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敢再多停留片刻,匆匆放下醫書,轉身快步離去。


    直到走出房間,她才感到背後已經被冷汗濕透,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噩夢。


    迴到府衙,她將證物交給蕭謹言。那金針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比尋常針灸用針細得多;瓷瓶中的\"牽機\"毒更是藥王穀記載的奇毒,無色無味,見血封喉;而那張紙上記錄的內容,直接指向右相呂鬆。


    “鐵證如山!”蕭謹言怒目圓睜,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金針,仿佛那是他與罪惡鬥爭的武器。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似乎能夠穿透林世安的靈魂。


    就在林世安迴到太醫院時,他驚恐地發現暗格被撬開了,而開封府的差役們早已如餓虎撲食般包圍了整個太醫院。


    公堂之上,氣氛凝重,林世安麵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擺在他麵前的,是那根金針、毒藥以及一本賬本,這些都是他犯罪的證據。


    林世安的雙腿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突然癱軟在地,他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我招……我全都招……”


    林世安的供詞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原來這一切都是呂相指使的。


    呂相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讓林世安用“鬼門針”去謀害那三位大人的性命,每次事成之後,林世安都會得到五百兩銀子的酬勞。


    “那針尖上淬了牽機毒,隻要刺入風池穴,不出一刻便會毒發身亡,而且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林世安的話語如泣如訴,他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悔恨。


    蕭謹言怒不可遏,他猛地拍下驚堂木,發出一聲巨響,如同雷霆萬鈞。


    “身為醫者,本應救死扶傷,你卻以醫術害人!天理難容!”他的聲音在公堂上迴蕩,讓人不寒而栗。


    最後,蕭謹言猛地一拍驚堂木,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他霍然站起,雙眼如炬,直視著堂下的罪犯,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你如何狡猾,都逃不過正義的審判!”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整個公堂都迴蕩著他的聲音,讓人不禁為之震撼。罪犯在這股強大的氣勢麵前,終於低下了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退堂後,蕭謹言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獨自一人站在後院,靜靜地望著漸暗的天色。夕陽西下,餘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而堅毅的身影。


    就在這時,李寶兒輕輕地走到他身旁,她的腳步很輕,仿佛生怕打擾到他的沉思。李寶兒輕聲說道:“呂相那邊……”


    蕭謹言迴過神來,轉頭看向妻子,微笑著說道:“自有聖上聖裁。”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似乎對聖上的公正有著十足的信心。


    說完,他伸出手,握住了李寶兒那冰涼的手。李寶兒的手有些顫抖,顯然她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完全恢複過來。


    蕭謹言溫柔地安慰道:“這次多虧了你冒險取證,若不是你,恐怕這案子還沒那麽容易偵破。”


    李寶兒輕輕地靠在他寬闊的肩頭,宛如一隻乖巧的貓咪,柔聲說道:“妾身隻是盡己所能罷了。不過……”她的話語突然一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蕭謹言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猶豫,不禁追問道:“不過什麽?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李寶兒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繼續說道:“林世安的‘鬼門針’手法,我仔細觀察過,竟然與藥王穀失傳已久的秘術如出一轍。這其中的關聯,實在讓人不得不深思啊。”


    蕭謹言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凝視著遠方的暮色,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林世安與藥王穀之間存在某種聯係?”


    李寶兒點點頭,神色凝重地說:“很有可能。藥王穀的秘術向來不輕易外傳,如今卻在林世安的手中出現,這絕非偶然。”


    暮色漸漸四合,將夫妻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仿佛他們的前路也如同這漫長的暮色一般,充滿了未知和謎團。


    京城的第一樁案子雖然已經告破,但他們都清楚地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正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而他們的征程,才剛剛起步…


    翌日五更時分,蕭謹言已穿戴整齊。他站在書房中,最後一次檢查呈遞禦前的案卷。


    三本藍皮冊子整齊地碼放在紫檀木匣中,每一頁都蓋有開封府的大印。


    窗外,東方才泛起魚肚白,整個開封城還在沉睡。


    \"夫君,這麽早就要入宮?\"李寶兒披著外衣走進書房,手裏捧著一盞熱茶。


    蕭謹言接過茶盞,指尖觸及夫人微涼的手指:\"此案牽涉右相和太後,越早呈遞聖上越好。\"他啜了一口茶,眉頭微蹙,\"隻怕今日朝堂上會有一場風波。\"


    李寶兒替他整理官袍的領口,輕聲道:\"林世安的''鬼門針''手法確實出自藥王穀,但穀中會此術者不超過三人。我懷疑...\"


    \"噓——\"蕭謹言食指輕按妻子嘴唇,\"此事暫且不提。你在府中等我消息,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晨鍾響起時,蕭謹言已候在宮門外。他手捧木匣,腰背挺直如青鬆。


    過往的官員見他這般早便來候朝,又見他手中捧著案卷,紛紛側目而視。


    右相呂鬆的轎子經過時,簾子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宣,開封府尹蕭謹言覲見!\"


    太監尖細的嗓音穿透晨霧。蕭謹言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入紫宸殿。殿內龍涎香繚繞,威嚴的皇帝端坐在龍椅上,麵色疲憊,眼下帶著青黑。


    \"臣蕭謹言,叩見陛下。\"蕭謹言行大禮,將木匣高舉過頭,\"關於兵部侍郎陳大人等三位朝臣離奇死亡一案,臣已查明真相,請陛下聖裁。\"


    皇帝微微抬手,身旁的大太監立刻接過木匣,呈到禦案上。


    殿內靜得能聽見蠟燭燃燒的劈啪聲。皇帝翻開案卷,眉頭越皺越緊。當看到林世安供詞中提及呂鬆指使時,他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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