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突然之間,隻覺得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貫穿全身,仿佛是被一道威力巨大的雷電狠狠劈中!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


    過了好一會兒,她似乎才從極度震驚之中迴過神來,但身體卻像是不受控製般,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可能的!”


    “皇上不過隻是見了她一麵而已,怎、怎麽可能會一直惦記著她到現在?”皇後喃喃自語著,聲音顫抖得厲害,連帶著身子也跟著微微發抖。


    薛錦畫看著皇後這般模樣,卻是輕輕搖了搖頭,緩聲道:“娘娘莫要忘了,在您尚未與她交換命格之時,她本應是命中注定的皇後之位啊………所以,皇上對她心生喜愛,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稀奇之事吧?”


    這句話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皇後的心口之上,將她心底最後的一絲僥幸徹底擊碎。


    刹那間,皇後再也無法抑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


    “太子殿下現今或許確實奈何不了皇後娘娘,可若是待到日後呢?”


    薛錦畫目光灼灼地盯著皇後,繼續說道,“等太子殿下繼承皇位之後,娘娘您還能像現在這樣高枕無憂、安然無恙嗎?”


    說到這裏,薛錦畫刻意頓了頓,然而後麵那些未曾說出的話語,皇後又如何會不懂?


    “不……不可能的!隻要皇上一日不廢掉我的後位,本宮便永遠都是這後宮之主,永遠都是太子的生母!他若膽敢對我不利,那便是忤逆不孝、大不敬之舉!”


    皇後聲嘶力竭地喊道,此刻的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端莊威嚴,有的隻是滿心的恐懼和絕望。


    薛錦畫看著她篤定的樣子,真心不想再捏碎她的美夢。


    “皇後娘娘啊,明麵上看的確如此,不論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還是日後登上皇位的他,表麵上自然是不敢輕易對您動手的,可是,這暗地裏的情況可就難說了呀!”說罷,薛錦畫輕抬眼眸,目光直直地落在皇後身上。


    隻見皇後原本還掛著微笑的麵容瞬間僵硬,滿臉驚恐之色,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聲音顫抖著問道:“太子妃,你……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太子妃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頭上精致的發釵,然後才緩緩開口道:“皇後娘娘,您這般聰慧過人,難道還猜不透其中深意麽?”


    接著,她微微眯起雙眸,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繼續說道:“當初您更換命格之時,可有做到光明正大地行事?還有您暗中算計於我之時,又何曾是光明磊落之舉?”


    聽到這裏,皇後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被抽幹一般,臉上再無半點血色可言。


    太子妃見狀,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緩聲道:“所以說嘛,但凡見不得光的事情,總會有許多法子去解決,而且也並非非要弄得天下皆知才行呐。”


    此時的皇後已是方寸大亂,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她深知宮廷之中那些陰暗隱晦的手段和陰謀詭計,若當真被太子抓住把柄,恐怕等待她的唯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此處,皇後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渾身顫抖著再次問道:“你………你到底想要怎樣?”


    “娘娘,想要取您性命之人可遠不止一人,但倘若您願意應下我這一事,興許……太子殿下會念及舊情,讓您走得體麵些。”


    薛錦畫輕聲說道,言語之中透著一絲神秘與威脅。


    皇後聞聽此言,並未立刻迴應,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沉默不語,似是在深思熟慮。


    然而,不過須臾之間,她忽地輕笑出聲:“嗬!本宮又怎能輕信於你?”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站在一旁的薛錦畫眸光微微一閃,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本就無意應允皇後的要求。


    隻見她輕輕喚道:“青衣,進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青衣緩緩步入殿內。


    而當看清青衣手中所端之物時,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托盤之上,赫然擺放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條潔白如雪的綾羅以及一壺毒酒!


    “你……你這是何意?太子妃,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莫非真欲加害於本宮不成?你難道就不懼此事傳揚出去,遭致皇上責罰,引得旁人側目麽?”皇後見狀,臉色驟變,驚怒交加地指著薛錦畫喝問道。


    麵對皇後的質問,薛錦畫非但毫無懼色,反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怕?自然是怕的,正因如此,我此番前來才未帶任何隨從,孤身一人到此。”


    “皇後娘娘,即便我今日當真在此處將您置於死地,恐怕皇上也未必會降罪於我呢。”說罷,她的目光直直地逼視著皇後,仿佛已勝券在握。


    他現在就是視若無睹、漠不關心!說實在的………你這位堂堂正正的皇後娘娘當得可真是夠失敗的呀,即便此刻命喪於此,恐怕也不會有半個人為此感到難過和傷心呢。”


    皇後不禁迴想起太子那冷若冰霜的麵容以及皇上對自己滿心滿眼的嫌惡之情。


    這些紛繁複雜的情緒如同亂麻一般在她的胸腔裏纏繞不休,又似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在她的腦海之中肆意翻湧、相互交織著。


    終於,承受不住這般沉重壓力的皇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整個人徹底崩潰了,聲嘶力竭地喊道:“太子妃,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此時此刻的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就這樣死去!哪怕僅僅隻剩下一線生機能夠讓她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她也決不會輕易放棄。


    “皇後娘娘,請您把這顆藥丸吞服下去吧,至於後續需要您去完成的事宜,隻要您老老實實地聽從我的指示行事即可。”


    隻見青衣緩緩地將那塊覆蓋在上麵的白布掀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粒圓滾滾的黑色藥丸。


    皇後麵如死灰,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著,很顯然她壓根兒就不願意吃下那顆藥丸。


    然而就在這時,薛錦畫卻並未打算給皇後任何拒絕的機會。


    隻見青衣猛地伸手死死掐住皇後的嘴巴,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顆藥丸強行塞進了皇後的口中,並用力合上了她的牙關,逼迫其咽下。


    末了,薛錦畫還不忘冷冷地警告道:“皇後娘娘,實話告訴您吧,這顆藥丸可是我不辭辛勞從無憂穀專門求來的寶貝。”


    “如果沒有與之相對應的特殊解藥,一旦時間到了,您將會體驗到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極度痛苦感覺,所以,您最好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哦!”


