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正是在這片地上,激烈交鋒的兩方勢力分別來自侯家與柳江河。


    時光匆匆流逝,一晃眼便過去了整整三個年頭。


    如今,同樣是在此處,那些曾經親身參與或者親眼目睹過那場驚心動魄衝突的人們,其中許多都再度現身於現場。


    遙想三年前,那場衝突的結局令人唏噓不已,最終是以柳江河鋃鐺入獄作為收場。


    然而時過境遷,三年後的今天,局勢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曾經不可一世的侯勇,現今已被判處死刑;而昔日身陷囹圄的柳江河,則搖身一變,榮升為副縣級幹部。


    至於這場曠日持久的衝突究竟將會迎來怎樣的終章,恐怕任誰也難以斷言。


    再看謝建國與李忠偉二人之間的過往糾葛,當初身為副縣長兼公安局局長的李忠偉,依仗著手中微不足道的權力,狐假虎威,甚至連縣委副書記謝建國的顏麵都不顧及,氣焰囂張到了極點。


    他拿著雞毛當令箭,全然不把他人放在眼裏,就這樣蠻橫無理地帶走了柳江河,此等行徑無疑令謝建國深感蒙羞受辱。


    時至今日,李忠偉雖已升任政法委書記,但謝建國卻得到了張家明的青睞有加,得以出任西沙區的區長一職。


    按理說,在官場上向來有著下級必須服從上級這條不成文的規矩,既然謝建國的官職比李忠偉大上一級。


    那麽李忠偉理應向其表示出應有的敬重才是,哪怕他們不是一個單位的人,也應該如此。


    然而,從李忠偉說話的語氣當中,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壓根兒就沒將謝建國當迴事兒。


    在他看來,謝建國純粹就是運氣好到爆棚,走狗屎運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罷了。


    麵對如此輕視與挑釁,謝建國在經曆過整整三年時間的沉澱後,又怎會輕易被其激怒呢?


    隻見他麵色一沉,冷哼一聲道:“李忠偉啊李忠偉,你真以為我不曉得你玩的那些花樣嗎?”


    “今日之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


    “你可千萬別仗著自己手裏握著那點公權力,就肆意妄為地給某些人去幹那些違法亂紀、見不得光的勾當!”


    李忠偉聽到這話,不僅毫無懼色,反而還大踏步地向前邁了幾步,直直走到謝建國麵前。


    他的臉上掛著一抹讓人厭惡的冷笑,挑釁般地說道:“謝區長呀,想當年您隻是安寧縣的一個副書記而已,那時的您根本就沒法阻攔我的行動”


    “而時至今日,您雖然已經貴為西沙區的區長,但很可惜,您照樣無法對我構成任何威脅!”


    緊接著,李忠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柳江河,惡狠狠地說道:“柳江河,今兒個無論如何,你都是插翅難逃啦!”


    “三年之前我能夠將你抓捕歸案,三年後的今天,我同樣有本事讓你再次落入我的手裏”


    “當年讓你從我們手中溜走,這次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柳江河麵色沉靜如水,緩緩開口迴應道:“哦?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大可放手一試,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並未做出任何違法之事,倒要瞧瞧你能如何抓捕於我。”


    “哼!難不成你以為僅憑無端猜測便能將與你級別相當之人隨意抓走嗎?未免太過天真了吧!凡事皆需講求證據,若無真憑實據,休想動我分毫。”


    柳江河挺直身軀,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對方,毫不退縮。


    站在對麵的李忠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說道:“嘿嘿,你且稍安勿躁,待會兒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罷,他環視四周,隻見圍觀人群越聚越多,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於是,他朝著身後跟隨而來的數十名警察大手一揮。


    那些警察們訓練有素,迅速行動起來。他們一邊高聲唿喊著:“快,趕緊迴家去,不要在此處圍觀!”


    一邊有條不紊地疏散著現場周邊的群眾。


    然而,國人向來有愛湊熱鬧的習性。


    盡管心中有所不滿,但在麵對威嚴的警察時,眾人也隻能低聲抱怨幾句,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


    不少人邊走邊迴頭張望,嘴裏還念叨著:“看樣子這迴柳家這對兄妹怕是難以逃脫此劫嘍,實在是令人惋惜啊……”


    盡管老百姓們大多文化水平有限,認識的字並不多,但這絕不代表著他們對世事一無所知。


    瞧那架勢,先是迅速而果斷地清場,接下來恐怕就要下狠手了,這不正是電視劇裏常常上演的橋段麽?


