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謬讚!”,周山嗬嗬一笑,“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但貴國事務,本殿下不好插手,隻能靠你們自己解決”


    素方急了,“太子殿下,元道公、獨孤山都和西域老妖有關係,西域老妖和北胡人勾結,妄圖對我國下手。


    隆赤混賬,鬼迷心竅,還和他們來往,受他們蠱惑。


    一旦我國被北胡兵占領,貴國昌興將來一定會遭到攻擊,唇亡齒寒呐。”


    周山大笑,“素方大師,你考慮深遠,也許隆赤殿下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你是杞人憂天。”


    素方還想說什麽,周山手一揮,“來呀,送客”


    侍衛恭敬地走過來,“素方大師,請跟我走”


    素方心中雖然不願走,但也不敢再糾纏。


    他緩緩地挪動腳步,來到關震雲身前,雙膝一彎,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隻見他滿臉懇切之色,額頭緊緊貼住地麵,顫聲說道:


    “關王爺啊!求求你發發慈悲,幫貧僧說幾句好話吧!


    貧僧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你要對貧僧施加任何嚴厲的懲罰,甚至是取走貧僧這條賤命,貧僧也絕無怨言!”


    關震雲在來的路上,胸中充滿怒氣,暗暗發誓:


    如果來大帥府的僧人就是那綁架自己之人——素方,定要讓他受盡折磨方解心頭之恨!


    各種殘忍的懲罰手段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甚至為此而糾結不已,不知該選哪種方法才能令素方痛不欲生。


    不料,等他進入大帥府,見素方體態狼狽、神色惶恐,口中說著軟話,他心中的怒氣竟然消散一半。


    剛才,他清晰地聽著素方與太子之間的對話。


    隨著二人交談的深入,關震雲才知道素方來長安城是有大事要談的。


    自己那點恩怨不算什麽,心中的怒氣再消散一半,所剩極少。


    此刻,素方對著他傾訴內心的苦楚,那些言辭懇切、發自肺腑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泉緩緩流淌進關震雲的心底。


    漸漸地,他心中的怒氣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震雲凝視著眼前這個卑微至極、苦苦哀求的僧人,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曾經那顆充滿仇恨的心腸,如今卻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了對素方深深的同情……


    他開口道:“罷了罷了,素方你先跟我走吧。


    好好洗個澡,去去身上的晦氣;


    咱們再一同開懷暢飲幾杯美酒,最後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其他的事等明日再說不遲。”


    素方聞聽此言,如蒙大赦一般,趕忙雙手合十,向關震雲連連道謝。


    隨後,他亦步亦趨地緊跟在關震雲身後,朝著門外走去。


    周山看著他們離去,和劉子超對望一眼。


    兩人都知道關震雲和素方的恩怨,見關震雲如此,不禁都笑了,關震雲確實是一個厚道人。


    周山鄭重說:“在東燕山戰場,我親眼看到馬震沙和胡嘉在北胡兵中。


    當年在昌興,元道公就和他們是一夥的,有理由相信,元道公和他們有聯係,甚至就是負責滲透長番國。


    那個獨孤山精通陰符功,更能確定他屬於西域老妖一脈。


    再結合素方今天所說,可以斷定西域老妖乃至葉根尼已經滲透到長番國,手法和他們滲透白蘭國差不多。”


    劉子超、範多一起點頭,他們對白蘭國國內的情況更清楚。


    魚原沙在白蘭國內的勢力不斷擴張,猶如滾雪球般越變越大。


    他的父親西域老妖從外部引入了不少強大的人員進入白蘭國官場。


    這些外來力量的介入,使得魚原沙在白蘭國的地位越發穩固,已然形成了一種難以撼動的局麵,呈現出尾大不掉之態。


    整個白蘭國局勢錯綜複雜,各方勢力明爭暗鬥,令人眼花繚亂。


    表麵上看,皇帝是獨孤寶,但實際上,真正掌握實權的卻是魚原沙。


    劉子超歎口氣,“俗話說,家不和被人欺。


    獨孤寶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否則魚原沙又怎麽能掌權?外人又怎能進入白蘭國官場?


    長番國也是如此,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範多說:“大帥,長番國、白蘭國現在已經變質。


    卡隆丹增老了,獨孤寶也是空架子,不僅魚原沙架空他,獨孤家族以及老百姓也不滿他。


    所以,卑職認為幹脆出兵,一舉統一長番、白蘭。”


    劉子超連連點頭,“我讚成範多的意見,該統一了。”


    周山歎口氣,“我確實也有這樣的心思。


    這三年,我一方麵想讓我軍將士們訓練、磨合,另一方麵主要是加深對葉根尼的了解。


    既然要戰,那就充分了解對手。


    好在這幾年,劉叔的情報差事做得非常好,葉根尼的大致兵力部署、地理環境都已經摸清。”


    劉子超恨恨地說:“這三年來,北胡兵常常騷擾我武威城,不少老百姓受到他們的禍害。


    我軍一出動,他們就向北跑,不勝其煩。


    甚至還伏擊我軍一次,武威駐軍損失了一點兵力。”


    劉子超所說的武威是新建的城池,地址就在原來的荒草灘。


    以前北胡兵可以向雲蒼關靠近,武威城建好後,北胡兵隻能在武威以北一帶活動。


    周山冷冷地說,“葉根尼和西域老妖勾結,野心不小。


    既然要打,就徹底解決,像葉根尼那樣殘暴的統治者,決不能讓他存在。”


    範多驚訝地問:“大帥,你要派兵深入到貝爾湖?”


    “是的,長痛不如短痛,葉根尼不安分,那就讓他徹底安分。”


    範多有點興奮,大帥有直搗貝爾湖的想法,等於是抄掉葉根尼的老窩,這是何種氣魄。


    三人正在談論,一個情報員急匆匆進來,送來兩封信:一封是杜天山寫的,一封是卡隆丹增寫的。


    書信是從昌遠城飛鴿傳書送來的,所以比較快。


    周山看完信,又把信遞給劉子超、範多。


    卡隆丹增的信是懇請周山太子出手救他的幾個徒弟,言辭懇切。


    杜天山的信主要是描述素原幾人的傷情及個體反應。


    此外,他在信中說:“如果太子同意治療,他和卡隆丹增商量過,地點就定在昌遠城。”


    周山看著劉、範兩人,眼神中詢問是否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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