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柳江河整個人仿佛丟了魂魄一般,神情恍惚、步履踉蹌。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帶著楊瑩速速離去!


    哪怕前方站著的是天王老子,隻要敢阻攔他,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其撂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尤乾率領著一隊英姿颯爽的武警風馳電掣般趕來。


    柳江河見狀不禁大吃一驚,而一旁的張家明等人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盡管棉城市武警支隊地處棉城這片土地之上,然而若非遇到極其特殊的狀況,即便是棉城市的市委書記,也難以對這支武警部隊發號施令。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武警戰士抵達現場後,迅速行動起來,如銅牆鐵壁一般將柳江河牢牢護在了身後。


    原來,他們所接收到的指令正是確保柳江河與楊瑩二人的人身安全萬無一失。


    不過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楊瑩似乎已經不需要特別的保護了。


    得到張家明許可後的尤乾,正掏出手機準備給黃怡琳致電。


    與此同時,帶隊的武警支隊副支隊長幹淨利落地抬手敬禮,並高聲喊道:“首長好!”


    雖說他們並非直接聽從張家明的調遣,但畢竟身處棉城這塊地域,與當地的黨委政府保持良好的關係乃是至關重要之事。


    “你們到底是怎麽迴事?”張家明眉頭緊緊蹙起,兩道濃眉向上高高挑起。


    額頭上更是瞬間擠出幾道深深的皺紋,顯然對於眼前這些武警竟敢公然與自己作對感到十分惱火。


    那位副支隊長站得筆直,身姿挺拔如鬆,臉上神情不卑不亢。


    語氣沉穩而堅定地說道:“報告首長!我們接到上級首長下達的緊急命令,得知此處有窮兇極惡的歹徒劫持了極其重要的人員,所以奉命前來全力解救,並務必確保人質們的生命安全萬無一失。”


    張家明不耐煩地用力一揮大手,高聲喊道:“歹徒早就已經全部被當場擊斃或者徹底製服了,現在這兒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


    “你們趕緊撤迴去吧,這裏有如此眾多的警察駐守,足以保障現場的安全秩序。剩下的事情統統交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說完,他便示意身邊的警察上前將柳江河圍住。


    然而,那名副支隊長以及其麾下的一眾戰士們卻絲毫沒有挪動腳步、轉身離去的跡象。


    隻見副支隊長再次敬禮,朗聲迴應道:“報告首長!我們所接收到的明確命令是,不僅要成功解救人質,而且還要在完成任務之後將他們安全帶離此地。還望首長您能夠理解,不要讓我們為難。”


    他身後的戰士們,站直身體,提高警惕,隻要一聲令下,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張家明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這位看似對自己恭恭敬敬,但實際上卻完全不聽從指揮調度的副支隊長,氣得滿臉鐵青,胸膛劇烈起伏著,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麽有效的應對之策來。


    服從命令聽指揮乃是軍人與生俱來的神聖使命與責任,無論前方等待著怎樣的艱難險阻,隻要尚未接獲上級下達的指令變更,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堅定不移地執行既定任務。


    即便是眼前橫亙著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在未得到新的命令之前,這些的戰士們亦會毫不遲疑地縱身躍下。


    就在此刻,尤乾手握著手機急匆匆地從一旁走迴。


    當他目睹現場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雙方人馬皆如弦上之箭般劍拔弩張之景時,心中不禁一緊。


    他趕忙快步上前,插入兩方之間,滿臉堆笑地對著張家明說道:“家明書記啊,您先別生氣嘛,大家犯不著如此大動幹戈!”


    張家明心裏自然清楚尤乾乃是尤瑜之子,但方才他已算是給足了尤乾顏麵。


    然而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怒火依舊熊熊燃燒,正欲開口將尤乾狠狠地斥責一頓。


    可偏偏就在這時,張家明口袋裏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他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他瞬間瞪大了雙眼,原本緊繃的麵容也因驚訝而微微鬆弛下來。


    隻見他迅速轉身走向一旁,同時小心翼翼地按下接聽鍵,並以一種異常恭敬的口吻說道:“何書記,新年好啊!不知您有什麽指示!”


