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腳暴力踹開阿拜多斯前兩天新換好的大門,把那學院大門踹飛出去之後,真鱘風風火火的迴到了自己家。


    “我迴來了——!”


    自以為擺脫了自己老爹的真鱘一迴到家打開家門,就看見那老東西正端著今晚上要吃的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哦,你終於迴來了。”


    sensei放下手中的菜。


    真鱘開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要用那副表情看著我了,我迴來好一會兒來著,剛才確認了你路上不會碰到什麽危險所以提前繞道迴來了。”


    “也別說什麽我騙你什麽的,我算的時間是把你找迴來時間就剛好,然後提前找到你了,現在是剛準備開飯,所以你的妹妹們不會餓著,放心吧。”


    說完這些話,sensei就迴了廚房繼續端菜去了,暫時沒有空去搭理渾身髒兮兮的鱘魚。


    提前,繞道。


    這兩個詞直接擊碎了鱘魚想要在速度上超越自己老爹的自信。


    “啊呀!!”


    一聲驚叫打破了真鱘呆愣的思維,隨後就見視野的盡頭當中衝出了一道金發身影。


    “你怎麽給自己弄這麽髒呀小真鱘?”


    “快!快跟我洗澡去!”


    同樣需要被真鱘喊做母親的野宮上前兩步一把抱起渾身髒兮兮的鱘魚,向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那副模樣非常像是抱起自己在外麵玩的渾身都是泥巴的小貓,去浴室裏麵洗澡一樣。


    “嗚唔唔——?!”


    鱘魚本來是想掙紮的。


    但是太大了,掙紮不了。


    腦袋被埋在裏麵,根本沒辦法移動。


    而且由於太柔軟的原因。


    掙紮的力氣會被抵消掉。


    真鱘還是很怕水的。


    但是被強行按在浴缸裏洗澡,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沙暴預警的紅光漫過浴室防爆玻璃時,野宮正用洗發水給真鱘洗著滿腦袋的髒汙。


    淨水係統的浴缸泛著鐵灰色冷光,蒸汽在鏽蝕的通風管上凝成水珠,滴落在真鱘試圖藏匿沙蜥蜴的拖鞋裏。


    \"小鱘魚皮膚都結塊了呢~\"


    野宮哼著歌擰開高壓花灑,水流瞬間衝垮女孩用浴巾搭建的臨時堡壘。


    真鱘蜷在注水口旁,發梢的藍紫色挑染在濕氣中愈發鮮豔,宛如光環邊緣逃逸的粒子具象化成了叛逆的形狀。


    \"我自己會洗!\"


    她拍打著水麵,震碎懸浮屏播放的《兒童安全爆破指南》。星野的舊防彈衣改成的浴擦掛在掛鉤上,隨蒸汽微微搖晃,彈孔裏探出野宮種的多肉植物。


    浴室門突然泄進走廊的燈光。


    \"準備出來吃...\"


    sensei的聲音戛然而止。


    野宮倒沒什麽。


    畢竟彼此知根知底。


    但是羞恥心莫名其妙很強的真鱘就不一樣了。


    “呀呀!笨蛋老頭子出去!不要偷看女孩子洗澡!!!”


    真鱘尖叫著掀起emp屏障,全息水霧頓時淹沒整個空間。


    星野的歎息從身旁飄進來:\"這孩子害羞的反應和我那個時候好像是有些太像了...\"


    關上門,迴頭。


    sensei梗著一張臉。


    “嗯,確實。”


    sensei決定還是先不打擾這個目前最讓自己頭疼的丫頭了,先把其她幾個聽話一點的丫頭喊過來準備吃飯吧。


    “你去讓阿夢別玩閨女了,該吃飯了。”


    撓了撓頭,瞥了一眼旁邊正在給兩隻小狼補習的淩音,sensei對著星野說道。


    “我去看看廚房裏還有沒有忘記端上來的菜,你知道的,我記性不好……”


    “嗯——”


    星野答應一聲,隨後去找夢了。


    星野倚在浴室門框上,指尖轉著拆彈鉗改裝的發卡:\"當年我炸掉三個淋浴間才學會用正常花灑,這丫頭倒是無師自通。\"


    防爆玻璃外的沙塵暴把警報燈染成血橙色,在真鱘繃緊的脊背上流淌。


    \"十六年前你改裝的熱水器可是讓整個阿拜多斯停擺三天。\"


    sensei將emp屏障的透明度調到30%,確保既能隔絕水霧又不阻礙監護係統掃描。


    全息投影裏的小鱘魚正試圖用泡泡掩護自己拆卸花灑,粉紫色發絲在水流中如同微型星雲旋轉。


    當第五枚螺絲釘沉入浴缸底部時,野宮終於祭出殺手鐧:\"今晚有布丁哦~\"


    真鱘的耳尖立刻從泡沫堆裏彈出來,沾著洗發露的呆毛像雷達天線般轉動。


    星野趁機按下烘幹係統啟動鍵,納米纖維浴巾如同捕食的發光水母將她整個裹住。


    “哇呀呀呀呀!!”


