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糖嗎?”


    孫任己帶著三人從屋中走出,從口袋中拿出兩顆糖果,笑看向向予書和齊樂兩人,“是軟糖,很好吃的。”


    齊樂和向予書兩人互相看了眼對方,隨後一人拿了一顆,向著孫任己說了聲謝謝。


    齊樂剝開糖紙,將糖果丟進嘴中,頓時雙眼冒出金光,“這糖好好吃!”


    “有這麽誇張嗎?”向予書看了一眼齊樂誇張的表情,也剝開糖紙嚐試了一下糖果,同樣露出了驚豔的表情,“確實好好吃啊!”


    孫任己見到兩個小孩子開心的表情,同樣笑了笑,又摸出了一顆糖果,看向洪振,“洪警官,你吃嗎?”


    洪振看著孫任己手裏的糖,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太愛吃糖。”


    孫任己見此也沒有堅持,對著洪振微微一笑,隨後自己剝開了糖紙,將糖果丟入了自己嘴中。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簡單啊,隻要一顆糖就可以開心一整天,看到他們開心的笑容,就感覺十分的治愈啊。”孫任己吃著糖看向洪振自顧自地笑著說道,“就像我女兒一樣,每次迴家,她都開心地喊著爸爸跑上來抱我,那一刻,就感覺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一樣,因為我的一切都已經在我眼前了。”


    洪振看了他一眼,接話道:“你女兒是早上送去上學了嗎,學校生活應該還好吧?”


    “哈哈,洪警官你可真會說笑。”孫任己笑了笑,看向洪振,“有我這樣的爸爸,怎麽可能會好啊。”


    洪振看著孫任己即帶著微笑又帶著自責的表情,沒有說話,向予書和齊樂愣了一下,假裝沒有聽到,眼睛向四周看去,但是耳朵卻偷偷豎起了起來。


    孫任己自嘲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是注定要被打上標簽的,一旦被打上標簽,就再也揭不下來了,而被打上標簽的,從來也都不是我自己一個人,連帶著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被打上那無法揭下的標簽。”


    “當初的那場醫療事故,讓我永遠背負上了殺人犯的名號。”孫任己看向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我當時,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呢,當時我腦子裏麵想的,究竟是成功之後,自己那數之不盡的名譽,還是病人那再煥生機的生命呢,我,已經記不清了。”


    洪警官看著孫任己緩緩說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當初的判決是,你因為輕信自己的技術經驗,從而導致了判斷上和行為上的失誤,致使病人死亡,構成過失犯罪,被判處了一年有期徒刑。”


    “是的,你早上來拜訪我的時候也問過我,我現在的心態和對未來的想法,而我早就已經從那件事情上吸取到了足夠多的教訓了。”孫任己默默說道:“可是,有什麽用呢,我刑滿釋放之後,也沒有獲得任何人的原諒,患者家屬就更別提了,根本不可能原諒我,早上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我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一樣,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其實,我自己一個人承受罵名我完全可以接受,畢竟確實是我的失誤造成的後果。”孫任己看向洪振,“但是啊,我的妻女是無辜的啊,結果她們也得和我一樣,被任何人踩在頭上,殺人犯的妻子,殺人犯的女兒這種罵名,每天都在她們耳邊環繞,好像欺負她們,就能證明自己有多麽正義一樣。”


    “我女兒,基本上每天,都得因為這種事情,和學校裏麵的同學打架。”


    齊樂的眼神一顫,幾縷思緒從目光中閃過,緩緩看向孫任己。


    洪振聽著孫任己的話,默默歎了口氣,“抱歉,這種事情,我們也確實不太好管理。”


    “啊不不不,洪警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說是怪罪官方的意思。”孫任己趕忙笑著擺了擺手,“本來所有的事情就都是因我而起啊,追根溯源,也是因為過去的我犯下了罪行,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即使服刑之後,也不會得到所有人的原諒就是了。”


    “可是,你女兒天天這樣被欺負也不行啊,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學校?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成為眾矢之的吧。”


    “換個學校,也得有錢才行啊警官,我出了這種事情,為了打官司就花掉了不少,剩下的錢也基本全賠給患者家屬了,親戚朋友看我出事了,也全都跑光了。”


    “畢竟,人都是愛幹淨的,他們都想把我這個汙點給洗掉啊。”


    “隻有我的妻女在我服刑期間,苦苦支撐著,等待著我出獄,可是我出來之後,也已經迴不到原來的職業了,我又可以幹些什麽呢,現在都還是負債的狀態呢,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孫任己微微笑了笑,“不過,倒也不用擔心我女兒,雖然她天天和同學打架,但是她總是贏的那個呢。”


