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寒的話音落下,房間裏的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解除婚約?!”


    徐煥安母子和晏千羽都是一臉詫異地看著顧未寒。


    緊接著,三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徐煥安眼含恨意,譏諷道:“顧未寒,對我們徐家打壓得不夠,還想離間我們跟晏家的合作,竟然編出這麽可笑的話?”


    顧未寒並不理會他,隻看著晏千羽,“這是你奶奶的原話,你自己做決定。”


    晏千羽驚疑地看著他,還在審視他話裏的真假。


    顧未寒卻沒有耐心等她的答複,他一副不耐的模樣,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晏千羽急聲喊住了他。


    徐煥安驚訝道:“千羽?”


    晏千羽忽視他的反應,徑直快步攔在了顧未寒麵前,不讓他輕易離去。


    她目光緊迫地盯著他,質疑道:“顧未寒,你確定這話是我奶奶說的?”


    顧未寒並不把晏千羽看在眼裏,睥睨的姿態十分冷傲,語氣淡淡:“不願意相信我的話,不如你親自問問她。”


    “好!”晏千羽立即拿出了手機。


    她有深城監獄那邊的聯係方式,一通電話打過去,申請跟晏老夫人遠程通話。


    這原本是不允許的,但顧家提前打過招唿,晏千羽手機裏很快就傳來了晏老夫人的聲音。


    “千羽,你見到顧未寒了吧?”


    聽到這話,晏千羽下意識的一愣。


    奶奶似乎預料到,自己會打這通電話。


    難道……


    “奶奶。”晏千羽迫使自己冷靜,直奔主題地問道:“您真的要讓我和徐煥安取消婚約?顧家現在發展強勢,如果不跟徐家聯手……”


    “不要再跟顧家作對了。”晏老夫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她蒼老的嗓音長歎了一聲,說道:“當初顧天燁的死,本來就是我們對不起顧家。這是我們晏家欠顧家的,理應還給他們。”


    晏老夫人加重了語氣,警告道:“我不允許你再跟顧家為敵,徐家要怎麽做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不能繼續把晏家搭進去了。聽著,我隻要你們姐妹三個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晏老夫人最後一句話,頗有深意,明顯是在敲打晏千羽了。


    晏千羽不笨,聽得出來。


    奶奶對顧家確實有虧欠,不想再跟顧家為敵。


    同時,也是因為顧家現在的鋒芒無人能敵。如果繼續跟徐家聯手,最後徐家慘敗,晏家也不可能殘存。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盡早抽身。


    晏千羽在心裏悄然權衡著。


    徐煥安母子倆也聽出了晏老夫人的意思,都有些著急。


    徐煥安衝著電話那頭的晏老夫人,急聲說道:“奶奶!我和千羽的訂婚宴全網皆知,晏家要是這個時候解除婚約,晏家的名聲可就蕩然無存了!”


    晏老夫人笑了笑,清醒地說道:“生死存亡麵前,名聲又算得了什麽。”


    而後,又對晏千羽說道:“千羽,你是晏家掌權人,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結束了通話。


    徐煥安母子的目光緊盯著晏千羽。


    徐家現在四麵楚歌,如果失去晏家的助力,他們更沒辦法跟顧家抗衡了。


    晏千羽的決定至關重要。


    然而,晏千羽看也沒看母子倆,隻盯著顧未寒。


    晏老夫人的那些話,她已經理清楚了。


    但她還有一些顧慮。


    “顧未寒。”晏千羽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想嫁的男人,想到他對付徐家的手段,難免有一絲畏懼。


    她不確定地問道:“如果我跟徐煥安解除婚約,不再參與徐家的任何事情。你……會放過我和晏家嗎?”


    顧未寒俊眉微揚,“那就看你是否說到做到了。”


    “好。”晏千羽似乎下了決心。


    她轉向徐煥安母子,將兩人臉上的緊張之色看在眼裏。


    目光停在徐煥安臉上,自己當初跟這個人聯姻,本來也不太情願。


    這麽一想,晏千羽輕鬆了許多,說出那句話也沒什麽壓力了:


    “徐煥安,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晏家和徐家的婚約作廢!迴深城之後,我會正式發布公告,公開此事!”


    徐煥安自然不能接受,怒聲道:“晏千羽,你把我徐家當什麽了,想毀約就毀約?!”


