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盡頭,極目遠眺。


    由鏡像係統對應而出的千禧年之塔巍峨矗立,那投射出的巨大陰影猶如黑色的幕布,最終將太陽的光芒完全吞噬,sensei這才終於有了能夠稍作喘息的空間。


    \"找到存檔點了。\"


    一巴掌拍在麵前在洗手池上,sensei無語地看著被偽裝成洗手液的存檔項目,打開了水龍頭。


    “應該就是這裏了——”


    “大概吧——”


    “嘩啦啦——”


    水龍頭打開,洗手液與水龍頭一起流下,被sensei澆在了自己腋下兩個丫頭的身上。


    而至於他自己?


    不需要那麽麻煩的東西。


    自己死掉就可以了。


    sensei抹去嘴角的血漬。


    他的虹膜裏映射著兩姐妹記憶當中倒映出來自十二歲時的秘密基地:藏在射擊訓練場的儲物櫃,裏麵貼滿遊戲角色設計草稿,還有用子彈殼拚成的生日祝福。


    “這下你們兩個就安全了……”


    鬆開雙手,墜入懸崖。


    向著無盡的虛空墜去。


    湮滅於時間與物質的塵埃雲。


    ——這次sensei死於無限膨脹的欲望以及麵對寂滅的覺悟。


    ——一如那無數個自己千百次的輪迴一樣。


    ——再一次選擇了死亡。


    ——做著在死後立即在那碧藍色夢想當中的幻夢。


    ——陷入了短暫的殘年。


    意識最終離這具軀體遠去,可以隨意在自己閨女世界當中重生,並且不用支付更多代價的sensei在確認完這兩個丫頭抵達存檔點之後,終於是鬆開了自己意識投影在此世界的錨點。


    任憑自己向著數據的深淵當中墜去。


    身體被撕裂,思緒在崩壞……


    血液在流淌,腦漿在崩裂……


    在那數據的洪流當中,就連意識一並湮滅……


    直到——


    sensei被滿臉無語模樣的潘多拉叫醒。


    “爸!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和媽媽們玩那麽刺激啊?複活你這麽大的意識體超麻煩的說!”


    “抱歉抱歉……”


    屑sensei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的閨女賠著笑臉。


    “現在我還是用的意識體!在過去的時間裏麵做這些數據處理很麻煩誒!你知不知道要把你的靈魂一點點拚起來有多麻煩呀?特別還是你的靈魂本來就是一堆碎片的情況下!”


    潘多拉鼓著小嘴,紫羅蘭色的眸子裏倒映出sensei那張正在被自己用數據與血肉一點點拚合起來的臉孔。


    說好聽點是顯得滑稽又可笑了。


    說的難聽點就是……


    血肉被刀子一樣的數據撕裂,在臉上重組翻滾,但又由於sensei臉上的那常年帶著的眼鏡導致看上去隻是單純的數據快而已。


    但是潘多拉卻知道那是sensei自己整個人的血肉,呈現出一種不斷沸騰的狀態,不斷重複重組撕裂聚合所導致的結果。


    雖然潘多拉複活自己的父親並不需要太多的代價,但是……


    這些血肉撕裂的痛苦需要他自己承受。


    無人能代替他消受。


    亦無人能理解他的痛苦。


    但他卻對此痛苦視而不見。


    “我的錯我的錯……”


    sensei低下頭去,任憑自己渾身的血肉扭動,似乎好像這些疼痛對他來說並不能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就算再怎麽撕心裂肺的疼痛承受了千億萬次之後也應該習慣了。


    “唔……算了,下次再說吧……”


    潘多拉收迴了自己的視線,最後還是放棄對自己老爹動不動就死一兩次行為的糾正。


    畢竟自己的出生,還是因麵前自己的父親一直不斷獻祭自己的生命用於支付代價而產生的。


    這種情況下出生的潘多拉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和麵前的sensei上綱上線。


    那些麻煩的事情還是告訴優香媽媽吧。


    優香媽媽應該能夠說一說爸爸。


    潘多拉如是想著。


    ——


    ——


    ——


    七天後。


    修複中的沙勒穹頂閃爍著人造極光。


    小桃在醫療艙睜開眼時,看見綠正捏著草莓可麗餅往sensei嘴裏塞,親昵的模樣,一如最初她自己私底下找sensei打遊戲時那般甜蜜。


    咖啡機吐出的拿鐵泛著詭異的熒光藍,卻在杯口用奶泡畫著完美的《心跳鏈接》角色q版頭像。


    ——一個長得很像柚子的女主。


    不過這會兒的小桃刻意沒發出任何聲音。


    或許是因為她看小綠和sensei背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近乎於習慣了吧。


    倒不是說她不喜歡sensei什麽的……


    而是……


    有些事情她自己實在無法做出來。


    一個雖然輩分上來說是妹妹,但實際上來說可能算是半個女兒的家夥在找到自己愛人時,小桃不希望對方被任何人打擾。


    哪怕那個人有可能是嫉妒的自己。


    但,小桃也無法拒絕sensei所分給了自己那一部分的愛意。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升起過和自己妹妹搶占那同一份愛意的想法,但到後麵一想到自己是姐姐,於是小桃並不更多的爭搶了。