    “打架總歸是不好的。”洪警官看了孫任己一眼,“你們要是缺錢,我可以先借給你們,至少讓孩子,在健康一點的環境裏長大吧。”


    “哈哈,多謝了,洪警官。”孫任己笑了笑,隨後又沉聲道:“不過,已經不用了。”


    洪振疑惑地看向孫任己,孫任己停下腳步,伸手向前方一指,看向隱隱約約想要捂肚子,麵色開始扭曲的齊樂和向予書,“到了,孩子們,快去上廁所吧。”


    齊樂和向予書聽孫任己這麽一說,立馬頭也不迴地邁開步子跑進了廁所,一下就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洪振看著孫任己,問道:“你不上廁所嗎?”


    孫任己看向洪振,“洪警官,你不也不上嗎?”


    洪振笑了笑,拿出了一包煙,抽了兩根出來,遞給了孫任己一根,“你抽嗎?”


    孫任己看著洪振手裏的煙,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太愛抽煙。”


    洪振點了點頭,將煙放了迴去,自己叼起一根,抽了起來,“所以,你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孫任己微微一笑,看向天邊。


    “洪警官,你覺得,當一個人不再存在活著的希望時,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來讓因自己的過錯,而走上了錯誤的人生道路的人,迴到他們正確的軌道,這樣的做法,是對的嗎。”


    ……


    “小惜姐,你的手藝好好啊,有沒有什麽秘訣,能不能偷偷傳授我一下?”


    淩沁言坐在餐桌旁,看向小惜,發自心底的問道。


    小惜被淩沁言的聲音喊迴了神,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什麽秘訣,隻是不做的話,就吃不了飯,做了的話,又得讓自己吃得下去,所以做著做著就變得越來越好吃了。”


    “哦,我明白了!”淩沁言恍然大悟,“所以要讓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自己吃了都想死的話,肯定會迸發出求生的欲望!”


    啊不,大部分人吃了你的料理應該會迸發出的是求死的欲望,而不是求生的欲望。


    夕笙看了眼兩眼發光似乎找到什麽真理的淩沁言,將這句話藏在了心裏,並沒有說出口。


    “啊,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小惜默默點了點頭,隨後又低下了頭,抿著嘴唇似乎又開始了走神。


    夕笙看著小惜的樣子,緩緩開口,“小惜姐是有什麽心事嗎?看你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呢。”


    “有,有嗎?”小惜聽到夕笙的話,渾身一震,用右手摸了摸左臂,“大,大概是,早上……沒睡好,吧……”


    小惜的聲音說著說著,音量變得越來越低,直至消失不見。


    眾人見到這副場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小惜估計是有什麽事情。


    淩沁言溫聲細語地對著小惜說道:“小惜姐,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們說哦,我們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的。”


    小惜在大家的目光下,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知道了,小惜姐,是因為衛生間壞掉了,對吧。”夕笙站了出來,打破了這股凝重的氣氛,他看向小惜,微微一笑,“小惜姐,這你不用擔心,像這種工作我可是很擅長的,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給你們修好!”


    小惜的頭低得更低了,身體似乎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她張了張口,猶猶豫豫地想說什麽,最後又閉上了嘴巴,但還是從嘴中輕輕飄出一個字。


    “對……”


    ……


    “對與不對,我不知道。”


    洪振看向孫任己,抽了一口煙,“不過,你這話什麽意思,是打算自我了斷?然後你死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母女倆就不會被別人欺淩了,她們就算迴到自己的人生正軌了?”


    “哈哈,我可沒有這麽說啊警官。”孫任己哈哈笑了幾聲,“隻是一些有感而發而已。”


    “有感而發嗎?那我也讓你聽一下我的答案好了。”


    洪振抽了口煙,唿了出去,看著天空緩緩開口。


    “我的答案是,不讓自己失去活著的希望,拚盡全力,用自己剩下的生命,親自將那個因自己而走錯道路的人,送往他想要成就的未來。”


    孫任己愣了愣,隨後輕聲一笑,“洪警官,你這算什麽迴答,都已經篡改題目了,前提是那個人已經失去活著的希望了啊。”


    “那我就迴答不了了。”洪振看著孫任己,“我倒是想問你,在你看來,用自己的生命,將他人送入另一條未知的人生道路,真的有意義嗎?也許那條道路隻是看似正確,其實也並不如自己想得那麽一帆風順呢。”


    孫任己深深地看了一眼洪振,笑了笑,將手伸進了口袋,“有意義的,洪警官。”


    “至少,會比現在有意義。”


