看一下,有那種丹藥是給我吃的嗎?吃一顆跟吃六顆有區別嗎?不能說你們一次吃六顆不行,就說我也不行啊?”


    黑悶娃馬上激動了起來,“青,青帝,你一次竟敢吃六顆丹藥,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還是說你受傷後瓜了?”


    “屁話——”


    太昊氣憤地看了黑悶娃一眼,問道,“我剛才先後兩次吃了兩個葫蘆總計十二枚丹藥,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青帝,你這是。。。”白胖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花狐看著太昊,感覺到很是內疚,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了,因此上嘴唇蠕動了幾下,並沒有說話。


    “嗬嗬。”


    太昊苦笑著搖了搖頭,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了麵頰,“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咋了?可能是因為剛剛受傷了吧,心裏就有一個念頭,很想吃一大堆丹藥來彌補;”


    “可是,你們看到我吃丹藥,對我又是掐脖項又是捂嘴的,我都不知道我還敢不敢當著你們的麵吃丹藥了,哏——”


    花狐三人有些臉紅,看到太昊說完話後在無聲地流眼淚,馬上就手足無措了,同時也在心裏深深地自責,剛剛為啥要阻攔太昊大口吃丹藥呢?


    既然太昊一次敢吃六枚丹藥,那就說明太昊自己知道吃完後能快速消化掉。


    吃丹藥就跟吃粟米粥一樣,太昊一頓最多隻能吃五碗,而黑悶娃一頓最少也要吃八碗,吃完後還感覺到很餓。


    以吃飯跟吃丹藥來對比,看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為了哄一哄太昊,讓太昊不至於太過傷心,白胖墩連看也沒有看,就從地上撿起裝有化神丹的小藥葫蘆,很是殷勤地遞到太昊手裏。


    硬從臉上擠出幾絲笑容,哄勸道,“青帝,青帝是我錯了,你趕緊吃丹藥吧,隻有吃了丹藥,你的識海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你的眼睛才能夠看得見東西,呃,我都遞到你手裏了,你就甭著氣了。”


    “嗯嗯,嗯。”


    太昊伸手擦了把眼淚,點了下頭,摸索著拔開葫蘆上的軟木塞,用葫蘆口對著嘴巴,一仰頭,就把葫蘆裏邊的六枚化神丹全部吞進了嘴裏。


    隨即塞好軟木塞,把葫蘆扔到身後,用門牙快速地咀嚼丹藥,不到三個唿吸,就把六枚丹藥咽進了肚子裏。


    “呃?”


    當丹藥混合著唾沫進入肚子裏的一刹那,太昊感覺到肚子裏邊好像著了火一樣,火燒火燎的,就好像不小心把岩漿吞入了肚子裏了。


    太昊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妙,咬牙把四訣一經運轉到了極致,將肚子裏邊的暴熱之氣迅速帶入經脈之中,讓其在經脈中發光發熱。


    三個唿吸不到,太昊不但身上冒起了大量的白氣,就連全身都在冒汗,整個人就好像剛剛從熱水鍋裏邊撈出來一樣。


    花狐最先看出了太昊的異樣,急忙問道,“青帝,你沒事吧?你身上咋這麽多的白氣哩?”


    說著話,湊到太昊跟前,伸手在太昊的臉上摸了一下,立刻,花狐就感覺到手好像被燙到了,急忙向黑悶娃和白胖墩吩咐道,“悶娃,胖墩,你倆就待在山洞裏,我抱青帝去溪水裏泡一下,青帝身上太燙了,我害怕有事。”


    吩咐完後,不待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反應,就從須彌袋裏邊取出兩張羊皮,合在一起把太昊包裹了起來,抱起太昊撒腿跑出山洞外,直接向南邊的溪水邊衝去。


    也許是花狐心裏太急了,也許是花狐真的跑的很快,平時最少需要走上三刻多時光的路,花狐愣是用了不到一刻時光,就抱著太昊跑到了溪水邊。


    隨後不管不顧地跳進溪水中,扯開了羊皮扔到岸上,就忙著解去太昊背上的包袱和羊皮卷,扔到了岸上後,又開始給太昊脫衣服。


    冰冷的溪水,因為有了太昊的加入,不到五個唿吸,花狐感覺到太昊身體周圍方圓一丈內的溪水都變成熱的了,有白氣從水麵上冒起,與水麵上邊虛空中的霧氣交織在一起。


    花狐給太昊脫光衣服鞋襪之後,就趕緊離開了太昊,先是走到岸上抖擻了一下身上的水跡。


    接下來,花狐在等待太昊煉化丹藥的藥力的時候,就圪蹴在岸邊給太昊洗了洗衣服鞋襪。


    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並沒有傻傻地待在山洞裏等候,而是麻利地收起地上的東西,快速跑出山洞,循著花狐的氣息,向溪水邊追來。


    當黑悶娃和白胖墩跑到溪水邊的時候,正好花狐給太昊洗完了衣服鞋襪,左手抓著鞋襪,右手抓著衣裙,在使勁抖擻著水跡。


    黑悶娃氣喘籲籲地打住腳步,看了眼溪水裏冒著的白霧,急切地問道,“花狐,唿唿,青帝咋樣了?唿,有沒有事?唿唿。”


    白胖墩則在一旁撕長了耳朵,兩手拄著膝蓋不停地喘著粗氣。


    花狐騰出右手,指了指水麵上濃密的白霧,說道,“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咱們誰吃丹藥,能鑽進水裏把水燒成這樣的?”


