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端起酒杯來敬了三叔公一杯,連說不好意思,讓你們麻煩了,子君坐在他身旁靦腆笑著不說話,


    下午給村小學的孩子們上完課之後,三叔公非要拉著子君和朱昊迴家去吃晚飯,王校長作陪,已經是第二次邀請自己去他家吃飯了,朱昊不好再推辭,再推辭就是不給老人家麵子啦!


    隻能隨同子君夏茜葉紅一起過去了,還不忘去夏茜的車裏拿了兩條中華煙帶過去,


    三叔婆和兒媳已經忙活好了豐盛的晚飯,大家遵循主人的安排落坐吃飯喝酒,飯桌上還有一位年輕女人,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眉目清秀皮膚白皙,是小學的語文老師,名字叫餘小菊,也是王校長的愛人。


    她率先敬了朱昊一杯酒開口問道:朱老師是哪所師大畢業的?看你講課節奏把控的合乎輕重,知識淵博,情感充沛,揮灑自如,侃侃而談出口皆文章,我們幾個老師都聽的自愧不如呢,接絕對是正規科班出身的教師,莫非你當兵前當過老師?


    非也非也!朱昊遇到了同類文化人也掉起了書包,搖頭晃腦的一副書生模樣:餘老師謬讚了,本人並非師範類學校出身,也並未當過老師,至於講課,今日可謂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呢,也就學著自己當學生的時候老師的講課模式風格,隨便發揮了一下而已,


    餘老師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昊:不會吧


    ?不是科班出身,僅僅是憑著學生時代對老師的印象模仿就能講成這樣?那我們這些人還怎麽混跡在教師這一行當啊!你說是不是老王,


    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王校長。


    王校長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是啊,我怎麽也想不到今天急病亂投醫清過來上課的小朱老師上課竟然能有如此水平,說實話,你要不是軍人,我都想把你挖到我們學校裏當老師了,


    那麽你可以試試挖人啊,他的愛人餘老師頓時來了精神。王校長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長歎一聲道:我何嚐不想啊!可是我敢咱們挖軍隊的牆腳嗎?朱老師這樣的人才不止在我們地方上,在部隊裏肯定也是寶貝啊!我可不敢落下個破壞軍隊建設的罪名啊!


    朱昊尷尬的笑笑道:


    王哥、餘老師你們再這樣誇我,我可受不了啦,我走了。


    子君一把按住他:你胡說什麽呢,王校長和餘老師誇誇你還不行?你可真難伺候,


    又轉頭對王校長夫婦說:我家這位臉皮薄,不會說話,你們別介意啊!


    朱昊這才老實下來坐下吃飯,


    這時院子裏的大門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實男子,一邊走進來一邊喊著:阿君妹妹,阿君妹妹!


    子君和夏茜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不安與慌亂,朱昊當作


    沒看見,繼續氣定神閑的


    吃這菜喝著杯裏的酒。


    夏茜連忙走過去攔住來人,厲聲道:海生,你幹什麽呢?沒看到有客人在嗎?


    那個海生不為所動繼續往裏走進來,嘴裏還一直喊著:君妹妹,君妹妹,你迴來了也不來看看我?你看我阿姆讓我給你拿了什麽了?


    說著走到子君麵前,拿出一包東西遞給她: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魷魚絲,我


    阿姆知道你迴來了


    ,昨晚一個晚上沒睡,給你烤出來的,讓我拿給你,順帶喊你迴去見見她;商量一下我們的事。


    子君一下子臉漲的通紅,瞄了朱昊一眼,一把打落他遞過來的的魷魚絲,


    氣鼓鼓的說:你胡說什麽啊!我早就不喜歡吃這個定西了,什麽我們的事啊!


    你再胡說八道我真的生氣了,以後再也不和你說一句話,海生對著朱昊上上下下看了個仔仔細細,不屑的說:就是因為他吧?也沒有長得比我三好吧!你為了這個男人把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都丟一邊去了?你忘了你爺爺奶奶說過的話?你對得起我阿姆嗎?


