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處來的鯊齒龍?卑鄙的炎陽雜種,居然豢養此等兇物!給朕傳令下去,全軍輔助大將軍滅殺這些鯊齒龍,莫要放脫一隻,若能捕捉,盡量捉些迴去!”驚懼過後的青陽皇帝傳令給身邊剩餘的將士,所有大營內的士兵集中向著北進關方向前進,全力協助柳元江滅殺數千頭響蛇鯊齒龍。可這畜生皮糙肉厚,普通兵器根本傷及不到根本,數千頭衝進這十餘萬士兵群中,猶如狼入羊群一般,時不時便有士卒被撕碎吞食,偶爾也會有幾頭鯊齒龍被群攻倒地死去,柳元江一刀捅穿一頭鯊齒龍的下顎咽喉處,快速拔出刀向著其他鯊齒龍殺過去,同時喊道:“響蛇鯊齒龍要害在下顎!咽喉部分比較柔軟,對準要害攻擊!”士卒們在經曆了短暫的混亂後,看到皇帝陛下率領本部軍馬前來援助,總算是沒有出現大麵積的潰逃,又聽到大將軍如此說,便咬著牙試著開始攻擊鯊齒龍的咽喉處皮膚較軟的地方,經過這一轉變,鯊齒龍倒下的速度明顯加快,雖然還是沒有趕上自己人被吞噬的速度。淒慘的嚎叫聲彌漫在北進關上空,綏王殿下看著城下的慘烈景象,皺著眉歎了口氣,不忍睹視。一旁的王府幕僚勸慰道:“殿下,若是大荒有朝一日殺過來,場景怕是比這要淒慘十倍不止,如果能早些結束神木大陸的分裂局麵,此等下作手段也是沒辦法的事。”綏王睜開眼睛說道:“我何嚐不知道呢?可這本不該存在於世間的可怖生物若是存世過多,便是整個大陸百姓的末日。”北進關城門關閉,吊橋緩緩收起。二人說話的時間裏北進關外動靜越來越弱。看著最後十幾頭鯊齒龍慢慢被分割包圍在塔盾之中,綏王冷笑一聲,說道:“?元湘,柳元江,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說罷一揮手便又有士卒向著天空打出一道信號。


    城下的柳元江看到城頭信號,立馬喊道:“迅速結束戰鬥,不要管那些鯊齒龍!迅速滅殺準備防守!”可這次已經不能與前日裏破曉之時相提並論了,士卒連著打了一天一夜的仗,又餓又乏,又被這些鯊齒龍攻擊的即將奔潰。反應速度比前日裏不知慢了多少,而此前接到信號撤走的寒青峰卻是帶著六萬人馬吃飽喝足,等待時機。撤下那些傷員駑馬,整兵後雖然隻有五萬餘人,但都是養精蓄銳完畢的精銳騎軍,此消彼長,又是在平原上進攻已無力防備之力的步軍,結果可想而知。戰鬥已經變成一場沒有必要贅述的屠殺,不到一個時辰,被鯊齒龍禍害的不到五萬人的青陽大軍被徹底擊潰,柳元江僅僅帶領幾十騎精銳殺出了重圍,而青陽的皇帝陛下則是被更為精銳的青龍衛護送著逃出包圍後,被兩位宮內的列境高手架著飛走了。至此,由青陽皇帝陛下?元湘和柳元江親率的二十萬中路大軍全軍覆沒。而炎陽此戰,也付出近九萬人傷亡的代價。


    寒青峰目視手下士卒整理北進關戰場,看著那些已死的鯊齒龍和周圍殘破的屍體碎片,一言不發。花不列騎馬到近前,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隻是聽聞大荒響蛇鯊齒龍騎兇猛異常,無人駕馭的鯊齒龍便已是如此兇猛,不敢想象若是對上大荒龍騎又是什麽光景,炎陽此舉可真是,過分了些。”聽著花不列有些不悅的話語,寒青峰將如何獲得並培育鯊齒龍的前因後果對著花不列講了一番,他也不想讓初投炎陽的黑虎國覺得他炎陽卑鄙陰險。“隻是我也不知是何時培育了這麽多,據我所知,炎陽也隻有千頭而已。”花不列看寒青峰很是誠懇的向他解釋,內心釋然,吐了口氣說道:“帝國的高層私下裏做些齷齪事,總不能讓所有人知道不是?”寒青峰斜撇了一言花不列,也不說話,抬頭看向城頭向他微笑點頭的綏王,內心有些複雜。


