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豆豆眼眨了眨。


    欸?欸??


    流星?!為了轉移話題至於做到這種份上嗎?!


    你要殺了我嗎?!!黑龍!!


    艾斯雖然內心荒唐大喊著,可身體很快做出了反應,他猛地轉過身來,雙手上「嗤」的一聲燃起跳躍的火焰,對著眼前「嘩啦」一聲破窗而入的烈焰流星,咬緊牙關,儼然一副選擇不元素化而是直接硬接下來的架勢!!


    ——雖然元素化也沒用啦,自己的烈焰不屬於可以被自然係惡魔果實能力者無視的物理攻擊來著……


    站在堅定的跨步擋在麵前的艾斯身後,萊登感受到了身邊森特那犀利的目光,後者在流星快速沖向他們的玻璃的時候,深深的看了萊登一眼,在後者滿頭冷汗之後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唉。


    果然,投機取巧什麽的還是不行啊。


    他凝視著麵前破窗而入的烈焰流星,忽然抬手,一手將上一刻還站的無比牢固,仿佛萬鈞都無法撼動的艾斯輕描淡寫的推到了一側,在對方愕然的注視下,甚至沒讓對方開口質問萊登在做什麽,就直接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這次的萊登甚至連龍鱗都沒有覆蓋。無他,隻因這本來就是自己的火焰。


    要是有龍能被自己的火焰燒到的話,未免也太丟人了吧。


    掌心一張,剎那間,遠比凝聚成一顆碩大流星的烈焰還龐大數倍的整片火焰瞬間被釋放出來,艾斯的臉僅被照亮了半秒,在對方怔神的瞳仁中浮現出一抹火光,下一刻,手掌放下,伴隨而動的,是那顆懸浮在空中的普通小石頭落地的場景。


    艾斯張了張嘴,那在他感悟中無比兇悍的攻擊對於萊登來說就像是一陣風一樣,輕飄飄的。


    艾斯:「……」他神情複雜的凝視著萊登,看著後者轉過身來,一臉誠懇的看著他:


    「抱歉,我給你道歉,是我在找奇怪的麻煩。」他坦誠的過了頭,艾斯好奇的挑眉看著他,卻隻見後者自然的抬了抬墨鏡,對著他再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容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感:


    「但是我隻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畢竟,當時還在腹中的嬰兒忽然變成青年的樣子站在你麵前,還成為了成功的海賊什麽的,這種事情我隻在船長的航行故事那裏聽說過啦。」


    萊登單手放在腦後,咧嘴大笑了兩聲,這樣熱情的笑顏讓人根本不敢相信他會是那樣名震大海的強者。


    艾斯聽到這番用心的話,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來。


    他明白萊登指的是什麽,可他根本不是會在乎這種小事的人,倒不如說在發現萊登在使絆子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產生的不是惱火,而是要見招拆招的挑戰感。


    或許正是這種特徵,才形成了艾斯這個人吧。


    亦或者,這是上一代的血脈中所包含的事物?


    就在兩人相視而笑的時候,萊登身後的大門忽然被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推開——


    在這座島上能夠直接打擾黑龍萊登的人幾乎沒有,正因如此,艾斯好奇的歪頭望過去,興致盎然的看熱鬧錶情卻在瞥見來人身上的那一抹黑色時愣住了。


    「萊登,你很沒有禮貌啊,怎麽能對晚輩做出這種事。」


    低醇的女聲卻比傳聞中的女性化許多,似乎是被主人刻意放低了,可那天生的溫柔和順和卻無法隱藏。


    被批評的萊登單手摸著腦袋,墨鏡下的半張臉吐了吐舌頭,彎著雙眼笑著看那邊的森特用小女孩的身軀對自己吐槽,不過善於道歉的萊登可不會放在心上。


    某種程度上,海軍描述中的我行我素倒也沒錯。


    當來人完全走入視野之中時,凝視著那雙黑布後的雙眼被厚重的劉海遮住,原本身子瞬間僵直起來的艾斯忽然情不自禁的放鬆了幾分。


    他神情複雜的看著那僅露出的下半張臉,看著這張除了在懸賞令上見過戰鬥的姿態外再也沒見過的臉龐,艾斯那張總是笑哈哈的臉此時罕見的露出了侷促的神情來。


    望著對方身上那熟悉的黑袍,艾斯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脖頸上的黑色圍巾。


    看著艾斯顫動著嘴唇,卻沒有發一言,隻是不禮貌的盯著自己看,小女孩也不惱,全然沒有報紙上陰冷的模樣,現在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油然而生的溫柔感。


    艾斯敢保證,小女孩黑布下,一定會是一雙無比溫柔的眼睛。


    小女孩站在門口,她雙手自然垂下,望著艾斯的臉,忽然展顏一笑,鬼使神差的,森特摘下了臉上的黑布,一雙赤金色的雙眼緩緩睜開。


    ——一道猙獰的刀疤橫亙其上,為那溫柔染上了一抹濃墨重彩的汙色。


    萊登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忽然,再度變迴了笑容燦爛的表情。


    ……這是、真正的「小女孩」啊。


    「……艾斯,好久不見。」


    怔神的艾斯看著那張比起懸賞令溫柔了千百倍的笑顏彎著眼睛,對自己輕聲吐出這番話來。


    「這麽多年沒去看你,很抱歉。」黑袍女人對著麵前傻呆呆的雀斑青年揚唇一笑,那張比起萊登顯得有幾分幼瘦的娃娃臉開口道:


    「我帶你去見露玖小姐吧。」


    迪奇島公墓


    公墓之外的石子路上,萊登雙手抱胸靠在門邊,望著那邊獨自站在露玖墓碑之前的艾斯,隨意的揉了揉鼻子,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使用著小女孩身體的森特靜靜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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