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看向他。


    “我不分裏外拐?老大,你就這麽說你阿母?”


    徐來福冷哧,“兒子說錯了您了嗎?她要錢幹什麽?將來都給那幾個賠錢貨當嫁妝嗎?然後讓您的幾個孫子去要飯?阿母!您最終不還是得指望著兒子和孫子們過活嗎?”


    徐老太太有一瞬的怔愣,她何嚐不知她將來得指望著長子一家過活,可是長子的行為忒惡劣了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她雖然對二兒媳婦一個勁的生女兒有意見,可是孩子已經生了,難不成還掐死不成啊?


    徐老太太歎了一聲,“我知道你們的難處,可現在誰家不難啊?戰亂不斷,咱們這些下民活著艱難,你二弟早逝,就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你叫阿母如何不心疼啊?”


    徐來福臉色更沉。


    “所以阿母就告訴孟氏錢的事,讓她來家裏鬧?如今這個結果,您老可滿意了?”


    徐老太太氣的渾身都顫,顫悠著手指指著徐來福。


    “你!老大!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阿母從來就沒說過一個字,你!你要氣死我啊!”


    徐老太太捂著胸口猛烈的喘,徐來福並不為所動,態度冷漠。


    “阿母!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家裏的錢都叫孟氏訛走了,阿功的婚事還不定怎麽樣呢,您現在得想個法子啊!”


    徐老太太怔然的望著他。


    “我想什麽法子?”


    徐來福挑了挑眉道:“阿母!孟氏是恨上我們兩口子了,人家也當眾說了,不與我們來往了,可是阿母不同啊!您是她的阿姑,她怎麽可能不與您來往呢?”


    徐老太太訝然道:“然後呢?”


    徐來福轉了轉眼珠兒。


    “不管怎麽說,您這些年對孟氏不薄,她本該孝敬您,您就三天兩頭的去老二家走走,以孟氏對您的尊敬,自然是不會怠慢了您,阿母想辦法拿迴那些錢就是了!”


    徐老太太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緩了半天方道:“徐來福!這給出去的錢,還有往迴要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徐來福變了臉色。


    “我還有臉嗎?被自己的弟媳堵在家裏燒房子,我這臉早就丟盡了!”


    徐老太太哼了一聲,“那也是你活該,做事就該留條後路,你也是欺人太甚了!”


    徐來福的一張臉冷的嚇人。


    “我活該!都是我的錯,我又是為了誰啊?我就該跟二弟一樣,生一窩丫頭片子,省得娶媳婦蓋房子的費錢又費心了!”


    徐來福撇過臉去不看徐老太太,徐老太太無奈的一歎。


    “要我說,老大啊!錢都給了,就認了吧,過些日子我再去老二家說和說和,沒有斷親的道理,你呢!也別惦記著孟氏的那些錢了,她們母女沒有來錢的道,那些錢也就是度日,阿功也不小了,出去做工也能掙幾個錢,何必跟一個寡婦爭呢!”


    徐來福徹底繃不住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阿母還說不偏心眼子,你心裏就隻有老二一家,行了,我也不求你了,我去賣苦力,去當奴隸,給你們老徐家賣命去!”


    徐來福氣衝衝的向外走去,到了門口頓住。


    “映蘭病了,起不了身,阿母做晚飯吧!”


    徐來福頭也未迴的氣惱而去,徐老太太氣的渾身顫抖,趴在床上淚流不止。


    我們老徐家!我們老徐家!我又不姓徐,跟我有什麽關係!


    徐老太太悲痛欲絕,哭的肝腸寸斷,可是徐來福一家就像死了一樣,沒一個喘氣的過來安撫一下。


    到了做飯的點,徐老太太忍著渾身的疼痛,和心靈上的創傷,到底還是去做了飯。


    再說司聰,雄赳赳氣昂昂的迴了家,進了院門就癱軟下去,嚇的銀花忙跪地唿喊。


    “阿母!阿母!你怎麽了?”


    花婆一手抱著兩卷布,一手攙扶著司聰,與銀花合力將司聰拖進了屋子。


    “快去拿水來!”


    花婆扶著她上了床,司聰虛弱的喘氣都費勁,花婆忙搭上了她的手腕。


    摸了好一會兒,花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動了胎氣,你這是累著了,這些日子就不要勞累了,好好養著才行。”


    司聰就著銀花的手喝了一碗水,緩過了些力氣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家裏這麽多活,哪裏能安生的養著,眼看著旁人家的麥子都收完了,我也是著急啊!”


    花婆勸著:“你也別著急,實在不行就雇人收,左右現在你也有幾個錢了,雇人也花不了幾個錢。”


    銀花有些心驚,慌亂的看了花婆一眼,她是怎麽知道阿母有錢的事的?


    司聰拍了拍銀花的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去把針線笸籮拿來,趁著你花婆婆在,劃拉些破布再縫個袋子,等金花她們迴來了我再與你們細說。”


    銀花有些莫名其妙,掃了一眼放在床邊的那兩卷布,在木板床下掏出了針線笸籮。


    花婆挑揀著裏麵的碎布,歎了一聲。


    “這可真是碎布,沒一塊能用的,要我說,就在這布幣上扯下一塊兒來,左右也得給孩子們裁衣裳。”


    司聰瞟了一眼那麻布卷,貌似也做不了幾件衣裳。


    “也好,那就麻煩花婆了!”


    花婆嗔了一聲,“跟我還客氣,你快好好躺著,這麽一個錢袋子,我半柱香的工夫就能完工。”


    花婆說著,拿起剪刀在布幣的邊緣剪下一塊,又裁剪成兩個布片,操針縫了起來。


    “你這錢啊,得藏好了,家裏也沒個男人,今天可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在徐來福那得了錢,可別招來賊。”


    司聰躺了一會兒,微緩過些疲乏來,抖落出懷裏的那三十個錢,嘩啦啦的灑了一床。


    銀花看的目瞪口呆,阿母這是發財了?


    司聰道:“除了那兩口子,也沒人惦記著,花婆請放心,我會藏好了的。”


    花婆撇撇嘴,“你可別大意了,這人心可是隔著肚皮呢,你又知道旁人心裏咋想的?就像你大伯兄,若不是今天你鬧這一出,村裏人還都當他是大好人呢,左右你是得提防著點。”


    “嗯!知道了花婆,我以後走到哪帶到哪,他敢來搶我就跟他拚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成寡婦,肚裏還揣個崽,瘋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永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永夜並收藏開局成寡婦,肚裏還揣個崽,瘋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