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走到子君跟前:你怎麽出來了?


    子君看著母女倆離開離開的背影:你半天不迴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問題,那母女倆是誰?不會是老情人,分開後給你生了一個孩子這麽狗血的電視劇劇情吧?


    朱昊笑笑:你想多了,隻是我年少時一個好朋友,十幾年沒見了,今天偶爾重逢,隨便聊了幾句。


    真的?子君盯著朱昊的眼睛,就像一個妻子審視著徹夜不歸的丈夫。


    朱昊聳聳肩:比珍珠還真。


    子君收迴目光,看向遠處,淡淡的說,真也好,假也罷,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心裏應該有個數,我也不管你了,否則還被你嫌棄我煩,我們還進去嗎?


    進去再喝點酒吧,我想喝酒了。


    子君歎了一口氣,人生啊,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時光不能倒流,往事無法迴頭,我們要做的是活好當下,積極麵對未來,所以啊,用酒精麻醉自己是一件很傻很無用的事情,


    進去吧,少喝點,我陪你。


    朱昊牽著子君的手走迴了飯桌,


    看到他兩個終於迴來了,小丁小白和村長非說他倆躲外麵親熱去了,要罰酒三杯,朱昊說,罰她就算了,是我有點事耽擱了,我替她喝,


    朱昊倒上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三杯加飯酒,


    這貨入口很綿軟好下口,不會喝的人酒勁上頭後怎麽翻倒都不知道,朱昊以前見過太多太多號稱能喝好幾斤白酒的東北漢子被軟綿的浙江黃酒放倒不省人事,


    並不是朱昊的酒量有多好,隻是作為一個浙江人,從小喝慣了入口軟綿後勁極大的黃酒,已經形成免疫力了。


    子君把田螺肉一顆一顆


    用牙簽挑出來喂給朱昊吃,朱昊打了幾個豆腐丸子遞給她:你嚐嚐這個,正宗的農家土菜,原汁原味鄉土氣息,沒有受過城市熏陶改良的口味,多吃幾個填填肚子,喝的酒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子君小口的吃起來,兩人這一連串的行為惹得同桌一幫人嘖嘖取笑,要恩愛也不要在我們一群光棍麵前打擊我們啊。


    子君說:我們沒有刻意表現


    什麽,一切都是自然而為,等你們有另一半了,估計會更肉麻,不過還是等你們有了先再說吧,


    眾人頓時語塞,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小白喝了一杯酒說,等下吃完什麽活動?要不一起去k歌吧,我請。


    朱昊問,去哪?還是老地方?


    必須的,那裏美女多,小丁笑嘻嘻的說,


    那就這樣吧,我們換場子喝,村長放下酒杯喊了一嗓子:


    那個誰,服務員,我這一桌買單,給我開好發票,哦,沒有發票?收據也行,抬頭就按老規矩寫。


    一切搞完之後,大家來到門口,小白騎著自己拉風的公路摩托賽車先去ktv安排。


    小丁坐著村長的桑塔納2000也跟了上去,


    朱昊謝絕了他們讓自己同乘的邀請,與


    子君


    走到自己停車的位置,子君開車,朱昊指路,小小的城市,一會兒就從花園路


    開到了


    宇雷路,來到一家閃著並不招搖霓虹燈牌的ktv門口,朱昊說到了,停這裏吧,子君聞言觀察了一下附近的位置,沒有發現有空的位置停車,於是果斷切入倒檔,再掛進前進檔,一腳油門轟進去越野車直接衝上了馬路牙子上了人行道停下來。


    朱昊剛想


    下車,子君說先等一下,把軍裝外套脫了放車裏吧,我們兩個就這樣穿著軍裝進入娛樂場所太顯眼了,不合適,雖然不是在部隊駐地,但是軍人的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是,淩參謀,還是您老考慮的周到,卑職遵命。朱昊嬉皮笑臉的說。


    朱昊和子君脫掉有軍人標識的軍裝


    ,隻穿著裏麵的軍綠色襯衣,手拉手走進了這一家


    名為飄雪的ktv。


    掀開厚厚的門簾,一陣冷氣傳來,一個女人的歌聲無可抵擋的鑽進耳朵,


    這是一曲非常傷感動聽的歌曲。朱昊從沒有聽過,不過那憂傷的旋律,動人的歌詞,


    痛入心扉的演唱,讓他非常感興趣,跟子君找到小白的位置坐下後,拎著一瓶啤酒來到吧台上靠著,靜靜的聽那女人唱歌。津津有味的看著大屏幕上的歌詞: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愛,


