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刀子屬於避雷#5


    小桃的身體出了一個很不好的問題


    小桃的右手虎口處一直都有不正常的腫脹,我們都以為是打遊戲打多了累的,直到檢查完是惡性的。


    骨肉瘤


    我們的天都塌了,到處找人找關係,千禧年,歌赫娜,聖三一甚至是百鬼夜行和山海經,想保住手,想保守治療


    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小桃一直以為就是個小瘤塊,切掉就好了,小桃心態總是那麽好,小桃說迴複期間沒法打遊戲啊,要練一練左手打遊戲了


    我永遠都記得手術後小桃醒來的時候,當小桃知道了真相之後,一時間接受不了,小桃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泣而無聲,不跟任何人說話,不跟任何人交流,


    那時候我還在沙勒上班,研討會幫我請了假,讓我一直在醫院陪著小桃,小桃整整一天沒理我,小桃在哭,我則一直跟小桃說話,晚上的時候我給小桃擦眼淚,小桃開口了


    “你一直知道嗎”


    “我知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想說我們都是對你好,但是這令我厭惡的話語梗在咽喉,隻能一直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小桃在沒說話,閉眼冥思,一夜無話,


    我趴在小桃床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期間換吊針醒了幾次,小桃好像是真睡了,小綠也在陪護床上睡了


    清晨我並未感受到陽光,小桃摸著我的臉,我醒了


    小桃哭著說”你們知道了還要裝是不是更難受”


    “隻要你好了比什麽都重要”


    “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永遠都喜歡你”


    小桃之後想開了一些,小綠和優香也跟小桃說了真話,到底是什麽情況,包括後續的化療,


    所有人都在鼓勵小桃,


    小桃也高興了一些讓我快迴去上課,


    我死活都沒迴去,當時正事假期,我說我不上班了迴來照顧小桃,


    優香破天荒的給了我兩個耳光,


    優香以前教訓我最多都是拍後背,


    那我也不走,我就不走,


    給強行我送迴沙勒去我就跑迴來,怎麽都沒用,最後還是研討會和聯邦理事會商量之後才讓我下班能來。


    感謝研討會,感謝有人情味的聯邦理事會。


    小桃恢複的還可以,心態好了之後笑容也迴來了,就是總會偷偷抹眼淚,


    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手不完整了是多大的打擊,我每天都會跟小桃說我有多喜歡你


    不管小綠在不在旁邊能不能聽到,我都要說,都要親小桃。


    出院之後要去做化療,我也迴到了學校上課,小桃則是休學了,我每天迴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桃,


    化療是一個苦不堪言的過程,藥物和治療讓小桃的內分泌失調,臉色也不好,身體浮腫


    我則每天給小桃按摩,給小桃講笑話,每天給小桃寫一封情書,晚上迴去給她


    有時候晚上我不迴自己家小綠也不來喊我。


    除非小桃主動要求,不然我也不會去碰小桃下麵,


    小桃對她的手很抵觸,在遊戲開發部也會一直放到口袋裏,或者帶著手套。


    吃飯的時候左手總是拿不穩她也會默默地哭,


    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時間和我會讓小桃走出來的,那時的我堅信,


    這段時間雖然讓我們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能看到小桃的身體心態開始好轉了,


    小年之後,小桃的身體穩定住了,我也放假了,小桃心態在我們的努力下已經迴複過來了,


    隻是她依然很討厭自己的右手,從來不會人麵前拿出來


    我吵著要帶小桃去旅遊,換換心情


    千禧年的大家裏一致同意,優香和諾亞有工作要做,


    於是小桃和我還有小綠和柚子一起去了三亞。


    工程部又給小桃定做了一個填充手套,帶上外觀與常人無異,隻是不能彎曲,


    海灣之旅是最後一個開心的故事,


    我多希望又臭又長的故事能再臭再長一些,


    小桃我還沒有愛夠你啊


    我好想你啊


    我真的好想你啊


    可能最後寫完我也會受不了刪掉整個文章,


    誰知道呢,


    定好了旅遊計劃,我拉著小桃逛街買一些旅遊需要的東西。


    那時候小桃手上還是比較拮據,基本上不怎麽網購


    半年來小桃基本沒有在街上逛過,


    醫院學院裏兩點一線的生活磨平了小桃大部分的笑容。


    小桃穿著一條肥肥的牛仔褲,衛衣連帽衫,戴著帽子,右手放到口袋裏


    看到小桃的穿著,我的思緒又迴到了幾年那天


    我的小精靈變成了這幅樣子,


    那個喜歡學院風衣裙,喜歡雙紮馬尾,喜歡蹦蹦跳跳的小桃弄丟了自己


    好在我還沒有弄丟她。


    治療的過程讓小桃胖了一圈,


    好在小丫頭本來就很瘦,泳衣還是好買的,


    買好了紙上寫的東西已臨近六點


    小桃說“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我先是給小綠打電話,說明一下我倆要晚一點迴去,


    小桃因為生病有很多需要忌口的東西,所以不能在外麵亂吃飯


    我拉著小桃上了出租車


    直奔遊樂園,買好票,


    又來到夢開始的地方


    “我還要許個願望”我說


    “我也要許願”


    摩天輪一共是兩圈


    “我先說的第一圈我先許願”我搶著說


    “我的願望是,你要快快好起來,我們還要結婚,生孩子,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還有以後都不許蒙在被子裏哭”


