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卷宗室,其實就是存放證據的地方,以往的案件卷宗,證物都歸類在這裏。


    韓錚找到那枚金鎖,拿給司聰看,司聰接了過來,仔細的打量。


    金鎖確實不大,比她的拇指大不了多少,差不多有些家底的人家,是不會給孩子做這麽小的金鎖的,所以,這個金鎖的主人家,家境應該不是很好。


    金鎖上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雖然小,但是做工還是很精細的,穗子的顏色已經褪了色,不難看出這枚金鎖的年代很久遠。


    “這應該是周夫人小時候的金鎖,她這樣隱秘的鎖著,肯定是前父母給她留下的。”


    韓錚道:“為什麽一定是前父母?她的養父母給她做的不也合理嗎?”


    司聰睨了他一眼,“說你聰明你是真聰明,說你笨你也是真笨。周夫人的養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就給孩子做這麽小的金鎖?”


    韓錚訥訥的摸了摸鼻子,一時無語。


    司聰繼續查看,在金鎖的中央,有一個非常小的凸起,好像是刻著個字。司聰湊到了燭火旁,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瞧。


    “這有一個字,你看看像什麽?”


    韓錚頗為意外的接了過來,細細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


    “年頭太長了,都模糊不清了,真看不出來。”


    司聰又接了過來,眯了眯眼睛。


    “這是長期摩挲所致,這個字,很有可能就是周夫人的名字。拿墨來,塗上麵拓下來試試,看看能看清楚不。”


    韓錚依言去拿墨,將墨汁塗在了那個字上麵,又印在了宣紙上,印了一排下來,總算是看出了字的模樣。


    “南?”


    兩人都很疑惑,“周夫人難道姓南?”


    司聰很是不解,“有這個姓氏嗎?”


    “怎麽沒有?春秋時期的魯公族便有南姓,南姓在曆史上,可是皇族姓氏繁衍出來的。”


    司聰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咱們這有這個姓氏嗎?”


    韓錚微怔,“目前還沒聽過。”


    司聰一拍大腿,“那就好辦了,就去查姓南的,這迴總會有線索了。”


    韓錚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有些興奮的道:“今晚就查,先從穀陽縣開始。”


    “我幫你。”


    於是夫唱婦隨的小夫妻倆一頭紮進了戶籍室,一查就是一宿。


    “誰說的南姓的少?我的天爺啊!這一本上就四個,那還有兩麵牆沒查呢,這不是要命嗎?”


    司聰累的兩眼冒金星,抱著韓錚的胳膊撒嬌抱怨。韓錚無奈又心疼,將她攬在了懷中。


    “平時也沒聽說有誰是姓南的,怎麽一查起來就這麽多了,都打哪冒出來的呢。”


    司聰無力的唉聲歎氣:“光一個穀陽縣就這麽多,還有臨水,洛城,周邊的城,甚至是皇都,更遠更遠的地方,我的娘誒,可怎麽查啊?”


    “有沒有可能,這個字隻是個字,不是姓氏?”


    司聰幹脆翻白眼躺平,“那就跟別查了,能查到我死。”


    韓錚“噗嗤!”笑了出來,“不查了,迴家睡覺去,又餓又困,要死在這了。”


    司聰扁著嘴抱怨,“這哪裏是線索,簡直就是,添亂,還不如沒找到這東西呢。”


    韓錚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總也是條線索,沒準哪天就派上用場了。現在別想這事了,迴家,吃飯睡覺。”


    韓錚抱起了司聰,司聰捶了他一下,掙紮著跳了下來。


    “迴什麽家迴家,待會兒還要抬著張史官去複原頭像呢,你先歇一會,我去做點吃的來。”


    韓錚抱住她,滿眼的疼惜。


    “熬了一夜了,去合會眼睛,我去外頭買點現成的迴來,湊合著吃一口吧。”


    “也好,我還吃上次那家的餛飩和燒餅。”


    韓錚萬般疼愛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的一笑:“好,那裏有張小床,你去躺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司聰乖巧的點點頭,韓錚轉身向外走,到了門口又囑咐她道:“蓋上點披風,別受了涼。”


    司聰彎了彎唇角點點頭,韓錚舒了口氣,大踏步離開了。


    司聰也實在是困了,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起了微鼾。


    等她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屋裏空無一人,司聰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韓錚!”


    門“吱呀!”一聲自外麵推開,芙蓉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姑娘醒了?餓了吧?奴婢這就去熱飯菜。”


    司聰有些懵,“等等,你怎麽來了?小蝶呢?”


    芙蓉笑了笑,“是世子派人迴去叫奴婢來伺候的,讓小蝶迴去休息了,奴婢給姑娘帶了被子,世子說讓奴婢給姑娘熬參湯,都在灶上溫了一早上了。”


    司聰低頭看了看蓋在身上的披風,已經換成了被子。


    “世子呢?”


    “世子去了停屍房,世子說,姑娘您熬了一夜,讓您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去。”


    司聰不急才怪呢,這種古代高科技複原技術,不親眼瞧著,不是白穿越一迴了嘛!


    “快上早膳,我餓死了。”


    芙蓉不敢耽擱,忙去廚房端了飯菜進來,司聰狼吞虎咽的一頓席卷,吃完了擦擦嘴就要走。


    “哎姑娘,幹嘛去?”


    司聰披上披風,疾步向外走,“當然是去停屍房,你先迴去,中午做了飯菜送來,多做點,記得給張史官和仵作燉湯。還有,做些肉來,我饞了。”


    司聰抬步就走,芙蓉無奈的搖頭歎息,“真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她到停屍房的時候,門外和了一灘黃泥,旁邊還有個碳爐烤著,防止那灘泥巴結了冰。


    司聰一腳邁了進去,韓錚迴頭看向她,有些無奈。


    “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的不少了,怎麽樣?有進展嗎?”


    司聰看向張史官,張史官坐在一把墊滿了被褥的椅子上,受傷的腿被架了起來,蓋得嚴嚴實實的。受傷的左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捂得那叫一個嚴實。就這樣,張史官都忍不住打哆嗦。


    “這屋裏不敢生炭火,怕融化了冰,實在是冷的厲害,你先迴去,等完事了我派人叫你過來。”


    司聰剛吃飽喝足,並不覺得有多冷,搖了搖頭:“我還不冷,我想看看複原的過程。”


    韓錚知道勸說也是無用,隻好由著他,脫了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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