    剛剛,尤乾走到一邊撥通了黃怡琳的電話,向她詳細講述了當下柳江河所處的艱難困境。


    黃怡琳聽聞此事後震驚之餘也心急如焚,她不知道楊瑩為什麽會死,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的柳江河絕對是最危險的,她立刻又一次求助黃海軍。


    雖說黃海軍對於柳江河始終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情感,但考慮到此番事件竟然牽涉到了陳峰,黃海軍深知單憑自己之力恐怕難以妥善解決。


    於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最終決定請何向東出麵處理此事,省委副書記的麵子比他這個剛剛進常委的軍分區政委可是要大多了。


    張家明此刻正站在一旁,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滿是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接著何向東打來的電話。


    隻見他不時地點著頭,腰彎得都快要與地麵平行了,那副唯唯諾諾、阿諛奉承的模樣,和剛剛威風凜凜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好不容易掛斷了何向東的電話,張家明剛想鬆一口氣,誰知手中的電話鈴聲卻再度響了起來。


    他定睛一看,屏幕上顯示著“楊東升”三個字,心中不由得一緊。


    因為楊東升不僅是他的老領導,還是現在省委的一把手,他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楊東升憤怒的咆哮聲:“張家明,你到底是怎麽搞的?省內竟然發生了炸彈爆炸致人死亡這樣的惡性事件!這對我們來說會造成多大的負麵影響,你難道不清楚嗎?”


    麵對老領導的斥責,張家明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隻能一個勁兒地賠不是,並表示一定會盡快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然而,楊東升似乎並不買賬,依舊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張家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會兒白一塊兒,一會兒又青一塊兒,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遠遠超出了自己之前的預估。


    原本,他還打算先想方設法把這事壓下來,等想好應對措施後再做處理,現在這個事情這麽快就捅到楊東升這裏,他也是始料未及。


    他居然連這點都想不到,如此重大的事件發生後,何向東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又怎會不立刻向楊東升稟報呢?


    即便楊東升未能從何向東這邊獲取到相關信息,但用不了多久便會從別處知悉此事。


    而他在這一關鍵問題上犯下了極為嚴重的錯誤。


    不僅未在第一時間將情況上報給楊東升,反倒盲目聽從了陳峰的指令。


    或許在他那深藏於潛意識中的念頭裏,認為楊東升即將退居二線,對於自身未來的發展已無足輕重。


    然而,無論如何看待這個問題,隻要楊東升仍留在西川一日,那麽他毫無疑問仍是西川省內權勢最為煊赫之人。


    張家明此次的所作所為令楊東升深感失望透頂,直接致使他在楊東升離去之後迅速陷入失勢之境。


    待到張家明終於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時,已然為時已晚。


    此刻的他隻能不斷地點頭哈腰,向著楊東升賠禮道歉,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妥善處理好後續所有事務。


    經過一番苦苦哀求,楊東升總算怒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


    張家明並沒有立刻迴到現場,而是稍作停頓,深吸幾口氣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峰的號碼。


    此時此刻,張家明心中暗自思忖著,楊東升或許從今往後不再會支持自己了。


    然而,對於陳峰這一邊,他深知必須要妥善處理好彼此間的關係,畢竟他可不希望同時得罪雙方。


    隻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陳峰不久之後竟也即將陷入自身難保的困境之中。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張家明趕忙接通。


    然而,傳入耳中的卻是陳峰那冷冰冰且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我已經知曉此事了,就由著他去吧,唉......”


    話音未落,陳峰便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徒留張家明一臉驚愕地緊握著手機,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刹那間茫然失措,全然不知接下來究竟應該怎樣應對眼前這般棘手的狀況。


    其實,陳峰此刻亦是滿心的無可奈何,就在剛剛短短一會兒工夫裏,他連續接到了來自楊東升、高俊峰以及何向東三人打來的電話,而且每個人在通話時的措辭都是那般淩厲嚴苛。


    而最令陳峰感到焦頭爛額的是,關於楊瑩乃是他親生女這件事,他從未向組織如實稟報過。


    如此一來,麵對當前的局勢,他實在無法義正詞嚴地以這個緣由,針對柳江河采取任何強硬手段或強製措施,更別談迫使對方將楊瑩遺體送迴到榮城去了。


    何向東對他說得話就比較直接,“陳峰書記,你要是一意孤行,到時候組織可要追究你沒有如實報告個人事項的事情……”


    張家明愁容滿麵地迴到對峙的現場,他對著柳江河說,“咳咳,這個事情就先這樣,柳江河你先帶著楊瑩離開好好安葬,等安葬好之後,你在到警察機關接受調查,這個事情鬧得這麽大,我們必須要給上麵一個交代,給全市人民一個交代”


    柳江河麵無表情地迴答,“我知道了,等事情處理好,我會配合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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