    作為姐姐要讓著妹妹。


    這是她小時候在那些遊戲裏麵看到的名言。


    她是一直這麽認為的,也是一直這麽做的。


    所以每次都是這樣,隻是偷偷的看。


    畢竟非要說的話,最開始的時候她是跑在小綠前頭的。


    要知道最開始的第一天的時候……


    由於莫名其妙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麽,但總而言之……


    那天她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她沒……


    於是乎sensei,在小綠的視野盲區直接……


    當時還未學習那些自己用來排解欲望手藝的小桃差一點就……


    不過後麵讓給妹妹就全讓給妹妹了,小桃覺得自己沒必要和妹妹爭這些。


    表麵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要讓著妹妹,但實際上的原因是因為她太敏感了。


    外冷內熱的少女格外害怕自己體內那種莫名其妙的升起的情愫。


    \"女仆裝懲罰呢?\"


    綠晃著腿坐在sensei大腿上,蔥白的玉指指向全息屏,上麵循環播放著sensei突入戰場的英姿。


    潘多拉操控的係統自動生成的漫畫分鏡裏,他肩扛雙胞胎衝破雲層的畫麵下滾動著隱藏成就:


    true end達成條件:


    1. 在p1的電子腦殘留4.7%記憶時啟動心跳共鳴


    2. 用1997年遊戲卡帶改寫量子鍾熵值


    3. 讓p2的淚水倒流迴穹頂雲層


    sensei突然舉起改裝過的霰彈槍,槍口射出的卻是全息煙花。


    像素化的\"congrattions\"字樣在夜空炸開時,桃看見那些燃燒的納米機器人正重組為她們童年設計的遊戲boss——此刻卻捧著生日蛋糕跳起滑稽的踢踏舞。


    綠偷偷把兩枚遊戲幣大小的東西塞進sensei的戰術腰帶,用連小桃都能看得出到底是在說什麽的方式和sensei表達著今晚要來兩次。


    而sensei也是十分無奈的,用非常隱晦的方式同意了。


    ——抓著小綠的手捏了兩下。


    ——輕輕的,捏了兩下。


    ——小桃看地很清楚。


    ——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於是身為姐姐的小桃繼續裝睡。


    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然後再下一次醒來時又恢複成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就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麽姐姐嫉妒妹妹的事情。


    硬幣表麵新增的刻痕組成莫比烏斯環,在警報紅光中投射出微縮版的沙勒全景圖:暴雨永遠凝固在03:14的量子鍾裏,而她們的笑聲正在每一滴雨水中編寫新的作弊碼。


    當夜雨再次浸透基沃托斯時,小桃在主機房發現了sensei留下的數據膠囊。


    播放鍵按下的瞬間,全息投影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戰場視角:在男人突入指揮中心的二十七秒內,他其實先繞道去了第七實驗室廢墟,從酸雨腐蝕的保險櫃裏取出一張全息相片——畫麵中是幼年雙胞胎穿著不合身的千禧年製服,正在暴雨裏用漏電的焊接槍組裝人生第一個遊戲手柄。


    相片背麵浮現有溫度感應的字跡:「通關獎勵:永恆的管理員權限」。


    當桃的視線落其上時,那些字突然重組為閃著熒光的作弊指令:【在心跳歸零前親吻最重要的人,可獲得額外生命值∞】


    “……”


    這不可能會是,柚子會留下的代碼……


    那……


    那這是……?


    雨聲漸歇的黎明,修複完畢的咖啡機突然吐出一張沾著機油的紙條。


    桃對著晨光辨認出sensei狂草的字跡:「今晚找你有事,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來的——」


    “噶哈哈哈哈……!!!”


    不知誰人的笑聲驚醒了休眠中的清潔機器人。


    同時這聲音也給小桃嚇得一雷,尾巴連同頭上的金毛一並炸毛。


    迴過頭看去就見它頭頂的天線突然展開全息旗,像素化的sensei正在旗麵上無奈攤手,文字泡裏飄出最後一條係統提示:【本結局已自動上傳至雲端,所有雨滴皆為記憶載體。建議通關後品嚐草莓可麗餅,並確保女仆裝尺寸合適】


    小桃隻覺得自己的臉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他還惦記著那女仆裝呢???


    ……


    ……


    ……


    ≥?≤


    求評論\/五星\/打賞


    有錯字記得艾特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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