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見王當了?”


    “是的主人,王當府上的兩個下人今日夜晚向著客家酒樓而去。”


    “雖然我們的人沒有看到兩人從裏邊出來,不過確定的是王府的兩個下人是為了尋他而去。”


    “行了,既然此人不能為我所用,自然也不能讓他站到王當那邊,我本有意將其收入麾下,此人卻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出手了。”


    “去請他出手吧。”


    青陽山。


    長青派宗門內部,一披發男子,緩緩的走出房門,信鴿從濮陽城方向而來,落於披發男子手背之上。


    男子從信鴿腿上取下紙條,上麵隻有短短一句話:“柴如風,可敵五名武者而不落下風,修為在武者大成上下,在今日與王當會麵,請殺之。”


    信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離開了青陽山,隻留下披發男子一人在原地看著手上的字跡。


    “有點意思,我步逍遙會送他一個體麵的死法的。”


    披發男子輕輕撥動長發,露出那邪魅的側臉。


    天亮,長青派大殿之內。


    眾弟子聚於此地,不少關係較好之人在此交談著,大殿正中心兩側擺放左右共六把座椅,長青劍仙的畫像就擺放在座椅正前方。


    隨著長青派弟子逐漸到齊,正座上的人也逐漸落座。


    “祖師爺在上,當年祖師爺鏟除黑虎門,保佑濮陽城一方百姓免受其害,成立長青派,對天發下宏大誓願,保佑一方太平,對外震懾宵小,使大奸大惡之人遠離青陽之地,對內要求弟子修身養性,不得殘害濮陽百姓。祖師爺之誓願,眾弟子時時刻刻記在心間。”


    “眾弟子雖有祖師爺之誌,卻無祖師爺之力,如今門派勢微,眾弟子修為難以達到祖師爺當年之風采,門派掌門慘遭奸人所害,空缺多年,群龍無首,我等六人在此請出祖師爺,欲進行門派大比,選舉門派掌門。”


    “我習文”


    “我習武”


    “我習老三”


    “我步清”


    “我步明”


    “我步逍遙”


    “我等六人在此,請求老祖見證,門派弟子皆可參與大比,無論是哪位在大比中勝出,其餘人都會擁護其成為掌門,輔佐大業,守護祖師爺之遺誌,保衛濮陽城之太平。”


    “門派大比定於三日後進行,今日起召迴所有外出弟子,待大比結束,塵埃落定,新任掌門可進入<長青閣>參悟長青劍法,重振我長青派之威名。”


    隨著幾人的話語聲漸漸散去,大殿外的一眾弟子沸騰了起來,無數人的心思與此同時也活動了起來,對於他們而言,能夠在門派大比中脫穎而出,無疑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隻有一人毫不在乎的默默轉身,嘴裏還低聲的嘟囔道:“沒意思,太無趣了,這長青劍法,根本不像老家夥說的那樣,還是襄陽那邊感覺更有意思一點,不過我可以先看看熱鬧,等這裏一結束我就起身趕往襄陽。”


    隻見這男子雖長的清秀,卻是一臉無賴之相,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習武之人,他潛藏於人群之中,悄悄的觀察著長青派的一切。


    這男子嘴上一邊嘟囔著,一邊遠離著人群,隻見男子來到一處偏僻之地,從一大石頭底下拿出幾本書籍,然後又原地起火,默默的看了起來手中之物。


    “老家夥,看在你陪我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就”聽你的吧,不過我可不會像你一樣,扔下我一個人就走了,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長青派眾弟子散去之後,大殿內六人卻並沒有離去。


    近些年來中州與北元開戰,武林局勢也迎來的大清洗,前線戰士拚死搏殺,死傷慘重,何南何北兩位將軍戰場失利,慘死與豫、冀之地,在這之後,二州也金盡數淪陷,北元鐵騎直達臨安城下,意圖直入長安,各派有義之士紛紛抵達臨安,阻擋北元軍,在大將軍柴榮帶領下眾義士堅守陣地,不讓北元軍踏入臨安城一步,在中州軍隊與武林人士的努力之下,將北元軍逼退至臨安城數百裏之外。


    雖然臨安城保了下來,不過卻也死傷慘重,大大門派高手不知有多少永遠的留在了那裏,中州軍更是一蹶不振,北方數城淪陷,豫、冀二州盡數落入北元手中,在這之後柴榮大將軍更是慘死在清算之中,武林各門派前往臨安者十不存一,臨安城保衛戰之後中州與北元展開了長達十幾年的對峙,中州再次陷入了危難之中。


