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跟爸媽說說,你去陳家咋說的。”


    冉母揭過沉重的話題,笑著問道。


    “今天我去陳建業家,還碰上事了呢。”


    “他不是買了塊手表嘛......”


    冉秋葉說起孫菊英討錢的事。


    順帶把陳建業和公安局局長梅宇波的關係說了出來。


    “呦,建業還有這樣的親戚呢。”


    冉母一臉驚訝。


    “遠方表親,關係相差的有點遠了。”


    “不過要是真碰上事,還是能說的上話的,不錯。”


    冉父琢磨琢磨,笑著說道。


    冉家人坐在一起,說了好久才洗漱休息。


    ......


    “建業,今兒個可別做飯了啊。”


    “我早上就讓你嫂子準備好了。”


    許大茂下班迴來,路過中院的時候,特意上陳建業家說了一嘴。


    “放心,我等著呢。”


    陳建業坐在餐桌前看書,笑著迴道。


    “妥。”


    許大茂甩著手離開。


    陳建業繼續看書。


    過了一會,許大茂又來陳家,喊陳建業吃飯。


    陳建業帶了一瓶牛欄山。


    這年頭去別人家吃飯,得帶口糧。


    因為每個人的口糧,都是定量的。


    每個月憑糧本,領取平價的糧食。


    而且有糧本去平價購買定量糧食,還得是城市戶籍才有的待遇。


    要是鄉下戶口,買不到定量的平價糧食,就得花錢買高價糧食。


    定量糧按照男女以及歲數和幹活輕重又有區分,分為九個標準。


    例如:重體力勞動者,輕體力勞動者,大學生,十周歲以上,三到十周歲,以及三歲以下等等。


    例如成年男性一個月三十斤糧食,每天是一斤糧食的供給。


    請人上門吃飯,要是那人不帶口糧,自己就得挨餓了。


    所以上別人家吃飯,自帶口糧,算是不成文的規矩。


    陳建業帶上一瓶酒,比糧食更珍貴,算是給足了許大茂麵子。


    “帶啥酒啊,我都備好了。”


    “有。”


    許大茂臉上露出笑容,嘴裏說著客套話。


    “沒事,我家裏還有。”


    “大茂哥你請客吃飯,我怎麽的也不能空手上門啊。”


    陳建業態度堅決。


    兩人來到後院許大茂家。


    進門,陳建業看到婁曉娥在灶台前忙活,喊了句嫂子。


    隨即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


    許大茂家不大,四十多個平方,睡覺的屋和大廳隔開。


    大廳又分為廚房和餐桌兩大塊。


    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地麵也很幹淨。


    陳建業不得不感慨,六十年代的姑娘,是真的勤勞。


    哪怕是大資產家婁半城的女兒,嫁人了也收拾家務。


    放在後世,這個級別的姑娘,哪裏會幹家務活。


    都得全球滿天飛,高端娛樂項目全部拿下。


    “來啦。”


    “大茂你安排建業坐吧,我這兒最後一個菜,馬上就好。”


    婁曉娥都沒迴頭,聲音清脆。


    “坐坐坐,隨便坐啊,別客氣。”


    許大茂安排陳建業入座,打開自己準備的酒,作勢要給陳建業倒酒。


    “大茂哥,我來。”


    陳建業接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許大茂倒了一杯。


    “你看你,還跟我客氣啥。”


    “來來來,不等你嫂子了,咱倆吃菜喝酒。”


    許大茂臉上滿是笑容。


    因為賣手表的事,他覺得挺對不住陳建業。


    沒想到陳建業這麽給麵子。


    倒酒是件小事,但是讓許大茂感覺到自己被人尊重。


    桌上放著三個菜。


    一個香煎魚塊,一個肉沫豆角,一個雞蛋炒西紅柿。


    最後一個湯,婁曉娥正在盛。


    “唉呀媽呀,這菜味道真不錯,嫂子,你手藝真好。”


    陳建業吃了幾筷子菜,喝了口酒,等婁曉娥端湯過來,連連稱讚。


    “嗬嗬,好吃你就多吃點,大茂說要給你賠禮道歉,我特意為你做的。”


    婁曉娥臉上滿是笑容。


    “那必須多吃,今晚肯定把桌上的菜消滅幹淨。”


    陳建業笑著應道。


    “來,建業,我敬你一杯。”


    “上迴王老他媳婦過來,鬧的那事挺麻煩,得虧是你才能把事辦妥了。”


    “我得跟你說聲對不住。”


    許大茂舉杯。


    “大茂哥,見外了不是,你幫我買手表牽橋搭線的時候,咱倆哪能想到這茬啊。”


    “哎,不說老王的事了,他真是白瞎了。”


    陳建業舉起酒杯。


    “可不是咋的,到啥份上也不能尋短見啊,老王這人其實挺好的。”


    許大茂連連搖頭,抿了一口酒。


    陳建業夾湯裏的蘑菇吃。


    蘑菇特別香甜,有種別樣的味道。


    “嚐出來了吧,我家的蘑菇跟外麵買的不一樣。”


    許大茂嘚瑟說道。


    “確實不一樣,比外麵的蘑菇好吃多了。”


    “大茂哥,你哪買的呀?”


    陳建業捧哏問道。


    “我哪用花錢買,都是下鄉放電影的時候,老鄉送的。”


    許大茂嘿嘿一笑。


    婁曉娥用手肘搗了許大茂一下,示意後者別太嘚瑟。


    這種事萬一有人舉報,負責紀律檢查的人得查許大茂,還得讓他寫報告。


    “沒事,建業是不是外人。”


    “我信得過,你看我啥時候在中院說這話了,我是在家裏才說。”


    許大茂很是自信道。


    “大茂哥,就衝你這話,我該敬你一杯。”


    陳建業及時的提杯。


    “看看,我建業兄弟。”


    許大茂更加欣喜,衝著婁曉娥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陳建業看著他倆感情甚篤的樣子,心裏有些感慨。


    隨著婁曉娥生不出孩子,許大茂在外麵一直不收心,兩人感情慢慢淡了。


    65年之後,狂潮四起,婁家遭受嚴重的批評。


    聾老太太作梗,極力撮合婁曉娥和傻柱。


    許大茂和婁家反目成仇,舉報婁家,導致婁家抄家,狼狽逃亡港城。


    夫妻離心,如同仇寇,也就是接下來四年的事。


    人生變幻莫測。


    ‘聾老太太被我弄死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許大茂和婁家最後的結果。’


    陳建業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壓了下去。


    十年狂潮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拍下,不管許大茂會不會改變對婁家的態度,婁家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別幹喝,吃點菜,填填肚子。”


    許大茂熱切招唿。


    “好勒。”


    “大茂哥你放心,這一桌菜我肯定能給它炫完。”


    陳建業嗬嗬笑道。


    半個多小時後。


    陳建業從許家屋裏出來。


    “建業兄弟,我送你迴去。”


    許大茂歪歪扭扭的站著,拉著陳建業的手。


    “不用送,我沒啥事呢。”


    “大茂哥你迴去吧,陪嫂子收拾收拾。”


    陳建業推脫。


    掙開許大茂的手之後,陳建業大步離開。


    “建業,你慢點走啊。”


    許大茂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轉身迴屋。


    陳建業迴到家。


    喝了幾口水,坐在餐桌前打開書本,繼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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