    被親媽捕獲的真鱘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悲鳴。


    小孩子的視野當中,飯前的時間總是很快,又很漫長。漫長到記得做了很多的事情,等了很久,每1分每1秒的煎熬,短到迴憶起來的時候,卻又隻是短短一瞬。


    時間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


    餐廳穹頂的防輻射塗層正將基沃托斯光環轉換成柔和的琥珀色。由炮彈箱拚接的長桌上,夢特製的咖喱在電磁保溫罩裏咕嘟冒泡。


    真鱘裹著星野舊製服改的恐龍睡衣,頭發被野宮吹成蓬鬆的蒲公英狀,仍倔強地斜坐在離sensei最遠的戰術折疊椅上。


    餐廳穹頂的輻射隔離層正將沙暴轉換成琥珀色光瀑,淩音輔導小狼們寫作業的投影懸浮在餐桌邊緣。


    由運輸箱改造的餐桌上,擺著用炮彈殼盛放的奶油燉菜和裝甲板烤製的薄餅。


    真鱘的恐龍尾巴拖過地麵時,精準避開了正在充電的機械狼蛛——那上麵還粘著她上個月惡作劇時塗的熒光膠。


    \"鱘魚特供餐~\"


    野宮眨著眼推出餐盤,米飯用海苔拚出歪扭鯊魚圖案。


    “又給人家當小孩子了……”


    真鱘有些幽怨地用勺子戳散圖案,餘光瞥見父親正偷偷把自己不小心砸壞掉的水杯換成新的。


    “笨蛋老爸……”


    真鱘嘟囔了一聲,隨後埋頭吃飯。


    \"不迴家的人要負責洗碗哦?\"


    星野在真鱘麵前晃了晃手,嘴角帶笑。


    “嚼嚼嚼……”


    “哦……”


    鱘魚沒說什麽,隻是抬頭不情願的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嚼嚼嚼……”


    那咬合的力道就像是嘴裏的大米犯了天條一樣。


    “不要這麽冷漠嘛,小真鱘~”


    夢伸出手揉了揉粉色的短發,被洗幹淨的小粉毛腦袋上的味道總是很好聞,白白淨淨的,很可愛。


    嗯,而且小臉軟乎乎的。


    誒嘿嘿嘿嘿……


    摸著摸著,夢就發出了有些奇怪的笑聲。


    但是真鱘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十分享受的把頭蹭了上去,完全沒有被自己老爹摸一下,甚至隻是對視都會炸毛的情況。


    “啊……”


    淩音身後跟著雪子和奈子,兩個白子由於代替sensei頂一天班的原因現在還待在沙勒。


    “我們沒來晚吧?”


    剛剛結束了對兩個幹女兒的補習,淩音撩起自己額前的一縷碎發,和兩個小丫頭一起走進了餐廳。


    “沒事,隻有小丫頭先動筷子了,我們一直在等你們的。”


    指了指一旁正在和一盤飯撒氣的真鱘,sensei送了總監。


    “其實也用不著先等我們的啦,我先吃就好了……”


    聽到這個,淩音臉有些微紅。


    “啊,不,這是規矩。”


    sensei擺了擺手。


    “孩子可以不遵守,我作為大人,作為父親自然要遵守這個規矩的。”


    “老東西……”


    被夢安撫著的真鱘抬起頭來嘟囔了一句,然後低下頭就繼續吃飯。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嗯,幹什麽?”


    sensei就好像沒聽到剛才真鱘說的話一樣,這是疑惑的看著餐桌上用怪異表情看著自己的眾人。


    “話說迴來……”


    芹香咬了一口剛炸好的魚排,嘟嘟囔囔道:“總感覺小真鱘很討厭自己的爸爸呢……”


    “是有什麽原因嗎?”


    聽到這個,夢也停下了用手摸著小家夥蓬鬆頭發的動作,同樣投來了有些疑惑的目光。


    “是啊,我也很好奇這一點,為什麽呢?”