    天色徹底大亮,端木邪鬼鬼祟祟看著寒霜城的城門和告示,發現再無自己的畫像後,鬆了口氣說道:“畢竟是都城,一天天的告示通知亂七八糟沒完沒了,人家管我是哪根蔥呢,肯定早被蓋了好幾層了。”“自己騙自己很好玩?”雲觀看著這個淩晨偷摸去撕了好幾張的掩耳盜鈴賊,無奈說道。端木邪似是沒有聽到,渾不在意的向著城門走去,雲觀也不再激他,跟著走向城門。城門口兩個睡眼朦朧的士卒看著城外不多的幾個等著進城的人,多看了兩眼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雲小道和這些日子裏變得頗為白皙俊俏的小白臉端木邪大官人後,例行公事喊道:“進城兩文,騾馬一文!”端木邪看著身後幾個等著趕早集和送菜拉貨的小販開始利索的掏錢,雖有些疑惑也是掏出一兩銀子對著雲觀說道:“走了一路,頭迴遇到進門要收錢的城池。”雲觀不理他,繼續騎馬向前走去。端木邪將一兩銀子丟到門口士卒備好的木桶內,拱了拱手就要騎馬進城。“這位公子,下馬入城!”本要厲聲喝罵士卒看到端木邪丟來的一兩紋銀,用還算是禮貌的話語提醒道。端木邪看了眼這士卒,撇撇嘴隻得下馬牽著走進城去。同樣下馬跟上來的雲觀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意的說道:“先找個住處歇著吧,折騰一夜真有些困了。”端木邪看著因為時辰過早而沒有開的許多商鋪,指向一個賣早點的攤子道:“還是先吃些東西吧,畢竟你我還不是已然辟穀的神仙。真找地方睡下了還得餓醒。”雲觀感受了下有些空癟的肚皮,沒有意見的跟了上去。


    而此時城內某個客棧裏,一個粗獷的聲音小聲說道:“咱們是從哪裏開始找?”另一個年輕人不確定的迴答:“完全沒頭緒,容我再想想。”這二人正是王小成和張凡,二人對麵則是梅有錢和劉富貴,四人坐在一間上房內,正在商量著什麽。梅有錢說道:“隨意鬧吧,反正那薩柯平再也迴不來了。”劉富貴說道:“還是我埋的。”梅有錢接著說道:“清晨少主也進了城,可以安心玩玩了。”“要不咱去將軍府裏看看?”張凡試探性的問道。“看看。”劉富貴肯定的答道。


    幾人離開客棧不久,吃的心滿意足的端木邪和雲觀就邁步進來這家客棧,端木邪左打量右打量,有些嫌棄的說道:“果然是大陸邊遠地區,都城最好的客棧都這麽寒酸,該不會這客棧是那攤主的親戚開的吧?”此前二人在早點攤上足足吃了七八人份的吃食,小攤的商販看的瞠目結舌,一個勁的咂嘴,臨走也不忘誇讚二人好飯量,端木邪付完賬便向這攤主打問了幾句城內客棧所在,二人便被支棱到了此處。這據攤主說是寒霜城最好的客棧隻有三層小樓,一層大堂兩層客房,站在門口一目了然,門口小二看二人打量此處,趕忙迎了出來招唿道:“二位客觀可是要住店?我們可是這寒霜城數一數二的客棧,要是按照位置來說,我們可算是城內最好的啦!”店小二有些赧然道:“當然,和陽帝城、花都、雪曼這些大城是沒法比的。不過二位若要住店還是趕早,再晚些興許就客滿了。”端木邪聽著小二一頓白話,看著不似作偽,又看了眼這家叫鴻賓樓的客棧,打趣說道:“鴻賓樓,真是不知咋起名了麽?整個大陸的鴻賓樓沒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了。”小二賠笑說道:“客官說的是,這不是好記麽,隨處都能看到,也顯得親切不是?”端木邪也笑著迴道:“你倒是會說話,我二人的馬可要喂細料。”說著把韁繩遞給小二,一腳踏入客棧。“得嘞,您擎好!”


    雲觀跟在後麵,看了眼端木邪跨當中的那半截朽木,有些嫌棄的看著這貨。自從那日羞辱過北蠻的將軍親兵後,這家夥似乎是上了癮,除了騎馬時跨在胸前,名揚天下的名刀藏鋒自此就成了這髒貨外露的胯下之物,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不多時那迎接二人的店小二便從後堂跑了出來,熱情的說道:“二位客觀,馬已安排妥當,我這就帶二位去客房,說著看向已經將信息登記在冊的賬房。”賬房是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老頭緩緩放下毛筆,打量了二人一眼,拿出兩張拴著長柄鑰匙的木牌,遞給小二,繼續低頭看賬本去了。二人也不多話,跟著小二上樓,年久失修的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端木邪摸了把扶手說道:“舊是舊了點,不過倒還幹淨。”可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在離著客棧不遠的地方炸響了起來,震的整個客棧灰土撲簌簌的落下不少。眾人皆是站立不穩,甚至有人跌倒在地。“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不對,許是什麽炸了!天雷吧?”大廳內眾人七嘴八舌的猜測著。隻有端木邪和雲觀一言不發麵麵相覷,二人很明顯感受到了其中波動而出的非自然的元素氣息。“最少也是列境後期。”雲觀說道。“走!看熱鬧去!”端木邪一個閃身出了客棧的正門,隻留下話語在大堂內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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