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友安為防止打草驚蛇,將礦洞子重新收拾之後,提著油燈追了出去。


    “柳大姐等等,洞子黑,我有燈兒。”


    楊友安追趕上了柳驚白,而她像是嗅到了某種氣味,正停在一處仔細品嗅。


    “是血腥味兒,新鮮的,有藥味兒。”


    柳驚白驚疑道。


    “在哪裏?”


    柳驚白不僅僅聞到了從遠處飄來的血腥味道,甚至連氣味傳播時的濃烈程度都有所察覺。根據她的分析,所傳來的血腥味道並不是平緩傳播,期間有所波動,也就意味著有血液流動,或者說發生了某些事情致使流血。


    難道,有人慘遭不測,被趙武翦殺害!


    柳驚白心中一驚,她親眼見到了豬頭男食人的樣子,心中為遇害者感到了擔憂。


    “這個煤礦洞裏,住著一個……一個怪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親眼見到了。”


    柳驚白叮囑道。


    “啥?噢,我知道了。他的確是個怪物,剛才那個洞子裏藏滿了女人的大腿,這樣的人比怪物還可怕。”


    楊友安倍感氣憤道。


    “我是說……算了。如果,如果一會兒發生危險,不測,你自己跑就是了,不用管我。你不是他的對手,能少送一條命就少送一條吧。你活下來之後,給我立個牌位。”


    柳驚白格外嚴肅的說道。


    她已經做好了應對豬頭男的準備,唯一的結果就是與他同歸於盡。但是自己的能力能否做到同歸於盡,都是未知數。現在嗅到的血腥味道,則說明豬頭男正在進食,此時較為活躍,一旦發現新的獵物,勢必會窮追不舍。


    即便實力懸殊,也隻能硬拚了。


    柳驚白望向了楊友安,對眼前這位認識時間很短,且不熟悉的楊會長,突然間有了一絲憐愛。也許是對無辜生命的一種庇護,也有可能是初吻傾獻的結果吧。


    她不想楊友安受傷,隻要活下去就行。而她也準備好去迎戰豬頭男,為了不讓更多無辜女人受到傷害,她決定不惜犧牲自我,也要與豬頭男同歸於盡!


    “其實,沒有那麽嚴重,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楊友安輕鬆的說道。


    他並沒有見過豬頭男,不知其厲害。柳驚白聽後,也理解他的輕鬆,但是聽到被人保護,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楊友安從未放鬆警惕,危險一直都在,甚至比想象中還要可怕!當他見到礦洞子內藏有被肢解的大腿和手臂時,就已經對施兇者進行了諸多猜測,也思考了許多應對辦法。他心裏燃起了一股悲憤之氣,既是對施兇者的憤,也是對受害者們的悲。


    即便他承認自己很弱,但是遇到這種惡貫滿盈之舉,含恨慘死之狀,決不能苟苟退縮!


    柳驚白聞著血腥味道走去,她並不知道出口的方向,唯一的選擇就是主動去尋找豬頭男。與豬頭男同歸於盡,已經不僅僅是在保護楊友安一條命,更是為遇害的那些女人報仇!


    楊友安也沒有退縮,緊跟在柳驚白身旁,一隻手舉著油燈,擋在她前麵為其照路……


    與此同時,車夫蒙途將昏迷女子送到了警局,將遊千圖所交代的事情全部講出。負責出警的警員刑則武和康少成,與遊千圖是一同從警校分派於此,三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


    康少成原定為協助遊千圖調查此案,但因接手其他命案,也就不再跟蹤調查。但,在查驗此案相關物品之時,曾有發現類似煤灰的顆粒粉塵。當聽蒙途提及煤礦時,康少成斷定那裏極有可能就是第一命案現場。


    刑則武與康少成商量許久,冒然大規模出警怕是會打草驚蛇,更何況局長張陽療傷未歸。兩人決定先帶十名警員趕往,以巡邏做偽裝分別趕往趙家礦場。


    刑則武知此案之重,便帶了相機前去取證。


    另一方麵,劉易守與遊千圖約定前去趙府,由於花夫子拉去縫合屍體,所以耽誤了些時間,此時已經趕到了趙府,但是卻不見遊千圖人影。


    劉易守觀量片刻,決定獨自一人去見一見趙二爺。他前去門衛,報了白蛇會超度先生的名號,令其通傳。


    趙二爺聽是白蛇會,決定接見,並且命人準備一桌酒宴,請前來之人入席。


    趙管家走去門前,見到了劉易守,非常熱情的將他帶去了一處上方宴廳。劉易守聽到要以酒宴相待,頓時對趙二爺的好感度提升,不覺對其產生了些良好印象,原來趙二爺是這般平易近人的好客之人!


    趙二爺被項府宴席上的毒蛇羹裏的瀉藥折騰了一晚上,正愁無處撒氣,卻又聽傳白蛇會的人上門。冤有頭債有主,這次撒氣的目標找到了,就是他了。


    趙管家也是憋著偷笑,見到劉易守之時,也是對他可憐了一番,心想這個節骨眼兒上門,活該你今天倒黴!


    在宴席廳,趙二爺已經在等候,劉易守非常禮貌的就坐。


    “趙二爺,久仰大名。今日冒然拜訪,還望二爺莫怪。”


    “不會,白蛇會,我們算是老相識了,跟你們楊會長打過交道,真是一位有膽魄有手段的高人啊。”


    趙二爺心中倍感氣憤,但是卻又不能立即表現出來,唯恐跌了身份。


    然而劉易守並不知道在項府宴席上所發生之事,沒有聽出趙二爺的話中之意,更不他口中的手段,其實就是下瀉藥這等不入流的伎倆兒。


    “我們楊會長一向謙虛,以後還望趙二爺關照。”


    劉易守客氣道。


    “哈哈哈……好說好說。我不僅僅要關照楊會長,還要關照整個白蛇會。來啊,給我們的客人上酒菜。”


    趙二爺話音剛落,便有家仆端來了大魚大肉,以及美酒佳釀。這酒菜之中已經下了瀉藥,要將所受的“瀉辱”全部還迴去!


    劉易守倍感受寵若驚,原本此行有逼問趙二爺之嫌,不曾想卻是如此厚禮相待,倘若問起他與楚應蓮之間的情愛之事,似乎有故意揭人老底的嫌疑。看在這桌酒宴款待的份兒上,還要繼續去揭他的老底兒,怕是非常不合適!趙二爺的臉上掛不住,自己的臉也會被打的……


    “哎呀,真是慚愧啊,慚愧!”


    劉易守頓時自責了起來。


    “這是為何啊?”


    趙二爺不解問道。


    “不瞞趙二爺,我這次冒然登門,是要詢問一些關於您與楚應蓮之間的感情問題,不曾想您準備了這樣的酒席接待,真是令我慚愧。原本要問……,您跟楚應蓮你們倆兒,哎,我都說不出口……。”


    劉易守也是個好臉麵兒的人,如此待遇的確令他為難,所以幹脆如實相告。倘若,趙二爺是個痛快人,說不定也會如實相告!


    趙二爺想起與楚應蓮的那些事情,頓時臉色羞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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