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正道人士集結在藥穀穀口,早有弟子與那幾個散修過招。


    那幾個散修見修仙界來了不少能人,自然不敢正麵抗衡,假意抵抗數個迴合便賣了一個破綻架劍光逃走。


    但他們平時作惡多端,早有幾個外出遊曆的弟子耳聞他們的惡劣事跡,豈肯善罷甘休,便稟告師門,架劍光追擊而去。


    途中自然又再次相遇,在此暫且不提。


    那邊神印宗的幾個長老在藥穀千裏範圍內設下天羅地網陣,將此地上下緊緊箍住,以防魔族不敵敗逃而走。


    天音宗來的幾個弟子用鎮魔音先將被天魔孤啟喚起的孤魂怨鬼以音鎮住,天衍宗弟子架劍光再將它們一一絞殺。


    那常年徘徊在神印宗附近的一股怨氣被天魔孤啟激起,凝結成另一股鋪天蓋地的黑雲滾滾而來,那雲層中伸出無數雙長短不一的鬼手,鬼手如章魚的觸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見有弟子靠近,便齊齊飛過去,將那弟子抓住,猛得拽到雲內。


    那倒黴的弟子便被吞噬殆盡,皮肉骨頭頓時消弭。


    玄天劍宗來的弟子並不十分多,不過人數雖少,卻各個翹楚,見天衍宗弟子被那怨氣凝結的鬼手抓住,便出劍搭救。這邊弟子們打得好不熱鬧,那邊各大宗門長老和掌門已經對上了天魔孤啟和幾個魔主。


    各人祭起法寶仙劍,在空中打個天昏地暗。


    一時之間山崩地裂,狂風驟起,吹刮的樹走草飛,亂作一團。不多時,幾個魔主便被幾個長老聯手腰斬,另有幾個魔主仍苦苦支撐,仰頭望向天魔,似乎在唿喚他快點出手。


    但天魔孤啟隻是冷眼看著,他一麵留心那在神印宗的玄天劍宗掌門的動向,一麵以手畫圓,數道黑氣釋放到神印宗地界。


    那未被神印宗保護的地方瞬間被魔氣籠罩,無數百姓化為枯骨。


    哭喊聲奔逃聲混做一團,玄天劍宗宗主以靈身出竅,躥起數丈之高,站在神印宗宗門前,與那兩尊高大的守護門神神像比肩而立。


    見天魔孤啟以魔氣肆虐人間,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


    隻見他單掌向天,另一隻手掌並起兩指,以指尖連點數下,在他身後就出現萬千靈劍。


    “萬劍歸宗,神影破魔,破!”玄天劍宗的掌門,丹陽子長眉飄飄,偏瘦的臉頰凹陷,眼神卻金光四溢。


    隨著這聲神影破魔劍的發出,天魔孤啟釋放的魔氣便被化去,但天魔孤啟也隻是淡淡一笑。


    “你這老匹夫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說著便以萬鈞之勢俯衝向神印宗。


    在神印宗的眾弟子見此場麵,都嚇破了膽,麵色蒼白,紛紛仰頭看向天上。


    神印宗的護宗大陣早已開啟,隻見數道流光劃過天際,護宗大陣流光溢彩,像個透明的肥皂泡,在魔氣的衝撞下並未出現絲毫破綻。


    見此情形,眾人都歡欣鼓舞,以為這天魔孤啟也不過如此,竟然連護宗大陣都破不了,正自歡喜呢,就見丹陽子忽得變了臉色,大喊一聲不好,速速散開。


    隻是他話音未落,就見地底不知何時鑽出條黑氣,黑氣凝結成蛇形,卷住地麵上的弟子就縮進地底,一時之間神印宗人仰馬翻。


    王實甫額頭冒汗,方才護陣的長老不知為何忽得口吐鮮血,渾身魔氣盈天,他不得不將那幾個長老封穴帶離,又用鎮魔八卦陣將其暫時封印。


    就隻是這麽短暫的一個間隙,竟然被天魔孤啟尋到機會,趁虛而入。


    還好他們反應及時,應對有度,方不失分寸,隻是仍有弟子被殺。


    丹陽子原身乃是一個枯瘦小老頭,方才一失神,導致靈體波蕩,他本身精力不如壯年,這靈體一波蕩,便隱隱有支持不住之象。


    在場的各宗門掌門和長老們皆驚。


    遠處的叫花子隨著一柄劍迅速飛向一隅,那叫花子見空中的丹陽子虛影閃了數次,頓了頓。


    道:“咦,斯人竟然已至此了嗎?”


    他還想說什麽,但那柄劍卻急不可耐,圍著他轉了好幾圈。


    叫花子似乎是知道它心急,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崽子急,小崽子的劍也急。”說著便又飛去。


    這邊顧嵐已經尋到雛菊和眾人,見他們端坐在村中廟祠之中,渾身被魔氣包裹,皮膚泛青,滿麵死氣,便已知曉,雛菊和眾人已經遭遇不測。


    顧嵐不由尋思道,這天魔孤啟竟然如此精分,昨日還含情脈脈,愛而不舍,今日竟然悉數殺盡,真是夠奇怪。


    許歸之原是殘魄,因此可以湊近接觸,他圍著眾人轉了一圈,發覺眾人果真是死了,隻是這種死亡並非正常死亡,他們的靈魂被人抽走了,留在這裏的隻是軀殼罷了。


    許歸之將發現告訴顧嵐,顧嵐沉默不語。


    天魔孤啟曾經說他挪過此山,移過村民,但都失敗了。他說天道就是不可違背的,他讓顧嵐認命。


    他的話好像是在認命了,但顧嵐總覺得很奇怪。


    許歸之說這些人的靈魂全被抽走了,被抽走了......


    “你且去魔族境內,不必理會這裏的事,之前我交給你看護的那處你且看護好就行。”


    “可將性命交付的何止你一人呢?”


    顧嵐想起天魔孤啟那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心中忽得猛得透亮。


    “我知道了!天魔孤啟說他轉移過此山,結果山不成山,水不成水,人在半夜就奄奄一息,到此他就放棄了。但是,如果他想通了,他不要這山,不要活人,隻要他們的魂魄,再以魔族秘法將魂魄困在境中,在境中與他們生活,難道不是一樣的嗎?反正,肯定跟這裏的差不多,畢竟這裏已經被他用魔族秘法困了幾百年了。


    “但是如果要這樣做的話,他還有一事必須了結,就是天道命運。既然天孕育了他這個魔胎,必定是要讓他攪動修仙界的安寧,否則還是有違天道,所以他設局在此等候各大宗門聯合來討伐他,以破除天道命運的安排。”


    顧嵐分析的起勁,許歸之卻在旁邊潑她冷水,“可是如果他的挑釁換來神魂俱滅,就算他抽走這裏鄉民的魂魄,又如何與他們在境中生活?”


    顧嵐當然也想到這裏了,便迴答道:“你怎麽在這件事上傻了?難道他不能事先分出一魄出來?天魔孤啟乃天孕育,即使分出一魄,天地怨氣滋養,也能養全他的魂魄不是?”


    “啊?還能這樣?”許歸之現在是殘魄又沒有記憶,自然是不了解這些,見顧嵐這樣說,自己再想想,果真還有些可能性。


    顧嵐見他果真是一臉茫然,又想到他記憶未恢複,便也不計較,繼續說道:“關鍵在於,天魔孤啟將那一魄放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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