    孫任己走向洪振,洪振微微皺了皺眉頭,身體緊繃起來,孫任己笑著將手從口袋伸出,遞給了洪振一顆糖。


    “洪警官,還是少抽點煙吧,比起煙來,糖的口味更好啊。”


    洪振看了孫任己一眼,又微微放鬆了身體,“多謝,不過我真的不太愛吃糖。”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其實我平時也沒有吃過這些糖,今天還是第一次嚐試。”孫任己剝開了糖紙,將糖果塞入嘴中,“嚐起來確實不錯,怪不得我女兒那麽喜歡。”


    “可惜,再有一個小時,她應該就永遠吃不到了。”


    洪振原本抽著煙的手微微一頓,驚愕地看著孫任己。


    “你,剛剛說什麽?”


    “啊,洪警官你沒聽清嗎?”孫任己保持著笑容,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毛巾,“我說,我的女兒再過一個小時,她就要死了。”


    洪振看著孫任己的行為一驚,突然感覺自己全身都開始失去力氣,他倒退了幾步,靠住牆壁緩緩坐了下來。


    孫任己看著洪振的樣子,微微一笑,“時間和我算的剛剛好,看樣子我的本事還沒有退步。”


    洪振費力地抬頭看向孫任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什麽時候?我應該沒吃你的糖啊?”洪振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你把東西下在了所有的菜裏?!”


    “答對了。”孫任己看著坐在地上的洪振,又從口袋裏取出了一瓶乙醚。


    “你們自己不是也吃了嗎?”洪振不可置信地看著孫任己的嘴巴,“所以糖是解藥?!”


    孫任己將裝有乙醚的瓶子打開,將乙醚倒在毛巾上,看向洪振笑了笑。


    “恭喜你,又答對了洪警官。”


    “你怎麽敢的!你憑什麽覺得我不會要你的糖!”洪振向著孫任己怒吼道。


    “為什麽?很簡單啊,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孫任己將毛巾拿在手上,看向公共廁所,“因為,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在他們眼裏糖就是糖,但是在大人眼裏,那可就不是糖了。”


    “你到底是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


    “我想做的事,在剛才我已經全部和你說了……”


    孫任己用毛巾捂住洪振的口鼻,洪振漸漸失去了意識。


    “對不起,洪警官,我必須,把我的女兒救出來。”


    ……


    “對不起!!”


    小惜猛地站了起來,渾身顫抖,她緊緊閉著眼睛,深深地低著頭,可是淚水還是不停地從眼睛的縫隙中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餐桌上。


    夕笙幾人嚇了一跳,不知道小惜突然之間怎麽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做不到!!我沒辦法看著任己越陷越深了!!”小惜聲淚俱下地睜開眼睛看向餐桌上驚訝的眾人,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糖,“各位,我在菜裏麵下了藥,馬上你們就會全身失去力量的,快把糖吃了吧!求求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去阻止任己!!救救我們的女兒芝芝!!”


    小惜話音剛落,淩沁言和陸曉白就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趴在了餐桌上。


    其他幾人頓時一驚,夕笙距離小惜最近,立馬上前抓了一把糖果,一人一顆喂進了兩人的嘴裏,兩人才漸漸恢複了力氣。


    小惜見兩人恢複了過來,哭泣著,繼續馬不停蹄地說道:“芝芝她,因為任己的事情,每天在學校都被人欺負,天天傷痕累累地迴家,我和任己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就打算借錢為芝芝換個學校,可是沒想到借完之後,對方拿出了另一張我們根本沒有見過的合同,上麵還有我們的簽字畫押,我們才發現是被騙了,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高利貸,我們哪裏還的出這麽多的錢來。”


    “今天早上我和任己收到了高利貸的電話,他們說芝芝在他們手上,再還不出錢來,就要把芝芝給賣了,要是敢報警,他們就會把芝芝給殺了,我和任己當時就想要趕緊出去借錢,可是大門被一群人堵住,根本連出都出不去,隻要出去就要被一群人圍毆,就好像所有人都盼著我們死掉一樣,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其實本來這些菜是我們準備給自己吃的,等吃完這最後一頓之後,我和任己就準備燒炭,躺著等死了。”


    “可是這時候高利貸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看上了一個小孩子,隻要我們把那位警察和那個小孩帶給他們,他們就把我們的賬全消了,芝芝也可以還給我們。”


    夕笙一驚,“你的意思是說,洪警官他們現在有危險?”


    “是的!你們快去阻止任己吧!我真的做不到用別人的命來換芝芝的命!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們幫我把任己帶迴來吧!求求你們把他們全都救迴來吧!”