    晏千羽冷哼一聲,輕蔑說道:“顧家要你們死,難道還要拉著我們晏家當墊背的嗎?”


    說完,她轉頭看向顧未寒,“顧總,這樣你滿意了嗎?”


    顧未寒薄唇微彎,“我等晏家的公告。”


    說完,轉身。


    腳步悠閑的離去。


    徐煥安衝著他的背影,怒吼道:“顧未寒,你欺人太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未寒頭也沒迴,冷嘲的嗓音傳來:


    “你盡管作死!”


    眼見著顧未寒離開,徐煥安不甘心地將目光迴到晏千羽身上。


    徐煥安著急的提醒道:“千羽,你不能相信顧未寒的話,他對付了我們徐家,肯定不會放過你們晏家的。”


    徐夫人也放低了姿態勸說:“是啊,千羽,你跟煥安聯手,還能抵抗顧未寒。可是如果你取消婚約,那……”


    晏千羽不以為然接過她的話:“完蛋的就隻剩你們徐家了。”


    她看著愣住的母子倆,冷冷一笑。


    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也是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晏千羽!”徐煥安在身後喊她。


    晏千羽隻當沒有聽見,大步走出病房。


    走遠之後,隱約聽到徐煥安母子倆慌張的聲音:


    “煥安,快看看你爺爺!”


    “媽,爺爺好像不行了——”


    ……


    高樓林立的商務中心,一棟拔地而起的參天大廈,恢弘氣派。


    曾經,這是徐氏旗下產業。


    但現在,已經歸屬顧家。


    大廈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


    馮安快步從外麵走進來,唇角的弧度難以壓下。


    “寒少,徐家那邊終於宣布了徐公明的死訊。”


    坐在真皮老板椅裏的顧未寒抬起頭來。


    在他身後是270度的環景落地窗,可輕鬆俯瞰整個商務區的壯闊景象。


    顧未寒聽到馮安的話,冷峻的臉龐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其實那天他從醫院離開後,徐公明就不行了,當晚送進急救室,淩晨就人就沒了。


    但由於晏千羽迴深城後,很快宣布了和徐家解除婚約的消息。


    徐家本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上,若是再爆出徐公明去世的消息,恐怕更亂。


    於是,徐家拚命把這事兒壓下來。


    顧未寒則抓住這個機會,趁機拿下了徐家在京都的核心產業,徹底瓦解徐家在京都的勢力。


    徐家現在公布徐公明的死訊,那是他們走投無路,實在瞞不住了。


    顧未寒轉動身下的座椅,麵朝身後的落地窗,俯瞰著外麵的城市。


    他沉聲說道:“馮安,下午召開高層會議,迴深城之前,我要先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


    “好,我這就去通知。”馮安點頭,往門口走去。


    剛把門拉開,看到出現在門外的人,麵色一變。


    在他出神之際,徐煥安撞開了他,咬牙切齒地朝顧未寒衝去。


    “顧未寒!”


    馮安終於迴神,看到徐煥安似乎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他當即驚唿:“寒少小心——”


    然而,徐煥安已經拿著刀衝到了顧未寒麵前。


    那把冰冷鋒利的刀刃朝著顧未寒的麵龐劃去。


    然而,下一秒。


    顧未寒高大的身影豁然從椅子裏起身,長腿一揚,便重重踹在了徐煥安的胸口上。


    砰!


    徐煥安以笨拙的姿態,摔倒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緊接著,顧未寒一隻腳穩穩踩在他的手腕上。


    徐煥安驟然吃痛。


    哐當一聲!


    手中的水果刀落在地上。


    顧未寒踩著他手腕的腳並沒有鬆開,而是輕輕碾壓。


    徐煥安痛得直抽氣,一張臉蜷曲在一起。


    顧未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如看一隻跳梁小醜。


    “徐煥安,知道你為什麽可以一路避開我顧氏的安保,來到我麵前嗎?”


    說話間,顧未寒將辦公桌上的電腦轉過來。


    屏幕上,赫然是清晰的監控錄像,將徐煥安溜進來的全程記錄得清清楚楚。


    徐煥安一看,覆滿恨意的雙眼更是變得通紅。


    他惱羞成怒道:“顧未寒,你耍我!”