    子君沉下臉看著天花板不說話,朱昊看情況不對勁,連忙站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魷魚絲,打開後往水裏塞了一條,咀嚼了幾下點頭說:唔,不錯,挺好吃的,比外麵買的好吃多了,你們不要也別浪費丟掉啊,給我,我吃。


    子君冷著臉說老公你別吃了,還給他,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朱昊把那包魷魚絲順手放在桌子上,過去


    拉住子君的手說:子君你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


    子君把手放開,對朱昊說:你吃你的飯,這事你不知道,我自己解決。


    這時


    三叔公看看子君,又看看朱昊,欲言又止,


    子君沉默了半晌,走到海生身邊,用柔和的語氣說:海生哥,感謝你和你阿姆在我小時候最無助的時候對我的照顧和幫助,


    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樣天天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玩耍的人兒了,我們都將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


    她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朱昊,看朱昊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對海生說道:海生哥,如今我已經有了一個很愛很疼我的男人,我決定這輩子跟定他了。


    海生還不死心,繼續說:


    可是當時你親口對我說過的啊,你爺爺奶奶也跟我家裏大人說好的啊!


    你覺得兩個十歲還不到的孩子在一起玩過家家的時候說的我長大後要嫁給你,我長大後要娶你,這樣的話算是誓言諾言嗎?


    至於我爺爺奶奶跟你阿姆阿公開玩笑說的等我長大後就嫁到你家去,你覺得就能剝奪我一生的選擇幸福的權力嗎?


    海生被子君一番話說的無力反駁,隻能蹲在地上抓著頭發惡狠狠的說:


    我不管,反正你必須得嫁給我當老婆,否則…


    否則什麽?


    朱昊捏著拳頭站了起來,


    冷冷的盯著那個牛皮糖一樣的海生,


    這家夥油鹽不進,子君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還死纏著不放,真當自己不存在啊!


    如果再好說歹說他還是這樣,自己不介意用點手段解決這件事情的,朱昊心裏想。


    這時三叔公站出來說話了:海生啊,不是伯伯說你,你這樣做就不地道了,


    君囡小時候是在你們家住過一段時間,也得了你家很多恩惠,但是我們閩南人有一句媽祖娘娘的話叫做授恩不圖報,魚米滿倉飽,君囡如今也有了朱昊這樣有出息的翁,你就不要法蠻了,迴去跟你阿姆說一聲,就說是我說的,


    三叔公畢竟是族長,威信極高,這海生再蠻橫不講理也不敢不聽,隻能悻悻的離開迴家去了。


    子君看到他走了,鬆了一口氣,連忙拉住朱昊的手說老公,其實我跟他沒什麽的,就是小時候的玩伴啊,那時候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沒辦法照顧好我,隻能讓我經常去他家裏吃住的,


    至於


    那個什麽、什麽結婚的事都是小孩子玩鬧說的話,還有兩家大人給小孩子說定親什麽的;這種玩笑在我們農村很常見的,隻是兩家關係好的表現,都是當不得真的東西,你不會生氣了吧?


    朱昊說:是的,我生氣了,


    子君一呆,臉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在場的幾個人也變了臉色,他們都想不到看起來有文化的朱昊竟然這麽小心眼,事情都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他還介意不肯罷休。


    朱昊看著子君的眼睛誠懇的說道:是的,我很生氣!


    ,我隻是生氣我自己為什麽不早點認識你,讓你從小一個人吃了那麽多苦,遭了那麽多罪,


    所以我恨我自己,我很生氣不能原諒自己,隻能懲罰自己從今後對你百倍千倍的疼愛來補償你。


    嚶嚀!子君一改女強人的形象直接撲進朱昊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一邊哭一邊還掐他腰上的嫩肉:死壞蛋!嚇死啦!你這個壞蛋,打死你,打死你!


    三叔公老兩口笑眯眯的互相使了個眼色默契的避開到外麵溜達去了,


    王校長夫妻倆對視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餘老師趴在丈夫耳邊說:看到沒?多學學,人家不僅課講的好,哄媳婦也是一套一套的 ,這樣一驚一乍的表白哪個女人能扛得住啊!


    王校長捏了一把媳婦的臉說:你也扛不住了?


    餘老師嬌滴滴的對丈夫說:是啊,要是我再年輕個二十歲,我肯定去試試。你要不要看看?


    王校長低下頭喝酒吃菜不敢接媳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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