    “我知道皇後娘娘於這茫茫世間,心中在意之人唯有自身罷了。”


    “還望皇後莫要妄圖外出耍弄任何手段,因為無人能救您於水火之中!”


    言罷,青衣便緩緩鬆開緊攥著的雙手,那皇後如同一灘爛泥般頹然癱倒在地。


    薛錦畫則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皇後,其內心毫無波瀾起伏,稍作停留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待走出鳳棲宮,青衣抬頭凝視著高懸門楣之上的“鳳棲宮”三個大字,心頭始終縈繞著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之感。


    “太子妃,如此倉促行事、過早地暴露我們的意圖,是否會驚擾到敵人,使其有所防備呢?”青衣麵露憂色,低聲問道。


    此時的太子仍遠在南方,什麽情況還是未知。


    而她們卻已這般貿然與皇後娘娘徹底攤牌,倘若最終失敗,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薛錦畫自然明白青衣的擔憂,但眼下局勢緊迫,實在容不得過多猶豫:“我知曉你的顧慮所在,然而現今太子尚未歸來,國師卻驟然提前展開行動,諸多事宜皆因此變得撲朔迷離、充滿變數。”


    “我們別無他法,隻能當機立斷,放手一搏了。”說罷,她輕咬朱唇,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決絕之意。


    若是再不早早地采取行動,待到那時,恐怕你我的性命皆難保啊!”他一臉焦急地說道。


    方才天空還是一片湛藍,陽光明媚,可轉瞬間便狂風大作起來。


    那風聲唿嘯著,仿佛是天地間發出的怒吼。


    “太子妃,咱們快些離開吧,看這情形,怕是很快就要下起雨來了。”青衣輕聲催促道。


    薛錦畫抬頭望向皇宮上方的天際,隻見烏雲如墨般滾滾而來,確實是要有一場大變故了。


    她心中暗自思忖:原以為自己所謀劃之事布置得天衣無縫、極為縝密,卻不曾想………竟然未能撐過半個月之久。


    僅僅十日過後,國師竟就急匆匆地上奏給皇上,口口聲聲說什麽天有異象出現,而關於祈福這件事,則應當盡早舉行才好。


    “皇上,微臣昨夜觀察天象時發現,此次異象征兆不祥。”


    “因此,這祈福之事切不可拖延,理應盡快操辦為宜,倘若稍有延誤,隻怕將會對我朝國運產生不利影響啊!”國師拱手跪地,言辭懇切。


    皇上聽後不禁皺起眉頭,麵露憂色道:“提前一些倒也無妨,隻是太後自上次受驚以來,身子骨一直不大爽利,朕實在擔憂太後娘娘的鳳體會因這場祈福活動而再度受損呐。”


    顯而易見,此刻的皇帝內心充滿了糾結和遲疑。


    他那緊皺的眉頭以及微微顫抖的手指,無一不在透露出他心中的不安與躊躇。


    薛老大卻是表現的異常沉默,一言不發,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聞大人。


    隻見他滿臉焦急之色,猛地站起身來,拱手向皇上進言道:“皇上啊!關於這祈福一事,您務必要三思而後行啊!那國師大人……每次都說此事關乎國運,但難道皇上您所做的每一個決策、每一件事情都要與國運緊密相連不成?”


    說到此處,聞大人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道:“皇上,依老臣之見,這國師大人恐怕是打著國運的旗號作為幌子,暗地裏究竟在謀劃些什麽,我們全然不知啊!懇請皇上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聽到這裏,皇上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先是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薛老大,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令皇上失望的是,薛老大依舊一副雲淡風輕、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就在這時,隻聽薛老大緩緩開口道:“皇上,國運之事何等重要,豈容有半點馬虎?倘若皇上您對微臣所言有所疑慮,大可以不必聽從微臣的建議。”


    “隻………不過,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又怎會容忍他人如此汙蔑呢?如果聞大人真能找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微臣是以國運之事信口胡謅,那麽微臣願意當場在此撞柱身亡以證清白!”說罷,薛老大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皇帝,其氣勢竟是讓人不敢小覷。


    他以退為進的做法,直接就打消掉了皇上心中的那點疑慮。


    看向聞大人的臉也嚴肅了幾分,“聞大人,國師為了國運操碎了心,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朕不許有人妄加揣測他的心思。”


    聞大人皺眉,但是麵對皇帝的話,他又不得不聽。


    “皇上,太後娘雖說是鳳體欠佳,可也不影響祈福的事情。”薛老大繼續說道,“隻需要找幾個禦醫隨身伺候著,太後娘娘在祈福的那一日之前去就行了。”


    皇帝想了想,的確是可行的辦法,“行,那就準了國師所言。”


    “那這件事依舊就交給三皇子辦吧,務必將祈福的事情弄好,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父皇。”


    聞大人見此事已經成為定局,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可是………心中依舊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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