    “我現在又胖又生病還是殘疾,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了”小桃留眼淚著說


    許願要閉著眼睛,但是我聽出小桃話裏的哽咽,


    我的眼睛太小,總是裝不小太多眼淚,


    我流著淚摟住小桃說


    “那我有一天被車撞成植物人,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小桃掙開我的胳膊,一邊說“呸呸呸不吉利”一邊用她的雙手捶我,


    這是半年多來,小桃第一次主動用她的右手碰觸我,


    小桃好像放下了心結,


    放下了她滿是疤痕的右手,


    笑容又迴來了一些,打我的時候還順勢咬了我一口,


    很用力的一口,


    把一個小女孩的無助、懼怕、彷徨都發泄到了這一口上


    這日之後,小桃開朗了許多


    聊天也不再是我說她聽


    她的嘴裏又多出了說不完的話,


    “我們以後養一隻貓吧”


    “我想去看miku的演唱會”


    “你說我隻去做一個手的指甲會不會半價啊,不半價的話另一隻手給你做”


    “反正我不用上學,我去染個頭發怎麽樣”


    “我走不動了你背著我”


    “我就吃一口,你敢和我妹和優香前輩說我就咬死你”


    “好淡啊,大貓你去偷點鹽”


    大貓……


    隻有小桃會叫我大貓……


    其她人都是喊我老師……


    但……


    總之小桃的心態恢複正常了


    我不在乎小桃是不是胖了或者其他


    因為她的青春都在我的身旁,


    花店裏玫瑰花枯萎了,垃圾桶就是它的宿命


    而小桃就像我種的一支粉百合,


    哪怕季節不適,枯萎一段時日


    那隻要我細心照料


    花開依舊神采奕奕


    小桃心態正常後,遊戲開發部裏開心得度過了幾日,


    出發,海灣!


    我們並未去過太多地方旅遊,


    於是報了一個團,六天六夜


    這個地方的旅遊團還是很多的


    隻不過學生大部分都是窮遊,組團大多數是聖三一的大小姐或者動物市民


    有固定的得景點行程,


    也有自有活動時間,


    我和小桃一直形影不離,


    柚子和小綠倒也懶得管我倆


    換了地方有很多新鮮感,很多沒見過的新鮮事物


    總之,很開心的六天。


    但是由於小綠和柚子在,旅行團也有時間規劃,我倆盤算著結束之後我倆偷著出去再跑一段時間,


    迴家之後,矯情的跟小綠說出去想再出去溜達溜達,小綠爽快的答應了,


    但是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看看醫生讓不讓出去,


    主任說,小桃各項指標再範圍內,要注意休息不要勞累,飲食方麵也要注意,可以適當出去放鬆一下。


    最後小桃說想去山海經爬山,想去百鬼夜行看櫻花,想去紅冬看雪,最後的目的地就訂到了山海經,


    怕火車旅途過於勞累,最後兩小支體驗了第一次坐飛機


    去山上燒了香、寺許了願,看了高聳的樂山大佛,喂了憨態可掬的大熊貓,


    一路上歡聲笑語,仿佛迴到了那年的海邊,


    安全迴到千禧年後,也是天天拉著小桃東逛西逛,陪著小桃去醫院,


    學習?學個屁。


    小桃都這樣了,我護著她不讓她上課,一直找借口搪塞聯邦理事會那邊


    研討會一看這樣不行,找了個家教,


    是優香。


    所以,後來


    小桃正常了,我也要跟上啊


    後來決定小桃先補著吧,我就努力上班,保持基沃托斯正常就行


    下班了我就會陪著小桃補課


    被自己學生教的滋味還真是奇妙


    補課枯燥無味,但是小桃在我的身邊,努力練習著左手寫字,


    我和小桃一起練,左手寫字很大的問題是容易把自己剛寫完的字蹭花,


    轉眼開學,小桃那邊還有化療,還是要休學。


    但是我不行,我還要提著木魚腦子迴去繼續上班


    時間波瀾不驚的走著,


    天氣逐漸轉熱,小桃的身體也很正常,事情都往好的方向走著,


    夏天來了,我給小桃買了一條淡色的碎花連衣裙,


    給小桃紮上了她喜歡的雙馬尾,


    一起去醫院治療。


    小桃在診室裏,我在診室外,


    主任突然出來了,我叫她小芹


    “就你倆來的啊,她家人呢”


    “在家了,下午就過來了,咋了小芹”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沒啥事”小芹說完便走樓梯下樓了。


    這是小桃化療的第三個療程的開始。


    不長時間,小綠趕到醫院辦了住院手續,


    化療本身就要住院一段時間,


    隻是跟上次的開始有一些不一樣,開始做各種檢查,


    我心裏慌得很,從小芹問我小綠怎麽沒來的時候,心裏就一直慌得很,


    小綠讓我迴沙勒去吧,我明顯看出了小綠臉上藏不住的憂愁,


    我問小綠這次怎麽這麽多檢查,小綠說沒事,


    但是我就是慌得很,


    我跪著哭著問小綠


    “你要告訴我啊”


    小綠抹著淚水說了小芹給她打電話了


    指標不對,抓緊住院,具體情況檢查完才能知道,但是不穩定。


    我那瞬間感覺天都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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