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聰輕哼道:“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是沒有我的出現,你也不會善終,王爺征戰沙場多年,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你以為他會不知曉你在這其中搞的鬼?他不過是看在夫妻的情分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嶽南屏,咱們打個賭,不出三日,薑啟輝與韓鈺,一定會被帶到你的麵前,到時候,你再想求情,可真的就沒機會了。”


    嶽南屏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沉默片刻,抬起頭看向司聰,語氣不陰不陽的道:“你知道韓宗宣為何虧空了食為天的銀子嗎?”


    司聰一愣,這個她確實不知,左不過是外頭惹的桃花債。嶽南屏又露出她慣有的能掌控一切的笑容。


    “他挪用了十幾萬兩銀子,都給了西南大軍,他這是想造反啊!”


    司聰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道:“你怎麽知道?”


    嶽南屏冷笑道:“我說過,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我給自己留著退路呢,他若是敢殺了我,他給軍隊銀子的事,立馬就會人盡皆知,相信你應該了解我散布消息的本事。”


    司聰不淡定了,這是大事,是掉腦袋的大事,難怪嶽南屏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有證據在人家手裏握著,不行!她得去問問清楚。


    顧不上審問,命守門的人看好了她,匆匆去找韓崢。


    韓崢正在池塘邊對著薄冰發呆,聽了司聰的簡述,也是臉色大變,二人一同來到了昌平王的書房,一求真相。


    昌平王的臉色陰沉如水,沉默了半晌,說道:“確有其事,卻不是那個瘋婦說的那般,不是養軍隊,而是救。”


    “救?”


    夫妻二人異口同聲,問出心中的疑惑,昌平王深深歎息一聲:“這事說來話長,這幾年連年災害,稅收欠豐,軍隊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軍餉了,拖欠了一年之久了。”


    司聰很不理解,問道:“不是沒有戰亂嗎?怎麽還發不出軍餉了?”


    “正因為沒有戰亂,所以朝廷才認為白養著軍隊是多餘的。前些年軍隊自給自足,倒也豐衣足食。可是這幾年連年災害,幾乎是顆粒無收,軍隊的日子日漸艱難,南邊的駐軍還好些,西北的駐軍就慘了,冬日裏禦寒的冬衣都供應不上。”


    韓錚問道:“父親救濟的,是哪方的軍隊?”


    昌平王道:“自然是西北了,那是你父王我的舊部,我怎麽會看著兄弟們挨餓受凍而無動於衷呢?”


    韓錚眉宇深蹙,“軍隊是朝廷的,難道他們就不會上報朝廷請求援助嗎?或者說,朝廷對此事,就一無所知嗎?”


    昌平王無奈的搖搖頭,“怎麽能不上報,朝廷也不說不管,給那點撥款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再要就是一頓訓斥,他們也不想想,如果這些軍隊自動解散了,將會是個什麽情景?將會有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兵匪落草為寇,那才叫禍事呢!”


    “可是父王這樣做,確實是有私養軍隊的嫌疑,若是被朝廷知曉了,這謀逆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昌平王攤攤手,“有什麽辦法?我這也是為了朝廷著想,再說我是以借款的名義借給吳一辰的,每一筆開銷他都是做了賬目的。真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我們也有的說,大不了就是一擼到底,怎麽也到不了抄家滅族的地步。”


    司聰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可還是有些疑慮。


    “聽那嶽南屏說,父王在食為天挪用了十幾萬兩的銀子,食為天就沒發現嗎?”


    昌平王輕嗤道:“本王又不是傻子,十幾萬兩的銀子當然不會一次性拿走,都是這幾年積攢的。”


    “可那也不少了?賬目上,是如何蒙混過去的?”


    昌平王很是無奈,“隻能做些假賬,可是食為天畢竟收益有限,我拿了這麽多,已經惹了二皇子的懷疑,立秋之後,已經告知了櫃上,要清查這些年的賬目。我曉得,這是給我留了時日堵上虧空呢。”


    昌平王歎了一聲,司聰問道:“可是父王,這些事,嶽南屏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昌平王一副悔不當初的沮喪模樣,連連歎息:“我哪有那麽多銀子,隻能用各種名目跟她要,可那些銀子,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幫不上什麽忙。她或許是那時候對這事存了懷疑,所以開始背後調查的。”


    司聰心道,這個女人心思細膩又歹毒,處處給自己留著後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若不是遇到了她,這爺倆,這輩子都被蒙在鼓裏呢。


    三人沉默片刻,司聰問道:“請問父王,給您做賬目的,可知曉這錢款的去向?”


    昌平王搖搖頭:“這如何敢讓別人知曉?知道這件事情的,不超過這個數。”


    昌平王伸出手掌晃了晃,司聰沉吟片刻,“她手裏的證據,無非就是給了更多銀子收買為您做賬目的人得來的,這些人不難搞定。可是知曉這筆錢款的去向,那就不是錢財能買通的了,父王身邊,很有可能出了內奸。”


    昌平王一怔,他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這麽機密的事情,如果不是知情者泄露,她怎麽會知道。


    那幾個人當中,會是誰呢?他在心中一個個的排查,一次次的搖頭,又覺得每一個都有可能。


    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屋裏來迴踱步,神色凝重又緊張。


    “父王先別著急,這些事都是有跡可循的,她能策反的,咱們一樣能拉攏迴來。重點是,她掌握的證據,在誰的手中,隻要拿迴證據,她的命是留不得了。”


    昌平王眼神微凜的看了司聰一眼,讚同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她隻能死在王府,不能受國法的製裁,到了刑部,還不知她能捅出多少事來呢。”


    司聰瞄了一眼韓錚,見他並未做出激烈的反應,微微舒了口氣。


    韓錚雖然不反對,可是對於嶽南屏怎麽死,他還是很關注的。


    “父王預備怎麽處置了她?”


    昌平王沉吟道:“既然不能經官,就隻能是病死,不然,會招來外界的懷疑,國公府那邊,也不好解釋。”


    韓錚搖頭道:“這樣不行,我娘的大仇,我這個做兒子的,要親自為她報,嶽南屏,必須死在我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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