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妖的話還沒有說完,野豬群就爆發了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管是野豬頭領,還是老弱婦幼,都大喊大叫著瘋了一般向北狂奔。


    “嗷嗷嗷——”


    “抓虎妖了——”


    “嬴七品階丹藥嘍——”


    。。。。。。


    豬妖看了眼躺在草地上哼哼的華遂梁三人,鼻孔中沉哼了一聲,沒有嗬責三個死老頭,也沒有繼續捶打三個死老頭。


    一邊用神識探向山溝北邊,一邊擺動著龐大的身體,慢步向北疾走。


    說是慢步,其實豬妖每一下晃動身形,身體就會向前飄出三丈多遠,看起來還是駭人的。


    華紅圖等人被眼前突然發生的這一切給弄懵了,因為聽不懂野豬說的話語,因此上就弄不清楚野豬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個青壯男人把手裏的棍子當做拐杖,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臉茫然地看向遠去的野豬群,眼神中既有欣喜,也有貪婪。


    欣喜的是自己終於不用跟野豬頭領們拚命了,貪婪的是差點兒就累死了,卻連一個野豬崽子也沒有逮到手裏,想想心裏都憋屈的要死。


    華遂梁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卻發現大野豬大搖大擺地走了,忍著渾身疼痛爬起身,對陽水龍和陽白山喊道,“水龍,白山,你倆還能起來不?要不要我叫幾個人過來,抬上你倆走?”


    “不用了。”


    陽水龍有氣無力地站起身,說道,“娃們也累壞了,你快叫他們過來,一塊往迴走吧,我擔心野豬群可能還會跑過來。”


    “對對對,水龍說得對!”


    陽白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伸手在臉上胡亂地擦了一把,急乎乎地說道,“這群野豬太可怕了,咱們根本就不是對手,還是趕緊離開些好,別把老命丟在這裏了,哎喲,我的老腰——”


    華遂梁聽罷笑了笑,看向華紅圖等人,喊道,“紅圖,紅李,紅雲,你們趕緊過來,野豬群一會又要跑過來了,咱們得馬上離開這裏。”


    “哎——”華紅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知道了!”華紅李跟著附和了一聲。


    “我們這就過來,”


    華紅雲很有眼色的應道,“族長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們過來扶你?”


    說著話,一眾青壯男人拄著棍子,相互攙扶著向華遂梁跟前走動。


    華遂梁看了眼眾人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一個不如一個,苦笑著搖了搖頭。


    陽水龍眼尖,急忙問道,“遂梁,你咋了?”


    “就是,出啥事了?”陽白山很緊張地東張西望了起來。


    “嗬嗬。”


    華遂梁笑著用手指了指一眾青壯男人,說道,“咱們來的時候衣服跟人都是好好的,現在你看,隻是跟野豬群打了一場捶,就都變成要飯頭了,破衣爛衫的,就連身上也帶了不少的傷;”


    “嗬嗬,這逮賊娃子都把大家逮成了這樣,這要是說出去,可能會笑死人了,嗬嗬嗬。。。”


    “甭貧嘴了,快走吧!”


    陽水龍瞅了眼黑水源村的一眾青壯男人,現在的樣子真的還不如在城裏要飯的要飯頭,心裏憋著笑,揮了揮手,帶頭向東邊的矮樹林走去。


    陽白山緊跟在陽水龍身後,左手掐腰,右手拄棍,笑的走路都一顫一顫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死老頭在抽風哩,“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喲,我的老腰啊,咋就這樣疼的呢,哈哈哈。。。”


    太昊跟在花狐身後快速跑到了結有野果子的藤蔓植物的河對岸,也不管太昊願不願意,一把抱起太昊,急急說道,“青帝,我抱你過去。”


    說罷,快步跑到岸邊,縱身一躍,踩著水裏露出來的石頭麻利地跑到了對岸,閃身疾步衝到了黑悶娃和白胖墩身邊才打住身形,微笑著把太昊放在地上。


    “咦——”


    白胖墩眼尖,聽見動靜急忙抬起頭,就看見太昊和花狐站在眼前,輕唿了一聲,問道,“青帝,花狐,你倆咋這麽久才過來?是不是路上遇到野豬了?”


    黑悶娃咽下嘴裏嚼碎了的果子,瞪著眼睛起身圍著太昊和花狐轉了一圈,咧嘴笑道,“嘿嘿嘿,身上沒事,沒有叫野豬咬到,嗯嗯,青帝,花狐,你倆快吃果子,這裏結的野果子真的很甜。”


    說罷,挺起肚子用手輕輕摸了摸,說道,“你倆看,我都快吃飽了,肚子都要鼓起來了。”


    花狐上前在藤蔓上摘了兩個紅彤彤的野果子,在上衣下擺上擦拭了幾下,遞給了太昊一個,微笑著說道,“嗯,青帝,你先嚐一下。”


    隨即拿起另一個野果子湊近嘴巴咬了一大口,可能是咬得太快了,野果子馬上炸裂了,鮮紅的汁液噴灑開來,驚得花狐急忙閃身跳出丈餘外。


    “嘿嘿嘿——”黑悶娃被花狐的樣子惹得大笑不已。


    “嘿——”


    白胖墩想笑,但是看到太昊咬了一小口野果子,正在皺眉盯著自己看,隻好壓抑住笑意,嘴角咧了咧,說道,“花狐,吃這種果子的時候,得先咬開一個小口,用嘴吸上一口水水,然後慢慢吃,就不會有水水飛濺了。”


    “你剛才咋不早說哩?”