    近幾年來江湖中出現了一股神秘力量,沒有人知道這股力量從何而來,這股力量專門暗殺各大門派成名高手,與其交手之人皆遭其殺害。


    長青派上任掌門人<習安>就於兩年前慘死於這股神秘力量手中,自那天之後,長青派群龍無首,而派內又有習、步兩家互相爭鬥,門派聲望早已大不如前,如今襄陽城即將舉辦武林大會,長青派急需一位掌門人率領眾人前往襄陽,被耽擱許久的掌門人之事也終於要定奪下來。


    不過這掌門人之位雖然誘人,卻同樣充滿了刀槍劍影,長青派並非習家一家獨大,長青劍仙之夫人所在的步家也同樣占據著派內半壁江山。


    而兩家相爭之事時有發生,雖然習家在派內聲望甚高,但是這幾年來步家<步逍遙>武功修煉有成,修為更是在近幾日突破至武師境界,步家步逍遙更是與濮陽城王家第三女簽訂了婚約,王家老爺曾經是長青派內門弟子,一身功夫在年歲三十之時已達武師,成名於武林,如今步、王兩家聯合了起來,勢有一統長青之意。


    長青劍仙之夫人步婉清當年以槍法而聞名天下,更是與長青劍仙一同縱橫於武林之中,一手紫雷槍法讓敵人聞其名便紛紛逃竄。


    而步逍遙更是已習得紫雷槍法之奧義,曾經在武者大成之時以紫雷槍同時擊殺三名武者大成高手而踏入武師,戰鬥之中猶如霸王在世,不畏生死,隻不過在其踏入武師以後並未有人見到過其出手。


    大殿之內的氣氛有些詭異,習文率先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這次門派大比,我看掌門之位非步逍遙步長老莫屬了,步長老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我們幾個老家夥苦修幾十年才能達到的境界,實在是這次門派大比的眾望所歸之人啊。”


    習武脾氣暴躁,眼見自己的二弟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便開口道“二弟這門派大比還沒開始呢,你怎麽就認輸了呢?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一旁的步清哈哈大笑:“我說習武兄弟,我看習文兄說的並無不妥,我三弟無論是年紀還是武功都不輸我們幾位,怎麽就當不得這掌門人之位了?”


    步明也在一旁搭話:“我三弟天下無敵!”


    隻有習老三跟步逍遙一言不發,雖然同為三兄弟中最小之人,但是兩人卻是天差之別,習老三從小便不愛練功,年紀雖然已至婚嫁之年,卻在武者修為停留多年,在兩位兄長麵前更是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兩位大哥拿出來同步逍遙比較。


    而步逍遙年紀剛至二十有五,與同齡人相比卻已經是長青長老,紫雷槍法更是出神入化,壓的一眾人抬不起頭。


    在這長青派中也是有著大量的追隨者,眾弟子皆以步逍遙為目標,在這長青派內已經與其他幾位長老地位持平。


    歩清與步明兩位兄長也將步逍遙當成步家的希望,在這兩人心中,步逍遙遲早會是長青派的下一任掌門人,而這門派大比卻是給了二人一個最好的機會。


    步清開口道:“老二你怎麽能這麽說著,雖然三弟天資卓絕,但是這江湖之中人傑無數,那何生、馬英二人更是技壓群雄,獨步武林,三弟與這些人還有著不小的差距,不過以三弟之姿,未嚐不能與其一戰,待到武林大會,三弟將代表我們長青派告訴世人,長青派迴來了。”


    歩清的話儼然之間已經將步逍遙當做代表長青派之人,習文隻是笑著附和著,而那習武卻早已是怒上心頭。


    “哼,大比還未結束,勝負誰手,猶未可知,二弟三弟我們走。”習武嚷嚷著帶著二人走出了大殿,大殿內隻剩下步家二人的大笑之聲。


    習家三兄弟走後,步清、步明二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們二人與這習家兄弟鬥嘴多年,看到其吃癟確實難得高興,不過二人內心也清楚,這步入江湖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壓箱底本事,境界並不是衡量戰力的唯一標準,便對著身旁的步逍遙問道:“三弟你可有把握?”


    步逍遙淡淡一笑,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是開口說道:“鹿死誰手,不戰過一場怎麽會知道呢?這次大比,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啊。”


    步清、步明二人聽後麵帶疑問,問道:“他?三弟你說的他是何人?難道我們長青派又出了一位高手嗎?既然有高手,為何我二人不知?”


    步逍遙不予作答,緩緩起身,走出大殿,長發自頭頂披至腰間,遠遠望去,癲狂之意浮現其身,仿佛,就仿佛一直在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一般。


    真可以稱之為


    霸王之力加其身


    何人能同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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