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嫵知道,昨晚成不了的事,今夜橫豎是躲不過的了。


    而她,想要保全自己的清白身,留給心裏的那個人。


    **


    洗過澡的頊嫵,肌膚溫軟香滑,看在趙安的眼裏,便是粉i嫩可口的肉食,誘人得緊。


    他從背後摟著她,埋頭在她線條優美的玉頸,“我今天在飯桌上幫了你,你要如何感謝我?”


    頊嫵強忍著他唇舌觸碰的厭惡,故作羞怯,聲音低若蚊吟,“今晚……我會盡心服侍你。”


    “那還等什麽?”趙安立刻把她打橫抱起,要上榻。


    頊嫵暗急,忙止住他,說:“我們……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她口中的遊戲,大抵是些閨中情l趣。趙安腳步一頓,對著董氏,他素來不貪戀,是以也沒有玩情l趣的興致,當然他也不懂的。


    當下便有些興趣,“怎麽個玩法?”


    一刻鍾後,閨房陷入黑暗。門窗關得嚴實,一絲光亮都沒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頊嫵躲在八仙桌下,長而厚的桌布掩藏著她的蹤跡。


    紅帳裏麵傳來銷l魂的吟哦喘息,她聽得臉兒發熱,心跳極快。


    床上之人,自是頂替她行事的紅虹。


    頊嫵計劃著,等他們歇下後,她便逃出去,趁夜離開趙府。


    然,這個趙安卻是個身強力壯,慣會折騰的好手,那床板搖了大半夜才停下。


    頊嫵揉了揉發酸的腿,怨念深重,再不完事,她的腿都要蹲斷了。


    紅虹從紅帳爬出來,某種痕跡遍布全身,看得頊嫵驚怕不已。


    “小姐,您快走吧,趁著……他還在睡。”


    頊嫵拉著她的手,“你不跟我一起迴去嗎?”


    迴去哪兒?當然是周公館。


    紅虹搖了搖頭,垂著眼簾說:“我得留在這裏……不然明天他醒過來,發現人不見了,不好辦。”


    那你留在這裏,就管用嗎。到嘴邊的話終究是咽了迴去,頊嫵默默地想,如果經過這一夜,能讓趙安移情紅虹,從而放棄她,不再追究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了。


    思及此,頊嫵沒再說什麽,抱了抱紅虹,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偌大一個趙府,想要逃出去是不容易的。遠遠看到大門前值夜的下人,頊嫵心裏發虛。


    正焦急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有人從天而降,幫了她一把。


    那是個穿夜行服的年輕男人,剪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容貌是罕見的俊帥。


    頊嫵猜他是個盜賊,夜半三更到趙府偷東西的,偶然見了欲出逃的她,便順手幫她離開這座大宅院。


    “小娘子生的可真絕色,怪道要逃出了趙府了,以你的姿色,定然可以嫁得更好。”


    頊嫵見他眉宇間的輕佻之色,心下生了幾分憂恐,擔心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向他道了謝,便匆匆要離開。


    男人身形清瘦頎長,輕易攔在她身前,“雖然我沒想要你報答我什麽,不過,我想知道小娘子的芳名呢。”見她黛眉一蹙,顯露抗拒來,他接著道,“我隻有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肯應答我麽?”


    “許蕪。我的名字。”她編了個假名字。


    他低笑一聲,“雖然是個假名字,不過倒是好聽,若猜得沒錯,應是你姓名的諧音吧?”


    頊嫵一訝,他瞧見了,暗道果然,玩味地看著她的無措。


    “好了,你走吧。他日若能再見,期望你告訴我你的真名。”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他腳尖一點,身體騰空躍上了牆頭。


    頊嫵抿了抿唇,繼續趕路。


    趙府和周公館,路程不算遠,隻隔了一個小鎮。是以,頊嫵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才到了淮清鎮。


    待她來到周公館的門口時,她快累趴了。


    從口袋裏摸出懷表一看,此時四點過半,離門房何伯起來做衛生工作還有一個小時。


    她現在又累又困,實在等不及這一個小時,於是瘋狂敲門。


    這門是個大鐵門,拿東西隨便一敲,製造出來的聲效相當可觀,如願把何伯吵醒了。


    何伯口上碎碎念,拖著佝僂的身體出來。然一見到頊嫵,頓時驚得瞌睡蟲都跑了。


    “小姐!您怎麽……”


    頊嫵累極,神情困頓倦怠,“楊嬸呢?叫她來。”


    楊嬸是這裏的管家,是照看她長大的人,與她向來親厚。


    聽說她半夜逃迴來,楊嬸十分心疼,二話不說把她帶迴去,然後伺候她清潔洗漱,再吃一碗熱騰騰的藕湯,便哄她入睡。


    頊嫵躺在綿軟雪白的歐式風格的奢華大床上,床邊台燈柔和,照著楊嬸肥胖的身軀,她貪戀這溫暖,想到在趙家那屈辱的兩天,心頭酸苦,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時,一個丫頭快步行來,立在門前,小聲道:“小姐,先生來了!”


    周文景來了?印象中,他從未早起至此!


    頊嫵拉起被褥,將自己蓋住。


    雖然時刻想著他,但她不敢見他!怕他責問,怕他又把自己趕出去,送迴趙府。


    他養育她六年,為什麽會翻臉趕她,還把她丟給別人做妾呢?


    從始至終,她明白原因的,隻是不願承認那是自己的錯!


    因為……她不甘心做他的養女,所以在那個雨夜,犯了他的底線。


    她知道的,那天是媽媽的忌日。每到忌日,他會困在房間裏酗酒,把自己灌醉,以慰思念之情。


    於是,她就在那時生了膽氣,做了令他惱怒、不可饒恕的事來。


    穩健的腳步聲漸近,已然入了臥室。


    隔著被褥,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斥仆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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