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輪椅行在神醫府內青石鋪就的地麵上,發出繞耳的摩擦聲,李昭停下步伐,慍怒的踢了踢輪椅,有些慍怒,“木頭就是不行。”


    沈溪好笑,抬手拉了拉李昭示意她莫惱,安撫道:“好了小昭,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哥哥謝謝你,至於這聲音,等迴頭看診完,我們去雜貨行買點清油潤一潤就好。”


    “唉,也隻能這樣了。”


    李昭歎著氣,嘟囔著又推上輪椅,跟在青衣男人身後,一路來到了一處花廳,隨即被人安排在了這裏。


    見青衣男人要走,李昭趕緊喊住人:“勞駕,請問前頭還有幾人看診,多久才能輪到我們呀?”


    神醫府的雜役小廝都穿青衣,眼前這位是專門負責引領看診病患入門的。


    得李昭詢問,小廝想了想前頭主子身邊大徒兒的吩咐,迴話道:“二位別急,等神醫大人給前頭那位病患行完針就輪到二位了,請稍後片刻,一會小的來領二位前去。”


    小廝告退,李昭與沈溪二人枯等,說來這神醫府也是好笑,等待期間竟是再沒人來問他們一聲,也沒一點待客之道,一杯茶都沒有,惹得李昭心裏吐槽不斷。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當李昭耐不住性子要找人問詢的時候,二人這才終於等來來人。


    還是眼熟的領路小廝,取了他們的號牌,把他們領到那什麽勞什子神醫跟前,此時嘟嘟囔囔的李昭除了半肚子的不滿,其他全裝了想抓神醫小辮子的心眼子。


    神醫看診的地方是一棟三間朱漆明堂,地上鑲嵌質地冰涼的墨玉石,東西兩側俱都是壘至屋簷的藥櫃,使得整個明堂充滿藥香。


    明堂正中央放著一張超級誇張的金絲楠木桌,桌上一角擺著盆青鬆盆栽,對應一角放著金燭台,邊上一個竹筒,竹筒裏插滿了長竹片,案上整齊碼放著筆墨紙硯,在靠近進門這一麵,放著一個紅木脈枕,而脈枕對麵,舒適太師椅端坐著,留著一撮山羊胡須的眯眯眼中年男人,便是李昭滿肚子不滿的神醫大人了。


    這人有點猥瑣,真是神醫?


    李昭吐槽,心道這貨還挺裝神弄鬼看著像是這麽一迴事的,卻不想身邊的沈溪見人後身子一震,神色有異,壓下心底莫名湧起的心悸,利眼一下下打量著案後的人,沈溪的氣息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許是這股冷,桌案後閉目裝高人,被世人稱為死要錢的神醫睜大了他的眯眯眼,瞄了李昭與她推進來的沈溪一眼,不待李昭開口,神醫下巴點了點輪椅上沈溪的腿,不緊不慢的發話。


    “就是你們求醫的?為了這腿?”


    “對,就是為了給我兄長治腿,這傷神醫可能治?”


    李昭的態度也不算好,接的話帶著不信任,死要錢聞言嗤了一聲,高傲的揚了揚下巴,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


    “哼!小小丫頭,本神醫也不予你計較你的不敬之罪,至於本神醫能不能治療?哼!且得本神醫看過再說,伸手。”


    說著話,死要錢雙手抬起抖了抖衣袖,右手點了點案上的脈診,朝著沈溪伸來。


    李昭也沒多話,自己蹬蹬上前,搬開桌案前本就有的四方凳放置一邊,麻溜轉身迴來推著沈溪上前。


    “十七哥,手。”


    沈溪朝著李昭點點頭,伸手擺在了脈枕上,死要錢手隨即覆在了沈溪的手腕上。


    深溪一怔,死要錢眯眯眼一眯。


    沒過多久,幾乎都要找不到他那一雙冒著精光小眼的死要錢睜眼,吐口道:“換一隻。”


    沈溪也配合,於是換了隻手。


    死要錢的手再度搭在沈溪手腕的脈門上,仔細診起脈來。


    這一次診脈的時間有點長,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死要錢才緩緩收迴手,睜開了他的眯眯眼,看著沈溪故作高深道。


    “本神醫若是沒有診錯,你傷的是雙足後腱,利刃所導致是否?”


    沈溪點頭。


    死要錢道了聲果然,隨即有又發話,“把傷口露出來本神醫且看看。”


    李昭聞言,忙又動了,蹲下來就要給沈溪挽褲腿脫鞋子,沈溪趕緊抓住李昭伸來的小爪子,輕輕拍了拍,沈溪搖頭拒絕。


    “小昭乖,一邊乖乖等著,我自己來。”


    “十七哥你可以嗎?”


    沈溪安撫的笑笑,“放心。”


    李昭便沒動,任由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挽起褲腳,露出他那冷白的皮膚,脫下黑靴,去了白襪,露出了猙獰的傷口。


    “好了,神醫請看。”


    死要錢點點頭,故作矜持的咳嗽兩聲站起身,從桌案後轉過來,順手取了一片竹筒中的竹片在手,行至沈溪跟前蹲下,那一刻沈溪莫名覺得一冷,下意識一個激靈。


    死要錢沒有察覺,而是看著傷口嫌棄的嘖了一聲,一手捏著竹片,一手鉗住自己的袖口,探出竹片在沈溪玉白健美的足跟撥來撥去的查看。


    死要錢隨即又嘖的一聲笑了,站起身,把手裏的髒竹片往桌子邊的簸籮裏一扔,看向李昭,視線都帶著挑釁與戲虐。


    “嘁,小丫頭,你兄長這傷本神醫治是能治,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聽到這貨說能治,李昭與沈溪俱都一喜,結果臉上的笑都沒有完全綻放,就聽這貨話風一轉居然還有後續,李昭立時急了,忙忙打斷:“隻不過什麽?”


    李昭這態度死要錢笑了,甩著衣袖踱步落座迴了他的太師椅,看著李昭與沈溪,笑的嘚瑟猖狂又猥瑣。


    “隻不過嘛,本神醫的名號擺在這,都說了有病無錢莫進來,所以這傷本神醫能治,就是怕你們付不起價錢呀!”


    “付不起價錢?”,李昭也跟著冷笑,“隻要能治好我兄長,價錢好說!不過神醫,您確信您能治?不是騙小孩的?”


    這話死要錢就不愛聽,當即大手重重的在案上一拍給氣笑了。


    “嗬!無知小兒,你當我死要錢的堂堂神醫名號是白來的?”


    怒氣衝腦,死要錢也仿佛忘記要端著了,氣哼哼的抬手點著沈溪的雙足。


    “就你哥這雙腿,不過是利刃所傷,上帶破壞之力,加之有些時日,裏頭筋腱萎縮難找,想要複原,須得先切開患處,用綠腐液摧毀那破壞之力以毒攻毒,而後使用麻患藥,由本神醫親自施展鬼斧之術,找到筋腱以天蠶絲縫合修補,最後塗上本神醫多年潛心研究所得的續脈生機膏,再修養九九八十一日,輔之以九九八十一種靈藥練成的紅丸,每日一丸,待到八十一日一過,再泡上一年的固體湯,不說保你親哥這雙腿如當初無異,卻也能讓他健步如飛,行動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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