    可惜你 ,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在。


    梔子花 白花瓣 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


    愛你 ,你輕聲說;


    我低下頭 聞見一陣芬芳,


    那個永恆的夜晚, 十七歲仲夏 你吻我的那個夜晚,


    讓我往後的時光, 每當有感歎,


    總想起 當天的星光,


    那時候的愛情, 為什麽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為什麽 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在這相似的深夜裏 ,你是否一樣 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 不那麽倔強,


    現在也 不那麽遺憾,


    你都如何迴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 ,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愛,


    可惜你 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你都如何迴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 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愛,


    可惜你 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愛,


    可惜你 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永遠不會再重來,


    有一個男孩 愛著那個女孩。


    一曲唱罷,唱歌的女人已經是淚流滿麵,拿著紙巾不停的抹眼淚,看的出來她是真的用真情在演唱這首歌,


    朱昊靠在吧台上也醉了,一半是為這首獨特又傷感的歌,一半是因為這個唱歌的女人,她的聲音即使再過一萬自己也能一下子就聽出來,手中的啤酒不知什麽時候喝光了,


    他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拿了一瓶啤酒繼續喝,聽著別人唱歌。


    這家ktv是麗水最早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跟其他的店不一樣的是,這裏


    沒有包廂自助點歌唱歌,所有客人都是坐在一個大廳裏,分為一桌一桌的,要


    唱什麽歌,用桌子上有歌單填寫好歌名和桌號後交給服務員再由他送到播放間裏給音控師


    ,然後慢慢等待輪到自己演唱;每次


    播放歌曲前音控師還會拿起話筒說話:下麵有請某號台某先生某女士演唱某歌曲,大家歡迎!


    朱昊拿起筆給子君點了一首歌《軍中女孩》,遞給服務員後對子君說了一聲出去買包煙,


    不一會兒就迴來了,手裏拎著兩瓶他小時候經常喝的白檸檬汽水,一瓶打開後遞給子君,


    又拿起筆在點歌單的背麵寫了兩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沒有寫落款,就隨手幾筆畫了一隻可愛的卡通小豬。


    伸手招唿服務員過來,拿出二十塊錢連同字條和一瓶白檸檬汽水一起遞給他,壓低聲音說,送過去給剛才唱歌的那個女人,


    服務員接過,滿口答應:好的,您放心


    ,我知道怎麽做的,她要是問起來,我可以說您坐在這裏嗎?朱昊沉吟了片刻說,不用了,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過了幾分鍾朱昊點的歌輪到了,音控師拿起話筒說,下麵有請六號台的朱先生演唱迪克牛仔的成名金曲《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大家歡迎,


    大廳裏響起一陣禮貌又熱烈的掌聲,朱昊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話筒,深吸了一口氣,前奏響起;朱昊根本不用看大屏幕上的歌詞,跟著音樂節拍直接開口唱出了: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


    為什麽明明相愛,


    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


    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


    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


    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


    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當懂得珍惜以後歸來,


    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當愛情曆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這是一首痛徹心扉的搖滾歌曲。在朱昊低沉充滿滄桑感的演繹下完全唱出了一個男人愛而不得,追悔莫及的痛,


    一曲唱罷,子君靠近過來,挽著朱昊的胳膊說:你唱歌真好聽,以後我要天天聽你唱給我聽,


    嗯,朱昊還沉浸在情緒中,也沒有多說什麽,就應了她一下。


    這時那個送汽水過去的服務員又過來了,遞給朱昊一張用點歌單折成的八角小星星,小聲的說,那位女士給您的。


    朱昊曾經打開過不下一千隻同樣的小星星,他用熟練的手法很快就打開來了,鋪平之後,借著歌廳裏昏暗的燈光看去,背麵寫了幾個娟秀又熟悉的字 :都放下吧,祝你幸福!


    曉雅


    朱昊長歎一聲,把字條小心的折好放進口袋裏,大口灌了一瓶啤酒


    ,這一刻他感覺無比的輕鬆,仿佛卸下了壓迫在身上多年的千斤重擔一樣,又拎起幾瓶啤酒對著小白小丁說:來,喝酒,今天兄弟聚一起,開心!


    子君看到了他變迴生龍活虎的狀態,甜甜的笑了。


    笑容有欣慰,又隱隱帶有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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