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瞪起眼睛向前幾步,掐著腰就是一口狠啐。


    “放你老母的狗臭屁!路過?你倆睜開那狗眼看看,人家徐家老二家這是盡頭,哪來的路?過哪去?去找閻王嗎?”


    姚老二與王驢子慌張對視一眼,支支吾吾的還欲狡辯。


    花婆豈容他們辯解,跳腳罵道:“黑了心肝的王八蛋,聽了王八的話你們就來念經,人家孤兒寡母的過上些好日子有些人就眼紅,咋滴?非得看著人家一家子餓死凍死你們才滿意?”


    姚老二不滿的嘟囔道:“誰眼紅了,我們就是來看看,看看二郎媳婦家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這都不行啊?”


    “幫忙?幫什麽忙?她們家雨天收麥子怎麽不見你們來幫忙?房頂漏雨怎麽沒見你們來幫忙?我呸!爛心腸的王八羔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她阿姑來都沒撈到好處去,你們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也配?”


    姚老二與王驢子被罵的狗血噴頭,神情訕訕的。


    花婆嗷嗷嘶吼,“趕緊給我滾,告訴那些爛心肝的畜生,少打人家的主意,再敢動歪歪心思,我準叫你們褲襠受一迴罪!”


    姚老二與王驢子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褲襠,再也不敢逗留,轉頭撒腿就跑。


    花婆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進了院子。


    “下次再有這種人來繞,你就罵迴去,真是給他們臉了!”


    司聰倒了一碗水給她潤喉,無奈一歎。


    “我有著身子,又是個見不得男人的寡婦,哪能像您一樣隨心所欲的,我啊!就抱您的大腿了!”


    花婆撇撇嘴笑了,“我是看不慣你大伯兄他們的作為,什麽東西,打一個寡婦的主意,我呸!就該千刀萬剮了他!”


    司聰撫著她的後背,輕聲勸慰。


    “您老就別生氣了,他們屬狗的,咱們是人,怎麽能跟畜生一般見識呢!”


    花婆笑的前仰後合,拍著她的手說:“你這張嘴啊!”


    她頓了一瞬又道:“他們屬狗,咱就得屬狼,屬虎,想要欺負咱們,非得咬他個稀巴爛不可!”


    這話司聰非常讚同,她十分崇尚惡人就得惡法治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手下留情。


    所以,上次在徐來福家她才能要迴那些錢,全憑她直截了當的惡法才奏效的。


    對於徐來福那樣的陰險小人,玩心眼是最吃虧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開撕,不給他耍心眼的機會。


    “你還是要加小心些,徐老大那兩口子就不是個玩意,指不定想出什麽歪主意算計你呢,尤其是跟葉家,可千萬別叫人抓住啥話柄去,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啊!”


    司聰當然知道利害關係,他們一個是寡婦,一個是光棍,又是一牆之隔住著,就是多說兩句話都會叫人非議了去,何況是一起合夥做生意呢!


    好在有些日子不曾去集市了,孩子們除了去撿柴就是在家裏編草鞋,與葉琛也沒有明麵上的交流。


    那些近期來窺探的人也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要不,徐家那倆壞種肯這麽安生了,早來鬧個天翻地覆了。


    司聰與葉琛說點什麽事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用出院子,就在兩家相鄰的籬笆牆交談。


    那處的樹枝都被掰斷了,明顯的有一個男人巴掌寬的縫隙,可以來迴傳遞東西。


    不過不是在明麵上,而是在茅草屋側麵的暗處位置。


    司聰想著,實在不行就在那裏開一道小門,平時拿草掩蓋著,傳遞什麽東西的時候就打開,總比從正門走要安全些。


    葉琛鋪的那塊石頭地還真派上用場了,石滾子碾幾遍再用石舀杵,麥粉還真是精細了不少。


    就是摻雜了些土在裏麵,篩都篩不幹淨。


    不過司聰很知足,這就很好了,不就是吃點土嘛,災荒年景土都吃不上好嘛!


    不過幾日,司聰便研製出了新款的過冬草鞋。


    用過了水的麻布做了一個夾層,添上破絮碎布頭,剪了梗的雞鴨的毛,再加上些細軟的幹草進去,穿上去還是很鬆軟暖和的。


    就是做起來太費工夫了,要把這個麻布做的內膽縫到編好的草鞋上,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經過多番試驗,發現一邊編草鞋,一邊縫內膽要容易些,以前編好的那些草鞋就扔在了一旁,留到明年夏天再賣吧!


    就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又要按照標準的尺寸裁製麻布,又要剪掉雞毛鴨毛的粗梗,這工作量無形間就加大了許多,一天下來,金花銀花和花婆那樣的成手也每人做出兩雙來。


    司聰就給大家分了工,司聰負責裁布淘洗,葉琛父子負責搓麻繩,備幹草,挑出細軟的草,還有剪掉雞毛鴨毛的梗。


    金花銀花花婆三人就負責編草鞋,杏花就是個打雜的,哪裏需要哪裏搬,就連菊花都參與了工作,幫著往縫製好的內膽裏塞那些填充物。


    司聰看著菊花瘦小的手不停地翻飛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觸。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以前在現代,她們村裏,十幾歲的孩子幫著自己父母幹活的比比皆是。


    可是像菊花這麽小年紀就幹活的那真沒見過。


    她隻有四歲啊!而且還是虛歲。


    還不是窮鬧騰的!


    不過這工效還是提升不少,專心編草鞋的三人組,每天的產量提升了一倍不止。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就迎來了年終歲尾了,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彩,準備過年。


    司聰之前讓金花在集上買了些羊肉迴來,她是最愛吃羊肉餡餃子的,這過年哪有不吃餃子的道理呢!


    不過有這口福的隻有她們一家和葉琛家。


    司聰提早叫葉琛給做了個擀麵杖,葉琛給打磨的溜光水滑,擀起餃子皮來還很順暢。


    金花和銀花在一旁學著,很快就學會了。


    這包餃子也不簡單,司聰怕孩子們捏不住都成了片湯,那些餃子都是出自她手,給孩子們羨慕的不行。


    村民們都忙著把自己的祭品都拿到祠堂去供奉,司聰家因為有喪事,這禮祭便沒參加。


    司聰想了,即便是沒有喪夫這事,她也不會去湊那個熱鬧去。


    祭誰的先人?他們老徐家嗎?她有那閑錢多買點肉吃不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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