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天我拒絕了他叫我“訴訴”,他現在竟然用這三個字稱唿我。


    在手機裏也就罷了,我一想到他追在我身後大聲叫我“小新娘”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立馬打字迴複:“不許這麽叫我!”


    “你又不讓我叫訴訴,又不讓我叫小新娘,那我叫什麽?”


    後麵配了個流汗的小表情。


    “反正不許叫!”


    這問題拋給我之後我才發現確實沒有什麽合適的昵稱。


    叫我的名字不可以嗎,他以前就是叫我的名字啊。


    “女人就是事多。”


    他好像很喜歡微信自帶的小表情,又在這句話後邊加了個傲慢的表情。


    我懶得迴複他這種沒有營養的信息。


    見我遲遲沒有迴複,他又發來一條:“下樓,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讀完消息的瞬間,我出於本能向窗外看了一眼。


    我們宿舍在四樓,自然是看不到什麽的,我在心中懊惱自己反應也太大了。


    他又悠悠地加了一條:“給你十分鍾,見不到你的人,我就直接去你床上。”


    我直接一個鷂子翻身、鯉魚打挺,直直地坐在床上。


    下邊三個聊得熱火朝天的被我嚇了一跳,都帶著“你發什麽神經”的表情看著我。


    我自知自己反應過大,尷尬地幹笑兩聲,放下簾子換了睡衣。


    等我跌跌撞撞跑出宿舍樓時,夕陽正斜斜地透過樹葉灑下來。


    薄從懷雙手抄兜,慵懶地靠在宿舍樓外的銀杏樹上,眼睛不經意地瞟過開門出去的人,一雙桃花眼中帶著無盡的耐心。


    他真帥啊!


    如果不會說話就更好了。


    見我出來,他站直身,抬手看看手腕的表,嘴角一翹,


    “九分五十二秒,差一點。”


    我聽到身後有同學低聲驚唿“哇塞,好帥啊”,條件反射翻了個白眼。


    沒有好氣地問,“叫我出來幹嘛?”


    說完我發現,我什麽時候敢對薄從懷這種態度了?


    “帶你去個地方。”


    他湊近,神秘地衝我眨眨眼,接著我眼前一黑,是他抬手輕輕捂住了我的眼睛。


    再睜眼時,我眼前是一片燦爛火紅的花海,不遠處有一棵並蒂海棠。


    微風輕輕拂過,卷起星星點點。


    我不禁驚歎,聽見身後薄從懷傲嬌地輕哼一聲,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喜歡嗎?”


    我不住點頭,哪有女生不喜歡花的,況且是這麽大一片,心情都不免變好了。


    心情一好,順帶著看薄從懷都順眼多了。


    其實他隻要不賤兮兮地叫我“小新娘”,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也許是氛圍確實很美好,薄從懷都不毒舌了,他邊說邊向我靠近,聲音近得就在我的頭頂,


    “喜歡就好,就是為你準備的。


    現在,你是這裏的主人,你想叫這裏什麽?”


    讓我為這片仙境起名?


    我在我貧瘠的詞海中搜索半天,實在沒有什麽能配得上這個意境的詞匯,我不好意思道:


    “我…我不知道……”


    薄從懷沒有挖苦我,語氣中竟然滿是溫柔和寵溺,我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無論什麽都好,隻要是你起的。”


    看他堅持,我又低頭“嗯…”了半天,最後憋出個詞:


    聽香


    將這兩個字說出口時,我都自慚形穢了。


    羞愧地轉過頭,正對上薄從懷含笑的桃花眼,“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你怎麽知道?”


    他拉起我的手,攤開我的手掌,貼上他的心口,聲音竟然有些羞澀,“因為它是我的心。”


    什麽意思?


    這麽油膩的話也就是帥哥說,但凡換個人,我都要說他非禮了。


    “現在我們在的地方,是我的心……”


    “心?是醫學意義的心嗎?


    左心房左心室的那種?”


    我覺得他的說法一點也不科學,但是我忘了他的存在本來就不科學。


    被我的問題噎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臉輕微抽搐了一下。


    破壞氛圍這一塊我確實是把好手。


    他無語地放下我的手,眺望著那棵並蒂海棠,“你可以將它理解為我的意識,”


    “這裏是我內心最深處的地方,假如我有一天走火入魔,這裏就將變成一片火海,”


    “而因為你,現在這裏開出了花。”


    “你懂嗎?”


    我似懂非懂,畢竟我從小到大接觸的知識無法支撐我理解他說的話,雖然看待他不能用唯物主義的思想。


    他低頭貼近我,眼中的深情包裹我。


    我的眼前隻有他深藍色的眼眸,這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瞳仁也是異於常人的。


    “訴訴,這裏是我最脆弱的地方,在這裏我沒有任何防備。


    你現在可以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了嗎?”


    饒是我從未在男女之情上開過竅,此刻也能猜出八分。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此時我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臨走的那天晚上,奶奶對我說的那句話:


    他對你就像奶奶對你一樣。


    就算事實真的如奶奶說的那般,我也想知道事實的原因,這樣才能給我自己的心意一個交代。


    所以,我問出了口,“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沈玉訴,這就夠了。”


    “我不明白。”


    “訴訴,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但是無論怎樣,隻要是你,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他伸出手搭在我的雙肩,微微彎腰,與我平視,眼中盡是認真。


    他知道我想問什麽,但是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我神情疲憊地推開他的手臂,“這對我不公平,你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你不喜歡?”


    我真是搞不清楚他的腦迴路。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不想讓別人主導我的人生,我該和誰相遇和誰相愛,我不想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聽完我的話,薄從懷神色落寞地收迴自己的手,像一隻犯了錯的小狗無助地低下了頭,微微顫動的睫毛掩蓋了他的雙眸。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難過,這種難過夾雜著失落、羞愧、後悔。


    我的心頭湧入一絲心疼,是對心上人受委屈的心疼,這種心疼一瞬間席卷全身。


    我自己都震驚為什麽我會出現這麽強烈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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