    花狐的臉色有些難堪,眉頭幾乎都要擰成一個疙瘩了,氣唿唿地抱怨了一聲,看了手裏拿著的果子一眼,又開始大口吞吃起來。


    野果子有大有小,熟透了的野果子大部分都有成年人拳頭大小,花狐手裏拿的就是一個大一點的野果子,大約五口就吃完了,吃的有些急。


    花狐在吃完黑悶娃遞來的一個野果子後,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感覺到很是香甜,就走到藤蔓跟前,動手摘了兩個野果子,在上衣下擺上擦了擦,又開始大口吞吃起來。


    當花狐把這兩個野果子吃完時,太昊手裏拿著的野果子才吃了一小半。


    “青帝,你咋吃的這麽慢的?”


    花狐又摘了兩個野果子,一邊吃著野果子,一邊問太昊,“是不是野果子不合你的口?還是你不愛吃甜的?”


    “不是。”


    太昊咽下一小口嚼碎了的野果子,苦著臉說道,“這個野果子雖然好吃,就是有些太酸,吃的我牙都發軟了。”


    “太酸?”


    花狐皺眉,隨手抓過太昊的手,湊近嘴巴在野果子上咬了一小口,小白臉上馬上就苦皺了起來。


    隨後,花狐鬆開太昊的手,張口把嘴裏咬的一小口野果子唾在了地上,好看的眼睛馬上就眯縫了起來,輕唿道,“酸!好酸呀!”


    “真的很酸嗎?”


    黑悶娃看見花狐苦皺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急忙湊到太昊跟前,抓起太昊的手,咬了一小口野果子,瞬間,碎黑臉就苦皺了起來。


    “呸呸呸——”


    黑悶娃馬上就把嘴裏咬的野果子吐在了地上,倒吸著涼氣說道,“酸,咋這麽酸的呀?”


    白胖墩也想嚐一下太昊手裏沒有吃完的野果子,但是在看到花狐和黑悶娃兩人的眉眼時,馬上打消了咬一口的想法。


    直接從藤蔓上摘了一個熟透的野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了太昊,柔聲說道,“青帝,你把手裏吃剩的果子扔了吧,吃我給你摘的這個。”


    “嗯嗯,嗯。”


    太昊聽話的扔掉了手裏吃剩的大半個野果子,伸手接過白胖墩遞來的野果子,剛剛咬了一小口,就看見花斑虎兩口子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


    “唿唿——”


    “快——”


    “快收拾東西走——”


    小花斑虎白皙的虎臉上帶著紅暈,焦急地說道,“唿唿,野豬群跑過來了,唿,快跟我走——”


    “野豬群?”


    黑悶娃瞪起了眼睛,問道,“姨姨,大概有多少頭野豬?要不,咱們逮上幾頭吃肉?”


    大花斑虎惱了,“唿唿,可能有三百多頭,唿唿唿,看樣子,都瘋了——”


    “啊?”


    黑悶娃和白胖墩同時被驚到了,馬上看向花狐和太昊,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南邊。


    在野豬河東岸南邊,相距這裏大約有四裏地的地方,虛空中有土霧和野草的碎屑飛舞,向南延伸有二裏多地。


    土霧和野草碎屑飛舞的北邊草地上,野豬群大喊大叫地就像瘋了一樣,正向這邊跑來。


    豬蹄子踩踏在草地上的聲音,就像上百頭牛跑起來一樣,遠遠地,就能感覺到地麵上的震動。


    “咱們真的要走嗎?我還沒有摘幾個野果子哩!”黑悶娃的碎黑臉有些發苦。


    “快走——”


    大花斑虎惱怒地瞪了黑悶娃一眼,哼道,“再不走命就沒有了,還惦記這些野果子做啥?”


    說罷,向小花斑虎使了個眼色。


    小花斑虎會意,走到白胖墩跟前,也不管白胖墩願意不願意,右爪子一揮,就把白胖墩扔到了背上,然後快速向西邊的矮樹林跑去。


    “悶娃,你跟叔叔走不?”大花斑虎眯起眼睛看向黑悶娃,沉聲問道。


    “走走走!馬上走!”


    黑悶娃急忙應聲,快步走到大花斑虎身邊,身形一閃就跳到了大花斑虎背上,然後趴下身子,雙手緊緊地抱住大花斑虎的肚子。


    “嗚——”


    大花斑虎仰頭長嘯一聲,也不看太昊和花狐,飛身就向小花斑虎追去。


    “青帝,咱倆要不要馬上離開這裏?”