    看著有些愣住的真鱘以及突然就沉默下去了的sensei,夢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自己另一邊的星野。


    “明明老公你那麽好一個人,長得還帥,說話還好聽……”


    “為什麽呢?”


    碗筷碰撞的聲響突然消失,原本熱熱鬧鬧的餐桌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的動作都停在了半空中,筷子懸在盤子上方,勺子停在嘴邊,連唿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空氣被按下了暫停鍵,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大家都很好奇。


    “咳咳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sensei這次竟然罕見的失態了,臉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星野臉上還隻是有些尷尬。


    而真鱘臉上則是直接紅了。


    “嗯?老公你怎麽這副表情?”


    看見sensei臉上的表情,夢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剛才想問些什麽,結果被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紅了的真鱘用碗裏的雞排堵住了嘴。


    “夢媽媽你不要再問了啦!”


    “什麽都沒有!真的什麽都沒有!我絕對沒有那種事情!我絕對沒做過!真的真的沒有!”


    如同自爆卡車一般的發言反倒是直接坐實了真鱘實際上是和自己父親發生一些什麽事情才導致現如今矛盾的事實。


    而且。


    看這個模樣還不是一般的事情。


    “咳咳,不要再問了,當著孩子們的麵說這個不好,迴頭你們想問的話,私底下來找我……”


    sensei捂著腦袋表情有些痛苦。


    一想起鱘魚出生不久那次因為自己覺得星野的沒自己大,所以為了安慰一下自己可憐的閨女,所以把自己的送上去以提供道具上的安慰,結果最後被發現甚至一直嫌棄到現在的事情。


    小時候的事情能記這麽久也是沒誰了。


    這丫頭還蠻記仇的。


    sensei現在就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腦子犯抽了。


    多半是初為人父的心情衝垮了他原本的意誌,導致他做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蠢事。


    這屬於是沒有辦法的事。


    “總而言之。”


    清咳兩聲,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迴來,sensei在這個時候還是展現起了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唔……”


    sensei的嘴同樣被真鱘用雞排堵住了。


    “你也閉嘴!不許說!誰都不許說!趕緊給我吃飯!”


    “……”


    好吧,sensei一家之主的威嚴有限。


    鎮不住自己這個倒黴閨女。


    還是先吃飯吧。


    “唔嘿嘿……”


    看著像是炸毛小獅子一樣的真鱘,星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欣慰了起來。


    “話說迴來,這還是第一次小真鱘給爸爸夾菜呢……”


    “媽媽你也不許說!你也閉嘴!”


    “嗬嗬嗬哈哈……”


    晚飯聚餐的時間總是溫馨而短暫的,除去了餐前的小插曲之外,實際上其它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溫馨而愉快的。


    當然除了某個小真鱘之外。


    晚餐後的阿拜多斯沉入某種機械與生命共生的韻律。梭梭樹林在防沙牆後沙沙作響,葉片摩擦聲與立體農場的水循環係統形成二重奏。


    sense靠在坦克改造的沙發裏調試電磁護盾發生器,指尖躍動的電弧恰好照亮野宮給孩子們縫補玩偶時翹起的發梢。


    真鱘蹲在蓄水塔陰影裏改裝機械甲蟲,突然被sensei投射在沙地上的全息星圖籠罩。


    \"基沃托斯光環的粒子流將在23點17分達到最佳觀測亮度。\"


    他放下熱牛奶時戰術腰帶卡扣輕響,驚飛了女孩藏在袖管裏的小螢火蟲。


    \"多管閑事!\"


    真鱘把emp幹擾器砸向父親的背影,卻發現那隻是個光學投影。


    真正的sensei正在三百米外的鍾樓頂端,用高倍鏡觀察她氣鼓鼓塞進嘴裏的維生素軟糖——那其實是他替換掉她私藏的酸素爆破糖。


    小孩子還是不要亂吃自己買的東西比較好,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買到的是什麽,是不是能吃的東西。


    最後當夜晚的12次鍾聲敲響之時,sensei把鬧脾氣的真鱘送到夢床上睡著之後,剩下來的時間才是屬於大人的夜生活。


    真鱘還是很喜歡和媽媽們睡的。


    隻要不和爸爸睡一起就行。


    某個人當時知道這一點還挺受傷的。


    ……


    ……


    ……


    ≥?≤


    求評論\/五星\/打賞


    有錯字記得艾特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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