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倒是也沒有那麽厲害了。”


    “隻是對視的時候,會比較容易窺察到別人的心思。”


    “但是一般也很少會直視別人了。”


    “包括你。”


    “太過攻擊性的直視,會被認為是不禮貌的行為。”


    藍祈月知道丁薄行在擔心什麽。


    立馬就開口解釋。


    畢竟這樣的能力,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忌憚的。


    這並非是一個會受人歡迎的,能給人帶來益處的能力。


    她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保密的原因。


    今日之所以選擇告訴丁薄行,也是因為丁薄行這一路上對她的照顧。


    讓她從心裏感覺到丁薄行的真心,讓她明白丁薄行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覺得可以適當的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了。


    畢竟她一個人已經默默的隱瞞了這麽多年了。


    她也想找一個同她一起背負。


    都說,快樂找一個人分享會更快樂。


    而苦難找一個人分享則會減輕。


    她就是基於這樣的想法,才會如此選擇的。


    “所以,這一路上有時候我心裏想的那些。”


    丁薄行試探性的看著藍祈月問道。


    “那個,差不多吧。”


    藍祈月也有些為難。


    她並不想要對丁薄行說假話,但是真話往往總是容易讓人傷心的。


    “......”


    丁薄行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眼看著就要到藍穀了,他心情正雀躍著呢。


    結果到這裏給他一個當頭一棒。


    這不是玩他呢。


    “也沒有你想的那個離譜啦。”


    “若是你心智足夠堅強的話,其實就算直視,我也是無法窺探到你的內心的。”


    “真的嗎?”


    丁薄行哭喪著臉問藍祈月。


    不怪他不相信她,實在是有這樣一個技能,還能憋一路的人,實在是高人。


    若不是他這一路上,還算是個好人,恐怕也不會得到這個知情權。


    那可就好玩了。


    他都不敢想,若是他們還是保持著在萬墳嶺那種針鋒相對的狀態的話。


    那藍祈月得用這個招數,在心裏殺他多少次。


    怕是底褲都沒了。


    “是的啦。”


    “沒必要騙你。”


    “就這一路上,我也並沒有聽到你多少次心裏話。”


    “也就破廟那裏,你心裏想的什麽,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問你,為何將我攔在殿外的時候,其實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但我還是問了。”


    “你還是將心裏想的告訴我了,同我聽到的沒有差別。”


    “其他的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不算什麽。”


    “嶺西那裏,我也想知道李東聽到的事情。”


    “但是李東又不可能同我對視,所以我也是剛聽你說才知道。”


    “這件事你就隱瞞的很好呀。”


    “總體來說,我覺得你心裏十分強大。”


    “並不那麽容易被我窺視到。”


    “謝謝誇獎。”


    丁薄行甚至都不覺得這是什麽誇獎。


    更像是藍祈月單方麵的炫耀罷了。


    之後丁薄行就一直坐著,也不看藍祈月,也不說話。


    一直搖到了城鎮裏,到了客棧。


    “誒,你不會還在介意我馬車上同你說的吧。”


    這一路上的氣氛,兩人同坐一個馬車怎麽會感覺不到。


    藍祈月趕在丁薄行進房門之前攔住了他。


    “怎麽會。”


    丁薄行看天看地,看門口的柱子,就是不看藍祈月。


    “還說不是,你都不敢看我。”


    “誰說不敢了。”


    丁薄行好歹也是個男人,是個爺們,怎麽會懼怕藍祈月的挑釁。


    今日就是激將法,他也願意上。


    說完丁薄行就盯著藍祈月的眼睛,一動不動的。


    藍祈月看著比她高出一頭的丁薄行。


    此刻,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專注。


    他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


    甚至她貪心的想著,是不是他的心裏也可能隻有她一個人。


    她隻不過隨便那麽一說,丁薄行便順勢就上鉤了。


    真是又聰明又單純的一個人。


    這樣對望著,到最後反倒是藍祈月敗下一城來。


    隨著臉頰的溫度越來越升高。


    藍祈月終究耐不住了。


    一把推開丁薄行,就跑迴了自己的房間。


    “跑什麽,有本事再來。”


    丁薄行這是被打擊的狠了,已經有些瘋癲了。


    眼看藍祈月逃跑,甚至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國師,你不是早就迴房間了。”


    “怎麽還站在走廊裏。”


    梁文帶著黃石等人過來了。


    一看丁薄行還在這裏,立馬詢問。


    “還有國師說,誰跑了。”


    梁文這一番問話,直接將丁薄行拉迴了現實。


    他那飆升的腎上腺素也跳樓一般的下降。


    最後整個人像是從冰窟裏爬出來的一樣。


    那是一個透心涼。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都幹了些什麽。”


    “堂堂一國國師,怎麽就被一個女子逗弄的丟了老臉不說。”


    “還上了頭。”


    “這都什麽事呀。”


    丁薄行麵上還能強裝鎮定,實則內心早就哭成老狗了。


    還不知道藍祈月方才又從他心裏聽到了什麽。


    果然美色誤國呀。


    “咳,天色也晚了,該休息了。”


    “早點兒睡吧。”


    丁薄行強行挽尊,說完就直接迴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地關上。


    一點一滴都是丁薄行的自尊。


    “國師到底怎麽了。”


    梁文身後的婁超看著丁薄行這一係列的操作,很是不解。


    往常的國師也不是這個樣子呀。


    “再說,這天色也不算晚吧。”


    婁超也探頭看了看一旁走廊的窗子。


    顯然外麵天色還算是有點兒亮堂,距離休息還早著呢。


    “明日就是重要時刻了,今日都早點休息。”


    “這麽久以來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是最後的休息日了。”


    “明日以後怕是就沒這麽好的條件了。”


    梁文自然知道外麵天色如何。


    不需要婁超在那裏提醒。


    今日本就不是因為天色晚了,才來客棧的。


    而是因為他們明日就可以進入到藍穀的地盤了。


    一旦進入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


    到時候怕不是睡覺都要睜上一隻眼睛來警戒。


    今晚是他們唯一能休整的時刻了。


    “國師一定是這個意思。”


    “那些話是拿來點我們的才對。”


    不得不說,丁薄行都沒想怎麽著。


    梁文倒是對自己cpu的可以。


    這要是讓藍祈月對上眼看出來了,怕是會笑死在當場吧。


    次日,所有人在大堂匯合。


    今日就是他們最重要的時刻了。


    預計會在下午時刻到達藍穀境內。


    到時候就是他們戰鬥的時刻了。


    “走吧。”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這一戰避無可避。


    以丁薄行為首的征討藍穀小隊再次出發了。


    昨日藍祈月才跟丁薄行透露了自己讀心術這迴事。


    丁薄行隻顧著自己可能失去的自尊,也來不及細想別的什麽。


    今日緩和了一夜,總算可以再次麵對了。


    “額,那個...我能問你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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