    花狐沉著小臉,望著花斑虎的背影,直到花斑虎跑進不遠處的矮樹林不見了蹤影,花狐才轉過身看向太昊,“野豬群現在距離咱們這裏不到二裏地了。”


    “先收些野果子,一會等野豬群跑來了再收些野豬。”


    太昊吃著手裏的野果子,滋味真甜,根本就不看花狐的臉,蹲在藤蔓植物跟前,慢悠悠地摘著熟透了的野果子往小收納袋裏頭裝。


    花狐無奈,隻好蹲在太昊身邊摘野果子,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不停地在太昊和野豬群之間來迴轉換,心裏的焦慮不言而喻。


    太昊吃完了手裏的野果子,用手擦了擦嘴巴,也不墨跡了,一揮手,把地上的藤蔓一股腦收進黑木戒裏邊,在一處山穀裏用靈力種植好。


    隨後又一揮手,把地上熟透了的野果子收進了黑木戒裏邊的一處山坡上,除了爛了的和快要爛了的以及沒有成熟掉落的野果子沒有要。


    仔細看了一眼黑木戒裏邊的山水,發現山水比之前好像又增大了許多,而放在河裏的那個像龍一樣的動物骨骼上,靈氣貌似減少了不少。


    “青帝,你把地上的藤蔓和野果子收走了?”


    花狐隻覺得眼前一花,地上大片的藤蔓植物和熟透了的野果子就不見了,意識到太昊剛剛在揮手,就好奇地問道。


    “嗯嗯,嗯。”


    太昊點頭說道,“等野豬群過來了,野果子就會遭殃,還不如我收到收納袋裏邊吃一陣子好哩。”


    “嗯嗯,嗯——”


    花狐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越跑越近的野豬群,尬笑著問道,“嘿嘿,青帝,現在野果子也收完了,咱倆是不是也該走了?”


    “走吧,到西邊的矮樹林去。”


    太昊要笑不笑的看了眼花狐,撒腿就向西跑,身後留下了一串稚嫩的笑聲,“嘿嘿嘿。。。”


    “唉,到底是個碎娃先。”


    花狐苦笑著歎了口氣,拔腿就向太昊追去。


    在野豬群跑到藤蔓地對岸的時候,太昊和花狐已經跑進了西邊的矮樹林邊緣,找了棵八人合抱的楸樹,站在枝椏上,麵向東看著野豬群嚎叫著涉過野豬河,爭先恐後地衝來。


    “花狐,能收幾頭就收幾頭,不要貪心哦。”太昊害怕花狐的須彌袋裝不下多少頭野豬,就先勸慰了一聲。


    花狐看了眼太昊,發現太昊麵對這群瘋了衝來的野豬,一點兒也不慌張,眼神中竟然帶有興奮地笑意,就好像剛才看到野果子那樣。


    “嗯?”


    花狐以為自己真的眼花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一邊應聲,一邊看向大喊大叫著衝到矮樹林邊緣的野豬,做好了收野豬的準備,“好,野豬過來了,你把樹枝抓緊,甭讓自己掉下樹,發了瘋的野豬最可怕了。”


    “最粗的那棵楸樹上有兩個碎娃,誰去收拾這兩個碎娃?”


    衝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六階的野豬頭領,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樹椏上的太昊和花狐,大喊了一聲,速度不減,就想從楸樹旁邊衝過去。


    花狐感覺到自己收六階的野豬頭領心裏有壓力,就向太昊說道,“青帝,三階往上的野豬你來收,我就收一些三階以下的野豬。”


    “好!收——”


    太昊應了一聲,隨即又念叨了一聲,小手一揮,瞬間就把這頭六階的野豬頭領,連帶緊跟在其身後狂奔的六頭五階的野豬頭領,一塊收進了黑木戒裏邊放養野豬的山穀中。


    來不及多想,緊跟在後邊的五階野豬頭領又跑到了近前,太昊隻好念叨著“收”。


    又一揮手,瞬間又有六頭四階和五階混在一起的野豬頭領被收進了黑木戒裏頭的山穀中。


    “收!”


    幾乎同時,花狐也在揮手,跑近楸樹旁邊的三階野豬馬上就不見了身影。


    “收——”


    太昊看了眼花狐揮手收野豬的範圍,馬上就避開了,隻收取一旁路過的野豬,不論品階了。


    當跑在前頭的大小野豬頭領消失後,跟在後邊的野豬就參差不齊了,最高的不超過五階巔峰,數量稀少,最低的隻有一階初期,數量眾多。


    對於這些野豬,花狐根本就看不上眼,收了幾頭之後,就不收了,向太昊說道,“青帝,我收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吧,你歇著就行。”


    太昊應了一聲,開始不停地念叨了起來,“收收收。。。”


    小手也配合著念叨聲,不停地對著衝過來的野豬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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