    “我明白了。”


    夕笙立馬動身,衝向門口,淩夜默二話沒說也跟上夕笙的腳步,衝了出去。


    淩沁言看著兩人衝出門的背影,立馬喊道:“喂,你們兩個衝出去有什麽用啊,咱們先報警啊!”


    “沁言。”安紫兒看向沁言,又看了蘇銀雪和沐允夏一眼,“你乖乖在阿雪和小夏身邊待著,不要亂跑,聯絡警察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安紫兒說完,也向著屋外衝了出去。


    “喂,紫兒怎麽你也要去啊!”


    淩沁言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看向蘇銀雪和沐允夏,“這,我們,也一起去?雖然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算不算是給警察叔叔添亂。”


    蘇銀雪看著淩沁言搖了搖頭,“不用,普通人就待在這裏就好。”


    “說得好像他們三個不是普通人一樣!”


    ……


    “我上好了,我先走了,在外麵等你。”


    齊樂蹲在蹲坑上,隔壁傳來了向予書上完廁所的聲音,齊樂默默迴了一聲,“啊,好。”


    在臨近公共廁所的時候,原本兩人還隻是想上廁所小個便的,結果兩人不約而同地肚子突然開始疼了起來,在廁所裏蹲起了坑。


    齊樂蹲著坑,隻感覺向予書離開之後,廁所裏靜悄悄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仿佛變得陰森了起來。


    齊樂心裏有點發毛,大喊了一聲,“喂!向予書!你還在嗎!”


    然而沒有人迴應。


    齊樂咽了口口水,又叫了幾聲,“向予書!向黃書!!小黃書!!!知書俠!!!!”


    可是空氣中依舊沒有任何聲音迴應他的唿喊聲。


    “什麽情況?”齊樂擦完屁股,提起褲子,衝完廁所,緩緩推門出來,“這家夥該不會躲起來想嚇我吧。”


    齊樂在廁所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洪警官和向予書的身影,隻好先走到洗手台前打算先洗洗手。


    齊樂上前一步,打開了水龍頭,水流嘩嘩直下,齊樂洗了洗手,腳步微微挪動了一下,突然感覺踢到了什麽東西。


    齊樂一愣,緩緩低頭看向洗手台下方,隻見一隻穿著鞋子的腳伸在洗手台外,無力地倒在一邊,沒有任何反應。


    誒?這是,向予書的腳?


    怎麽會在洗手台下麵呢?


    齊樂感覺自己的汗毛倒立起來,更讓他心驚的是,他總感覺此時好像有什麽東西站在他背後,直勾勾地盯著他。


    水龍頭的水流聲嘩嘩作響,齊樂一點一點將目光,從腳上挪向麵前的鏡子,他看到了他自己的身影,愣愣地站在原地。


    可是背景,為什麽是一件黑色的大衣呢……


    齊樂的瞳孔劇烈地震顫,一條手臂突然伸過來,用毛巾捂住齊樂的口鼻,齊樂抓住身後之人的手臂,劇烈掙紮起來,然而很快就開始逐漸喪失意識,他努力抬頭想要看到身後之人的麵孔,可惜最終,意識還是先一步陷入了沉淪,齊樂徹底陷入了昏迷。


    ……


    夕笙衝進公共廁所,四處看了一眼,很快就發現了躺在洗手台下陷入昏迷的向予書,夕笙趕緊將他抱了出來,“予書,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淩夜默趕了過來,看向夕笙,“我看了一眼周圍,沒看到其他人,洪叔和齊樂估計是被帶走了。”


    夕笙將向予書抱出屋外,正好遇到了趕過來的安紫兒,幾人還沒說話,突然一輛汽車飛快地從街上開過,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夕笙立即注意到車內的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孫任己,於是立刻將向予書交到了安紫兒手裏,向著自己停在路邊的電三輪跑去。


    “安紫兒,你帶著予書迴到沁言那邊去,我去把他給追迴來!”


    “喂,等等!這個帶著!”


    夕笙一迴頭,隻見一把飛劍向自己飛來,夕笙一把接住看向安紫兒,兩人默契一笑。


    “又來這套?”


    “你懂的,要是有什麽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帶著小夏過來的。”


    “啊,放心,有你這句話,我感覺可靠了不少。”


    夕笙轉頭繼續跑向電三輪,將長劍放在車鬥裏,剛一啟動,淩夜默便縱身跳入了電三輪的車鬥之中。


    “我和你一起去。”淩夜默在夕笙的背後說道。


    夕笙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好啊,不過你可以抓穩了。”


    “要是半路摔下來,我可不會停下來接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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