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前身後全都被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


    便是族長想要在凝聚法力做些什麽,也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穩定住身形。


    就是這一刻,他們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刻。


    前族長快速從懷裏拿出了捆繩甩了出去,同丁薄行一道將族長捆了個嚴實。


    別看丁薄行行動上很是利索,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實則他心裏虛的厲害,畢竟他們如今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藍祈月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包括如今前族長能夠拿的出來的這個捆繩也是先前他主動拿出來的。


    不然就憑著巫族的勢力,便是擁有再怎麽厲害的巫術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法器。


    “你們居然.....”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一瞬的時間,情勢就急轉直下。


    對於眼下這樣的狀況,族長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他如何能夠相信,居然這麽簡單就被對方設計拿住了。


    對方又並非什麽能力了得的人,不過一個十幾年重傷的人和一個小小兵卒居然就如此輕易的將他製住了。


    可眼前的一切又讓他不得不相信,他們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結盟了。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今日所遭遇的這一切恐怕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一個先族長同這兵卒一起設下的陰謀,哪怕還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謀劃的。


    想他也算是在這個位置上經營了十幾年之久,卻仍舊沒有識破他們的計謀。


    還興衝衝的跑過來自投羅網。


    若是平日裏別的事情,他一定可以輕易的分辨出這裏麵的問題。


    可偏偏他們就是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卻忘了十幾年來都未曾得到過的東西,怎麽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改變想法呢?


    是他失策了,是他心急了,是他在十幾年間的安逸之中消磨掉了警惕之心。


    才導致他今日遭遇到這一切。


    一時之間他甚至已經有些認命了。


    先族長推搡著被捆起來的人,將他打包扔在了牆壁的角落裏。


    畢竟藍祈月還在那邊躲著,他也有一份私心,不想讓兩個人有麵對麵的機會。


    避免藍祈月內心受到煎熬。


    丁薄行在一旁看得明白,便也沒有做聲。


    這事情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的處理完了。


    先族長過來丁薄行身邊的時候,第一件事是拉起他的手為他把脈。


    “方才,可有傷到。”


    為了做戲給族長看,他們哪怕是不忍心,也必須對對方下狠手。


    這就導致丁薄行在打鬥的過程中,屢次示弱,被前族長擊中了好幾次。


    哪怕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也擔心他會有別的隱傷。


    “沒什麽大事,不用擔心。”


    丁薄行略微用力抽迴了自己的手。


    前族長雖然沒有很仔細的探查清楚,但是大致的情況也算是摸準了。


    確定他真的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傷害,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而丁薄行心裏卻並非如同先族長想的那樣。


    在尚且不清楚巫族的巫術能夠到哪一層的基礎上,他是不願意將自己袒露在人前的。


    畢竟他所擁有的法力同他們相比到底是有區別的,他的身份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禁忌。


    萬一被探查出來,那麽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眼看著事情也算是處理完了。


    藍祈月也慢慢從石洞裏鑽了出來。


    好在族長背對著這邊,也看不到藍祈月的身影。


    而丁薄行看到藍祈月之後,則立馬將頭扭了過去。


    方才那一切都是他當著藍祈月的麵兒幹的,他實在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也沒有臉去麵對藍祈月。


    連丁薄行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路走來到現在,他同藍祈月本來應該是敵對的關係。


    哪怕臨時合作,也不該生出別的這樣的感情來。


    可是他們之間已然超脫了該有的合作的情誼。


    彼此之間也越來越顧慮對方的感受了。


    而藍祈月卻絲毫不給丁薄行躲避的機會,從石洞鑽出來之後順手就朝族長躺著的地方扔了一個藍色的光球過去。


    丁薄行餘光瞥了一眼,應當是什麽眩暈的法術之類的。


    可以讓對方暫時失去五感,無法聽見他們這邊的談話內容。


    隨後藍祈月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丁薄行的麵前站定。


    絲毫不顧及丁薄行的頭已經快要鑽到地底下去了。


    “長本事了。”


    “如今都可以瞞著我做事了。”


    “甚至都可以將現任巫族族長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有主意呢?”


    “有腦子,又有法術,隻怕這巫族你已經可以橫著走了吧。”


    “那有沒有我帶著,又有什麽關係呢。”


    藍祈月這麽說話,不光丁薄行不敢正視她,連帶著一旁的前族長也低垂著頭不敢往這邊看過來。


    “祈月,你聽我給你解釋。”


    可到底先族長還是耐不住心底的那份焦灼,想要同藍祈月解釋一番。


    “別,你什麽都不用說,我也什麽都不想聽,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不該看到的我也都看到了。”


    其實丁薄行也想要解釋的,但看著藍祈月的樣子也知道,此刻的她怕是什麽都聽不進去。


    但是如此做對於先族長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畢竟曾經受苦的人是他,曆經十幾年折磨得也是他。


    如今莫說隻是將人綁起來扔在一邊了,就算他本意是想要將人殺掉,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這些旁人如何都無法替先族長去原諒過去的十幾年。


    隻是現在的一切對於藍祈月來說確實是太殘酷了。


    “本就是上一輩人的事情,我們是否不該牽涉太多。”


    “置身事外是不是才是更好的選擇。”


    丁薄行上前一步,拉住了藍祈月的手。


    想要以此來做安慰,勸解她看開一些。


    至少能夠分出一分的心思給到前族長。


    畢竟那可是她的親人呀。


    “......”


    藍祈月又何嚐不知道丁薄行的意思,瞥了他一眼之後便移開了目光。


    隻是到底沒有甩開他的手,這也算是變相的妥協了。


    但是細看之下還是能夠看出她心裏的那一點兒別扭的情緒。


    這些倒是可以理解。


    到底是她的兩位至親之人在她麵前鬧得如此僵,她內心不可能完全沒有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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