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看太醫。”


    四姨娘微愣,“看什麽太醫?你又沒病,別起幺蛾子,我沒工夫在這與你閑扯。”


    “我不舒服,給我請太醫來。”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請不了,要死你就趕緊死,省的我費事了。”


    “哇!”地一聲,司聰吐了出來,湯湯水水的吐了一地,剛換的被子又弄髒了。


    四姨娘愣住,“你......!”


    司聰擦了擦嘴角,冷冷的看著她。“我雖家破人亡,可是樹倒了還有猢猻在呢,不是每個猢猻都是無情無義之輩。我父親門生眾多,我若是突然暴斃,宮裏也會有人過問。”


    哎呀!四姨娘頗為意外的瞪視著她,這還是那個母夜叉嗎?這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你敢威脅我?”


    司聰又幹嘔了幾聲,道:“我說了,我身子不舒服,我現在還是侯夫人呢,找太醫診病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你!”


    “讓她看!”


    門口走進來一名男子,不用說,一定是侯爺邵柏軒。


    “侯爺,您怎麽來了?”


    四姨娘忙起身施禮,司聰並未起身,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原主的記憶裏對這個丈夫還是很喜歡的,可以說是喜歡到了癡迷的地步,所以才做出了那麽多蠢事,為的就是想要把這個男人牢牢地抓在手中。


    這個男人屬實值得原主癡迷,儀表堂堂,相貌英俊,長身玉立,氣度不凡。不過,與韓錚是沒得比,他隻能算是中上等。


    她在想,他會不會是葉琛或是韓錚的轉世,可是隻一照麵,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與他們不是一類人。


    邵柏軒雖然長得英俊,可是眉眼中少了正氣,有些反派人物的邪氣,那雙眼睛尤為明顯,早把自私自利寫在了臉上。


    她在打量他,可他卻一眼未瞧她,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與四姨娘說上了。


    “咱們是勳爵人家,下人生了病還要請醫問藥的,侯夫人要請太醫,請了便是,囉嗦什麽!”


    他語氣嚴厲,四姨娘一個顫栗,慌忙垂頭道:“是,妾身這就差人去請。”


    她極不情願的出去,臨走還不忘迴頭狠狠剜了司聰一眼。司聰隻眼角餘光瞄著她,並未給她一個正眼。


    人都走光了,室內隻有司聰與邵柏軒,他道:“起火的原因已經查明了,是更夫的燈籠沒熄火,被風吹進了柴房,更夫已經被抓了起來,讓你受苦了。”


    司聰心中嗤笑,風吹的?這風可真大啊,能從侯府的牆外把一盞燈籠吹到侯府?超級龍卷風?


    見司聰不語,他又道:“你好好養著,需要什麽就找書雅要,我先走了,還有些事要忙,改天再來瞧你。”


    邵柏軒起身出去,自始至終都未看司聰一眼,可見他心裏對原主是多麽的厭惡。


    司聰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也沒正眼看他一眼,即便是他走了,也沒像以前那般死皮賴臉的哭求。


    “我想見昶兒。”


    邵柏軒一腳已經跨在了門外,聽聞此言,駐足卻未迴頭。


    “下了學就來看你,昶兒也惦記著你呢。”


    他說完抬腳便走,司聰微微舒了口氣,原主最在乎的兩個人,一個是邵柏軒,一個是邵昶,她對邵柏軒做不出原主的那些行為,可是不能表現出對親兒子不在意。所以,她高興與否,都的要求見他一麵。


    邵柏軒剛出去,婢女們與貫穿的進來,打掃的打掃,收拾的收拾,玉鳳也端著飯菜進來。


    “夫人,廚房裏的飯菜都被收走了,奴婢蒸了碗蛋羹,您先墊墊,晌午的時候奴婢去廚房取新鮮的飯菜。”


    玉鳳端著托盤走到榻前,半跪了下去,伺候著司聰用膳。司聰瞥了她一眼,還算有些良心,或許還有救。


    原主並不胖,可以說是過於瘦了,司聰也是醉了,穿越的對象一個兩個都跟線黃瓜似的,可省的她減肥了。


    吃飽喝足後,她推說累了,將人都打發了出去,她起身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與上一世在王府時的布局不同,這間屋子的風格更接近北方的風格,有床有軟榻,還有暖閣,這是一個在北方定都的朝代,明還是清?


    可是剛才見到的所有人物登場,裝扮皆不是清朝時期,看穿衣打扮也不大分的清,她畢竟不是學曆史的。


    總之是比韓錚那個時代晚,又有暖閣,不管了,愛誰誰,活著最重要。


    她要先了解下她名下的產業,想要在這種地方立足,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有了銀子,一切都好辦。


    原主給留下的記憶中,她手中的陪嫁產業現在都掐在了四姨娘的手中,這就是為什麽她極力的討好原主的那個傻兒子的原因。她是以原主經營不善,恐賠光了陪嫁產業,將來邵昶沒得傍身為由,替邵昶打理鋪子,那銀子自然就要過她的手,所以才有了開場原主舉報四姨娘虧空賬目一說。


    爬到暖炕上,在壁櫥裏掏出一個小匣子,那裏藏著她最後的希望。上麵已經落了灰,許久都沒人動過,可見原主也是個馬大哈,或者是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一心隻想鬥倒四姨娘。她卻沒想過,與人爭鬥,最不能的缺的,就是銀子。


    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若是舍得拿錢收買人心,早不是現在這副田地了。


    所以,她得出一個結論,原主是個小氣、又無腦、甚至是尖酸刻薄之人,難怪人緣這麽差,親兒子都不願與其親近。


    司聰覺得,凡事都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惹來了這麽多的怨恨。就像邵柏軒,當初娶她是為了相府的權勢,可他們也畢竟是原配夫妻,也曾恩愛過。如果不是原主幾次三番的作,拿相府壓人,邵柏軒也不至於心涼至此。


    不過話說迴來了,原主再不濟,罪不至死,這般害她,天理難容。


    吹了吹上麵的土,又用帕子擦了擦,小心的打開。裏麵是幾件陳舊的首飾,是原主小的時候母親與祖母給做的首飾。她一件件的拿起觀看,小小的金手鐲做工精致,細瓷的花鈿子細膩柔潤,小小水晶的耳墜子晶瑩剔透,每一件首飾無一不在彰顯著相府的富貴與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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