    顧未寒冷笑一聲,彎身撿起他帶來的水果刀,在手中把玩。


    他無視徐煥安的憤怒,猶如勝利的王者,可以隨意裁決自己的手下敗將。


    顧未寒盯著那散發寒芒的刀峰,悠悠說道:“鬥不過我,就要學會認輸。今天你既然帶了這個東西來,那也要留下點什麽才行……”


    說完,手中的水果刀精準落下。


    “啊——”


    辦公室裏,響徹徐煥安的一聲慘叫。


    顧未寒垂眸看著地上彌漫的血色,皺眉,吩咐馮安:“把他丟出去,再找人把這兒好好打掃一下。”


    “是……”馮安也有點被寒少剛才那一手給驚到了。


    看著徐煥安那隻慘不忍睹的右手,他吸了吸氣,很快冷靜下來,撥通公司內線電話。


    “保安,到顧總辦公室來一趟。”


    徐煥安猶如一條死狗,被顧氏集團的保鏢,丟了出來。


    在路人的指指點點中,他懷著滿腔羞辱和憤恨,鑽進一輛車裏。


    坐在車裏的徐夫人看到徐煥安血淋淋的右手,當即慌了神:“天呐,兒子,你怎麽搞成這樣!我就說讓你別去惹他……”


    “媽,顧家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跟顧未寒的這筆仇,不共戴天!”徐煥安咬著牙說道,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


    原本好端端的手掌,被水果刀洞穿了掌心,此刻那駭人的血窟窿正血流不止!


    這血海深仇,又添了一筆!


    徐夫人看著兒子,隻有心疼,“別說了,趕緊去醫院,處理傷口要緊!”


    一邊吩咐司機開車,一邊用自己的絲巾,手忙腳亂地幫他把傷口纏起來,試圖止血。


    而徐煥安此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他眼前滿是顧未寒那張淩駕在他之上的臉,激起他無限的恨意!


    這時候,放在車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徐煥安用沒受傷的左手接起。


    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皺起眉頭,並沒打算接聽。


    然而準備掛斷的時候,卻不小心點錯。


    一道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徐少,你現在一定很恨顧未寒吧?我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哦。”


    徐煥安動作一頓,給他處理傷口的徐夫人也是愣了下。


    徐煥安緩緩將手機放迴自己的耳邊,喉嚨滑動,吐出陰沉沉的一個字:“說。”


    電話那頭,神秘的女人緩緩說道:


    “白沙島,宋林溪。”


    ……


    浪花拍打在白色的沙灘上。


    濕濕的海風帶著海洋的氣息,吹動著椰樹葉子。


    白沙島上。


    《音樂行者》節目組已經在這裏錄製了一個星期,即將收尾。


    今晚有節目組特意安排的篝火晚會,每一位嘉賓都要在晚會上做匯報表演,展示自己這一周在海島上創作的新歌。


    屆時,節目組會給每位嘉賓頒發獎項,算是為節目畫上圓滿句號。


    齊曉給宋林溪準備晚上要穿的衣服,一邊笑嘻嘻地說道:“林溪,你創作的這首《海鳥》,大家都一致好評,估計能拿到最高人氣獎。”


    宋林溪隻是笑了笑,抱著吉他,仍在調試自己的作品。


    齊曉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不解道:“已經很完美了,沒必要再修改吧?”


    “我覺得這個地方的音,高一點好像會更好。齊曉姐,你幫我聽一下——”


    齊曉無奈,卻也隻能說道:“好吧。”


    靜謐的木屋酒店裏,樂聲悠揚。


    暮色降臨。


    海島的夜空深藍靜謐,繁星點點。


    入夜後溫度就降了下來,沙灘上,大家圍聚在篝火旁。


    溫暖的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麵龐。


    《音樂行者》錄製到現在,大家的關係已經格外親密。


    彼此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這時候,嘉賓裏的一位老大哥,環顧一圈,疑惑道:“林溪怎麽還沒來?”


    坐在他身旁的女歌手打趣道:“平時活動她可是很積極的,今天居然遲到,看來是打算盛裝打扮,給我們一個驚喜!”


    這時候,節目組導演看到了正從遠處過來的齊曉,揚手招唿她。


    等齊曉走近後,問道:“你們家林溪呢,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林溪?她不是早就來了嗎?”齊曉脫口而出。


    說話間,目光環視在場的眾位嘉賓,沒有看到宋林溪的身影。


    她臉色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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