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一聽到“羅旗頭”這個稱唿,腦海裏立刻想到景和帝跟他說的“土官”,這個土官就是後來所說的的土司。


    大安朝廣袤無垠的疆域中,那些地處邊遠且又偏僻的區域,存在著一些少數民族聚居之所。


    這些地方呢,很多是交給當地的土著來負責管理,被稱為土官。


    土官們手中掌握著巨大的權力,統治本地的百姓,世襲官職,並治理著所屬的地域。


    這些土官對於轄區內的普通老百姓並不仁慈,他們常常會實施極其殘酷的壓迫與剝削手段。


    貧苦的民眾們承受著沉重的賦稅以及各種嚴苛的勞役要求。


    稍有不從,便可能遭受到嚴厲的懲罰甚至是生命的威脅。


    土官擁有自己的軍隊,以營、旗為單位,管理一旗的就叫旗長或者旗頭。


    那個羅旗頭笑了笑,


    “陳先生,你是我們的貴賓,但衛堅允就不同了,凡是和宋將軍作對的,都得死”


    陳登文連連搖頭,“衛都尉隻是忠於朝廷,絕對不是和宋良將軍作對”


    羅旗頭沒有反駁,對陳登文招招手,


    “陳先生,你過來,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就知道了。”


    陳登文一臉好奇,向他走去。


    巴桑也很好奇,想聽這個羅旗頭說的是什麽秘密?


    因角度問題,陳登文個子高,擋住羅旗頭,巴桑看不見羅旗頭的身體。


    此時,陳登文已經走近羅旗頭。


    突然,隻聽衛堅允大罵一聲,瞬間衝出,


    “當”的一聲響,刀劍相交,火星四濺。


    與此同時,陳登文慘叫一聲,向後蹬蹬後退,坐倒在地,跟著躺在地上。


    巴桑驚呆了,陳登文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直沒把柄。


    緊接著,那個羅旗頭帶領著其餘三人如餓狼一般迅速將衛堅允團團圍住,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就此展開!


    巴桑掃視一眼戰局,心中不禁一緊。


    短短幾個迴合,衛堅允已陷入極度危險之境。


    那羅旗頭身如鬼魅,手中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劍氣,直逼衛堅允要害之處。


    與此同時,單刀甲如同靈動的猴子般不斷跳躍騰挪。


    他瞅準時機便閃電般出手,劍走偏鋒,招招皆是強攻之勢,不給衛堅允絲毫喘息之機。


    此人攻勢兇猛,動作敏捷,顯得尤為活躍。


    相較之下,另外兩名同樣手持單刀的男子——單刀乙和單刀丙,則表現得相對平和一些。


    尤其是那單刀丙,看似也在與衛堅允交手,但總是不緊不慢、磨磨蹭蹭的樣子。


    表麵上看他在旁邊左蹦右跳,實際上像是在敷衍了事,感覺就是純粹來湊數、打醬油的。


    巴桑不敢拖延,也來不及蒙麵了,直接頭下腳上竄了下去。


    他在竄下時就看好目標了,直接對單刀甲衝去,這個家夥最活躍,那就拿他開刀。


    場中的五人正在酣鬥,突然間,


    他們都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一個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俯衝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心頭一驚,出於本能反應,紛紛朝著圈子外麵奮力一躍。


    可是單刀甲沒有其他人幸運了,巴桑就是對他衝下的。


    盡管他已經竭盡全力跳開,但他的速度與急速衝下的巴桑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巴桑在空中猶如一隻矯健的雄鷹,張開雙臂,迅猛地撲向他。


    刹那間,巴桑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按在了單刀甲的雙肩上。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單刀甲整個人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了一樣,毫無反抗之力,重重摔倒在地。


    同時聽到“哢哢”幾聲脆響,他的脊椎骨在這股強大的衝力下斷裂!


    劇痛瞬間傳遍他全身,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淒慘無比的哀嚎。


    此刻的單刀甲,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隻能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忍受著身體和心靈上雙重的痛苦。


    巴桑絲滑地一個空翻,穩穩落地。


    旁若無人般走到陳登文的身邊,托起他的後背,扶他坐起來。


    陳登文已經氣息奄奄,不可能再活下去。


    巴桑伸手抵住他的後心,輸入真氣,陳登文的氣色稍好一點。


    “陳兄,有什麽話就說吧”,巴桑沒有跟他來虛的,


    相信陳登文此時也能知道自己的狀況,人之將死,看問題很透徹。


    “周兄弟,沒想到你來了,姓羅的對我下手,一定是宋良授意的。”


    巴桑正要搭話,卻見衛堅允也跑過來,拉著陳登文的手,眼含淚花。


    “固興,我錯了,你是對的。我死後,把我和你姐合葬”,


    陳登文此時啥都明白了,流下悔恨的淚水。


    衛堅允眼含淚花,連連點頭。


    那邊的羅旗頭長劍一擺,“殺掉他們”


    他再次向衛堅允衝來,單刀乙、單刀丙從左、右兩邊夾攻。


    巴桑平靜地說:“衛都尉扶住陳兄,我來替他報仇。”


    衛堅允伸手攬住陳登文的肩膀,巴桑竄了出去,右拳打向羅旗頭。


    剛才巴桑從屋頂衝下,這樣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而且還重傷一人。


    羅旗頭不敢大意,揮劍砍他胳膊,低吼一聲,“先幹掉他”


    單刀乙從右邊揮刀直刺,單刀丙從左側舉刀就砍。


    巴桑突地後躍,落地時,身子旋轉,右腳順勢踢向單刀丙的後背。


    可是他後躍時,倉庫地上很多雜物,


    他的左腳踩中一塊圓溜溜的石頭,身體沒能保持平衡,右腳踢出的力量、角度就大打折扣。


    不料,他的右腳剛剛貼上單刀丙的後背,根本沒有用上力,


    卻見單刀丙站立不穩,似乎受到多大衝力似的,直直地向單刀乙衝去,同時擋住羅旗頭。


    巴桑暗感奇怪,剛才在屋頂就發現這個單刀丙在打醬油,這一腳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眼光。


    他又是誰?為什麽消極打鬥?


    巴桑來不及多想,腳下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猛衝。


    瞬間就到了單刀丙的身側,左手猛地揮出,斬在他的右臂之上!


    “砰”一聲響,單刀丙跟著慘叫一聲,


    他手中的單刀再也拿捏不住,脫手而飛,直直地下墜掉落。


    巴桑右手迅速探出,一把將正在下落的單刀穩穩地抄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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