    黑悶娃看向白胖墩,問道,“胖墩,唿,剛才你給青帝吃的是啥丹藥?唿唿。”


    “唿——”


    白胖墩眯起眼睛想了想,馬上就變了臉色,“哎呀,不好,唿唿唿。”


    黑悶娃大急,催促道,“快說呀!唿唿,做啥一驚一乍的,唿,你是要急死我呀!唿唿唿。”


    白胖墩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慌,“唿,我剛才把那個裝有化神丹的藥葫蘆給了青帝,唿唿,青帝一口吃完了六枚化神丹啊!唿唿唿。”


    “你——”黑悶娃和花狐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驚慌,不知道說啥好了。


    少傾,白胖墩唿吸均勻後,看到花狐和黑悶娃都緊張地不說話,就試探著問道,“花狐,悶娃,現在咋辦?”


    “你呀你?”黑悶娃攥緊拳頭舉了舉,一臉的惱怒,隨即又放下了拳頭。


    花狐鐵青著臉,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慌張了,輕聲說道,“先看看吧,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是在水中待著吧。”


    白胖墩蹙眉,也不敢再說話了,就靜靜地看著冒著白氣的水麵。


    伴隨著時光的推移,水麵上的白氣也越來越濃密了,慢慢地,竟然沸騰了起來,嚇得周圍的魚蝦飛快地遊向了遠處。


    花狐三人看到這裏,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好在溪水隻是不停地沸騰,並沒有出現其他不好的變化。


    花狐通過神識探查,看到太昊就好像一個紫紅小人一樣,雖然圪蹴在水麵下閉著氣,但是經脈中比成年人大拇指還要粗的岩漿般的紅線還在飛速運轉,就說明太昊還活著。


    黑悶娃和白胖墩本來是想要跳進水裏把太昊救上岸邊的,看到花狐沒有動,也就安靜地看著,偷偷地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太昊的身體,隨後就安靜了下來。


    “青帝的經脈竟然比咱們三個大拇指還要粗,這也太可怕了些啊!”黑悶娃小聲感歎道。


    白胖墩也很吃驚,小聲說道,“誰說不是哩,隻是,青帝的氣海是咋迴事?咋一直都是空的呢?”


    黑悶娃不由得看向花狐,小聲問道,“花狐,你見過像青帝這樣沒有靈氣的氣海嗎?”


    “沒有!”


    花狐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青帝這樣的氣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也弄不清楚了,為啥青帝的經脈那麽粗的,氣海裏邊咋就沒有一絲絲靈氣呢?”


    白胖墩猜測道,“花狐,悶娃,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是青帝的靈氣都跑到識海裏頭去了吧?如果不是,為啥青帝沒有一丁點修為,神識卻能很輕鬆地擊敗九階修為的妖獸呢?”


    “哦——”


    黑悶娃輕唿一聲,如夢初醒,“我明白了,青帝雖然沒法修煉,但是不影響氣海增長神識呀,嘿嘿嘿。”


    “還就是的!”


    花狐的眼神也馬上亮了起來,“如果青帝一直用神識作為攻擊他人的手段,也不是不行的;”


    “我媽說過,世上最厲害的陣法大師,識海天生修煉的速度就是常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如果再用神識修煉一些術法,遠隔千裏萬裏殺人於無形,也不是不可以的。”


    黑悶娃急忙說道,“那那那,那咱們就給青帝多找一些能夠增長識海的丹藥,青帝的神識不就是更加厲害了嗎?”


    “嘻嘻,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馬上笑著附和道,這個辦法好!悶娃,我太愛你了,你腦子咋就這麽聰明哩?嘻嘻嘻。”


    黑悶娃一看白胖墩笑的有些猥瑣,急忙閃身到一旁,一臉鄙夷地說道,“咦——胖墩你看你外口水,都快要抹到我臉上了,你還叫我吃不吃飯了?”


    “哏——”


    白胖墩氣得瞪了黑悶娃一眼,氣唿唿地問道,“悶娃,你咋這樣看我哩,你這是啥眼神,還跟不跟我說話了?”


    黑悶娃急忙笑道,“嘿嘿,今晚上先不說話了,等明早上再說,嘿嘿嘿。”


    說話間,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時辰,水麵上的沸騰情形慢慢變小,及至消失後,太昊就從水裏站了起來。


    “哇——”


    太昊一邊用手在身上清洗,一邊驚唿道,“這水也太舒服了些!”


    說著看向岸邊,又是一聲驚唿,“咦——你們三個站在岸上做啥哩?咋不在山洞裏睡覺哩?哎呀,我這不是做夢吧?我咋站在溪水裏了?”


    “青帝,你沒事了?”黑悶娃驚喜地問道。


    “青帝,你身上現在還燒不燒?”白胖墩緊跟著問道。


    花狐隻是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太昊的經脈和氣海,發現經脈已經消失不見了,氣海中依然是空空如也,歎了口氣,問道,“青帝,你現在感覺一下,眼睛能不能看到我們?”


    “能呀!嘿嘿。”


    太昊笑著點了下頭,說道,“我現在看你們,可比之前看的清楚多了,這也許就是我媽說的,因禍得福吧!”


    “那你現在看一下,你的神識恢複了沒有?能看多遠?”花狐提議道,“有沒有之前看的那麽遠的?”


    “有啊!”


    太昊欣喜地說道,“我現在感覺,我都不知道我能看多遠了呢,嘿嘿嘿。”


    “那好吧,你搓洗一下身上,就上來穿衣服。”


    說話間,花狐忽然想到之前太昊受傷的情形,臉上的笑意馬上就斂去了,沉聲說道,“青帝,不管你的神識能看多遠,我都希望你能像姨姨說的那樣,最好苟著;”


    “今晚上你之所以受傷,就是江湖經驗不夠,不認識法器,不知道自保,才不小心著了那個壞家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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