    曾經與柳江河稱兄道弟的劉偉,此刻竟也夾雜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漸行漸遠。


    王富貴和宋遠軍接連唿喊了他好幾聲,可他卻仿若未聞一般,頭也不迴地徑直離去。


    如此情景,自然沒能逃過侯軍敏銳的目光。


    當柳江河目睹李忠偉著手清場時,心中已然明了:今晚侯家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麽將自己強行留下,要麽壓根兒就沒打算讓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一想到此處,他不禁心生憂慮,對方手裏可是握有槍械等致命武器,如果隻是自己孤身一人應對,或許還能勉強周旋一番。


    然而眼下還有眾多好友以及德高望重的長輩身處此地,自己就算有三頭六臂,又怎能照應得過來呢?


    就在這時,柳江河不經意間瞥見侯權正站在遠處,靜靜地凝視著整個現場。


    從其神態來看,想必侯權如今在家裏也是如坐針氈,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了。


    等人都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後,李忠偉原本還算平和的麵龐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一臉嚴肅地看向謝建國、尤乾以及其他人,語氣鄭重地說道:“謝區長,尤乾,還有各位,我最後再好心奉勸你們一句,今晚這件事跟你們毫無瓜葛,趁著現在局勢尚未失控,你們趕緊轉身離去或許還來得及。”


    “待會兒一旦動起手來,那可就是真刀真槍,拳腳無情啊,要是不小心誤傷了諸位,那就得不償失了!”


    說話間,李忠偉用餘光快速掃了謝建國一眼,然後目光重新迴到眾人身上,繼續警告道:“謝區長,您可別仗著自己如今貴為一區之長就目中無人了,比你官大的人多些嘞。”


    “要知道,您能被提拔到如此高位,自然也有可能會因某些原因而黯然下台。難道您已經忘記三年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了嗎?”


    站在一旁的侯軍此時也附和著開口調侃起來:“可不是嘛,想當初您還是個風光無限的副書記呢,結果怎麽樣?還不是灰溜溜地跑去婦聯當了個所謂的‘婦女之友’。”


    聽到這番話,謝建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胸口劇烈起伏著,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有種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把我怎麽樣!”


    “難不成你們還敢在這裏動手打人不成?有本事就讓你的那些手下直接朝我開一槍試試!”


    麵對謝建國的挑釁,侯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陰惻惻地迴應道:“嘿嘿,這深更半夜的,四周又漆黑一片,萬一有人緊張得手一抖,槍支走火也是在所難免的事兒啊。”


    說完,他轉頭看向李忠偉,似笑非笑地問道:“李書記,您說是吧?”


    李忠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若是某些人不僅不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甚至還膽敢公然反抗,那麽您所說的那種狀況,恐怕就並非完全沒有可能發生咯。”


    聽到這話,謝建國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與憤怒地指著李忠偉等人吼道:“你們,你們怎能如此膽大妄為!我定要向有關部門舉報你們這群無法無天之人……”


    然而,此時的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囂張跋扈。


    “哼,舉報?那請問您究竟打算向誰去告發呢?既然您都已經放出這樣的狠話來了,那麽不好意思,今天您怕是也難以安然脫身嘍。”


    此刻周圍並沒有其他村民在場,而李忠偉此次更是帶來了眾多警力,這使得他愈發有恃無恐起來。


    見此情形,謝建國氣得渾身發抖,正欲繼續開口爭辯時,一旁的柳江河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他勸說道:“謝叔,您先冷靜一下嘛,犯不著跟這幫不知好歹的家夥一般計較啦。”


    說著,柳江河用力將謝建國往後拽了幾步。


    接著,柳江河轉頭看向謝建國,一臉誠懇地安撫道:“謝叔,其實他們說得倒也不無道理,這件事原本就與您們毫無關係。”


    “要不這樣吧,您先帶著乾哥、我大伯還有楊瑩、江玲她們趕緊先行離去。”


    “至於眼前這些個不成氣候的烏合之眾嘛,嘿嘿,我可壓根兒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喲!”


    “江河,咱們可跟劉偉那家夥不一樣!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但咱不是那樣的人啊!今天這事兒,我尤乾摻和定了!”尤乾一臉正氣地說道。


    他向來都是個極重義氣之人,麵對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臨陣脫逃。


    柳江河連忙伸手拉住尤乾以及一旁的謝建國,然後壓低聲音在他倆身旁快速低語了幾句。


    待說完後,隻見尤乾與謝建國臉上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對柳江河所說之事感到十分驚訝。


    然而,盡管心中仍有疑慮,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妥協,表示願意帶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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