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樓梯口。


    陸念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轉頭看向走廊,仿佛要找什麽。


    隻是他轉頭,隻見穿著工作服的兩人慢慢走遠。


    他捂著心口,不舒服皺眉。


    “先生,還下去嗎?”


    老板親自站在一邊,討好笑著。


    他從來沒想過,上麵包廂裏麵的人是這幾位。


    若是早知道,他定親自去端果盤。


    能在這四位麵前露臉,那是莫大的榮幸。


    “不去了,沒心情。”


    陸念晟輕哼了聲,又往樓上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就沒了興致,心裏也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與煩悶。


    他眼眸一沉,覺得是剛剛那個打人是女人影響到了他的心情。


    “去打點一下,那種人還是少出來丟她們家族的臉。”


    陸念晟眼眸陰冷,吩咐著保鏢,保鏢馬上去做。


    老板看他突然冷了臉,也不敢多說,隻是小心跟在後麵,親自把人送迴包廂。


    老板看人進去了,臉色也不好,這邊他是萬萬不敢得罪的,打人的是王家女,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別看他開了個酒吧,有些人脈,但在京城這種地方,隨便一個人出來,背景都比他厲害。


    他這家小酒吧,時不時會有些富家公子哥來玩,但他今天怎麽想都沒想到,那四位會來。


    畢竟他們那樣的身份,一般都去d字酒吧。


    尤其,還讓那位看到這樣的事,惹得他不開心。


    老板心尖顫了顫,真怕那位心情不好,讓人給他封了,想到這個可能,老板後背都是冷汗。


    “剛剛端盤子那個,開了。”


    老板陰沉著臉,不管是王家女撞到人,還是那個女孩自己撞上去的。


    客人來消費,就是上帝。


    不管是誰的錯,都是端果盤的錯!


    要不是這些上帝來消費,他哪裏有錢給他們發工資?


    被打一巴掌就被打一巴掌,一個打工的,這點氣都受不了,她以為她是誰?


    經理不敢多話,他知道老板心情不好,遷怒白水水。


    但誰讓白水水隻是個普通人。


    那位王小姐可是他們酒吧的貴客,每次來消費都是幾十萬幾十萬的刷。


    誰輕誰重,一目了然。


    那位隻會來一晚,但王小姐可是會經常來,要是王小姐下次來,想到今天的不愉快,定是遷怒老板的。


    到時這酒吧,能不能開下去,不也是王小姐一句話。


    經理輕輕歎息一聲,這些人啊,生來就在上麵,一句話就可以主宰許多人的命。


    白水水驚呆了,握著自己的傷手,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被開除了!


    “為,為什麽經理?”


    白水水慢慢站起身,眼裏滿是倉惶與不敢置信。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包吃包住的兼職。


    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了,要是酒吧不要她,她沒學曆,沒背景,接下來怎麽活啊?


    “你不知道?”


    “你今天得罪了王小姐,那是我們老顧客,一天消費就是幾十萬。”


    “你差點就給我們酒吧造成了巨大損失,不開你開誰?”


    經理聲音提高,眉毛豎起,兇神惡煞瞪了白水水一眼。


    “可是,是她先撞我的。”


    白水水年紀小,第一次打工,什麽都不懂,腦袋裏都是非黑即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不看什麽對錯的,隻看誰的地位高低。


    “那又如何?”


    “她是客人,你是打工的,她能在酒吧一天消費幾十萬,你能嗎?”


    “你出來打工,就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這個社會,不需要那麽多對錯。”


    經理看白水水年紀跟他女兒一樣大,難得提點了兩句。


    白水水眼裏都是淚,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錢你拿好,明天你就搬出員工宿舍。”


    經理把卡放到白水水手裏,沒再看白水水一眼。


    他也隻是個打工的,自然知道白水水委屈,但他幫不了她。


    社會就是這樣,很多事,無關對錯。


    若真要算個對錯,就是那位不應該出聲幫助白水水。


    若是那位沒當著那麽多人麵,落了王小姐的麵子,那白水水的工作還能繼續做。


    可是那位難得出聲,看似幫了白水水,但也讓白水水失了業。


    那位隻是心血來潮來一次小酒吧,但王小姐可是他們老顧客。


    社會就是這樣,越是下層,他們越是承擔了最後的結果。


    “水水,你別哭了,不行你就迴老家吧!”


    同鄉女孩安慰白水水,白水水沒說話,輕輕點頭,邊哭邊收拾行李。


    同鄉女孩也無聲歎了口氣,過來幫白水水收拾行李。


    “水水,你這個錢,你別給你爸媽,或者就給兩千。”


    同鄉知道白水水在白家過的是什麽日子,她與白水水一起長大,自然也想她好過些。


    白水水看著卡沒說話,她知道,她迴去後,媽媽一定要罵她沒用。


    她這份工作,是家裏厚著臉皮求了同鄉姐姐,才進來的。


    她來京城就是想離父母遠些,想試圖找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可她才來沒幾天,就要迴去了。


    她紅著眼,看向同鄉的姐姐。


    “姐姐,那個男孩是誰啊?”


    白水水想到她明天一走,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京城了,想知道那個幫助她的男孩是誰?


    “我也不清楚,但我聽送酒進去的人說,保鏢稱他為四還是司先生。”


    “應該是姓司吧!”


    同鄉姐姐搖搖頭,看著白水水欲言又止,但還是什麽都沒說。


    白水水沒說話,姓司嗎?


    ‘謝謝你,司先生!’


    酒吧喝著酒的陸念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耳朵又紅又燙,他煩躁把酒杯一扔。


    “老四,你耳朵怎麽那麽燙?”


    陸念沅擔憂起來,生怕是酒有問題,趕忙招招手。


    隨行醫生也快速過來檢查,看了看,才鬆了口氣。


    “先生酒沒問題。”


    醫生也不知道陸念晟是什麽情況,陸念晟摸了摸耳朵,想到了什麽。


    “三哥,聽說耳朵發燙是有人想呢!“


    “說不定我剛剛下去,被哪個姑娘喜歡上了,現在思念我呢!”


    陸念晟賤兮兮笑了笑,還開啟了自己的玩笑。


    陸念沅沒說話,輕輕笑了笑。


    弟弟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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