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上一次統一是商朝,如今雖然分裂成諸多國家,但是這片大陸延續千年的一些習俗和盛會依舊會舉辦。


    九合盛會,就是其中一種。


    每年輪流由不同的國家主辦,原本的九合盛會目的是什麽已經無從考究了,反正到如今,無非是各國之間的實力的比較。


    無論是哪個國家,除非真的快滅國了,不然都會參加。


    且眾人都約定俗成遵循一項規則——盛會期間,無論國家之間有任何恩怨,都不得發生鬥毆。


    就好比霧國和戴國如今正是打得慘烈的時候,在盛會遇到,可以吵架也可以幹瞪眼,但就是不能打起來,否則兩國都將趕出盛會。


    而趕出盛會,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每隔十年的九合盛會,今年會在宣國舉行。


    當初找到六皇子司顧桓的人,是鎮遠侯,哦,如今是鎮遠王了。


    新王登基不到一個春秋,就遇上了這十年一次的大盛事,鎮遠王早就對司顧桓上位後不聽話的舉動不滿了,本以為扶持的是一個傀儡,沒想到會被反咬一口,所以鎮遠王故意讓自己勢力的人推脫這次盛會的職務,想讓司顧桓狠狠摔個跟頭。


    可是沒想到他不僅沒有狼狽找他求助,反而真的安排好一切章程,順便借著他們的推托,擼掉許多人的官帽,讓鎮遠王一派元氣大傷。


    “才不到一年,國君就能達到如此勢力,要是再放任下去,我們就徹底沒活路了!”


    書房內,一群謀士著急對著鎮遠王分析。


    “可是如今宣國的皇室血脈,就隻剩下國君一個,再如何我們也……”


    “有什麽不可以的。”一直沒有出聲的鎮遠王陰惻道,此話一出,書房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涼。


    “宣國國君,如今不是不姓宣了嗎?”他冷笑一聲,“那就再換個姓氏,未嚐不可!”


    眾多謀士中,一人眼眸閃了閃,低下腦袋。


    ……


    恢弘的城牆映入眼簾,豪華的馬車靠近。


    守城的士兵擦了擦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他撞了撞身邊的人:“那輛馬車上的旗是不是不一樣?”


    撞了半天沒反應,他看向一旁,結果就對上一張呆滯的臉。


    好了,他確定他沒看錯了——真的有兩個不同的旗子插在同一輛馬車上!


    那說明什麽?


    說明兩個國家的國君竟然窮到隻能坐一輛車!?


    不對,就算窮也不至於連輛馬車都買不起啊!來到盛會,一個國家的車隊可是代表著一個國家的形象與尊嚴,要是不想被看扁,都會在上麵花一番心思,怎麽可能和別的國君同乘一輛車?


    可今天就出現了這樣離奇的一幕,著實讓沿路所有人都忍不住側目。


    等隊伍湊近,看到馬車後跟著的不同服飾的侍衛,一個是霧國的黑色,一個是揚國的藏青色。


    好家夥,還是前段時間剛剛止戰的兩個國家,守城的士兵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後麵也沒有其他同階級的馬車,說明真的就一個代表國君身份的車架。


    “翎兒~”樓霄將臉湊近到麵色酡紅的白發少女麵前,蹭了蹭她的臉頰,“要公平點,我也要。”


    說完不等她反應,就吻了下去。


    抱著少女上身的宮祈眼眸神色沉了沉,環抱住少女的腰的手臂用了點力,拉近自己與她的距離,跟家緊密貼合,沁人心脾的藥草香味爭先恐後湧入他的感官。


    司無翎衣襟鬆散,雪白和弧度半隱半現,紅衣男子鳳眸微挑,冷豔糜麗,手探了進去。


    “唔——”少女臉頰迅速染上火紅,瞪了眼他,卻沒有絲毫威力,反而讓樓霄手上忍不住用了點力,輕輕聶了下,拂過,帶起陣陣顫栗。


    耳朵傳來濕潤,略帶嫉妒的咬了咬,沙啞的聲音響起:“翎兒不乖……怎麽能讓別人碰你那……”


    “宮祈……是他……,升+&進·取……不怪我。”少女語氣可憐巴巴的,帶著濕氣。


    嗯——


    嬌……&*%川#@……


    高昂起腦袋,香##@%汗……低落了……


    “沒看(kan,一聲)好……要罰……”


    “公平些……”


    “我也要……”


    【壞蛋兩個壞蛋……壞……!@#¥#……&&】


    馬車停在庭院中許久,周圍下人全都屏退,天色漸暗,裏麵的人才出來進到臥房。


    “備水。”


    ……


    宣國,議政房。


    司顧桓單手撐住腦袋,冷漠看向前麵跪著的一排人。


    “明日就是盛會,比賽的馬剛好今天全病了。”


    隨著上首人慢悠悠開口,底下的人全都瑟瑟發抖,渾身冒冷汗。


    有撐不住的,差點軟塌下去。


    “王,幕後的人必定插入了奸細在馬場,妄圖我們搞砸盛會。”


    說話的是最近被接連提拔的一個官員,他是實打實司顧桓的人,此刻也是緊皺眉頭。


    “若是奸細不除,就算治好賽馬,也後患無窮。”


    王座中的男人閉上眼,俊逸的麵龐露著不耐:“把馬場的人全殺了。”


    “王,這著實……”心髒略微加快,說話的官員臉頰抽動,雖然知道如今王的脾氣早不像他還是世家公子時一樣,雖然冷的有點古板,但心地是好的,如今他完完全全是一個隨時會發癲的黑心蓮。


    “出去。”


    好吧,沒得轉圜了,想替馬場求饒的官員心下無奈大歎,麵色恭敬行了個大禮拜退。


    剛走出門,就聽到尊貴無比的國君不停歇下了下一道命令——沒用的東西跪的礙眼,丟進暗牢。


    聽到“暗牢”二字,離開的官員身體下意識發寒,裏麵的人更是頓時哭天喊地,求饒大叫。


    那可是“暗牢”啊,據說宣策和宣宇至今還在裏麵生不如死,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王,據守門的將領上報說,霧國和揚國這次竟然是同一個車隊來的,而且……宮祈和樓霄同坐一輛馬車。”


    “這倒是個新鮮事。”司顧桓眉梢微動,睜開眼,直起身子掃了眼眼前的奏折,上麵詳細記錄了霧國和揚國進到都城後所有的行為。


    在院子裏待了近兩個時辰才下馬車……然後就沒記錄了,因為院子突然增多了霧國和揚國的侍衛,窺探不到。


    隻是隱隱可見一人臉上都是汗水,像是……剛完那事。


    兩個男人,在一輛馬車,待了將近兩個時辰,出來像剛做!@ee@#完~~~··事。


    看了看通篇在暗示什麽,又不敢明說的記錄,司顧桓慢慢意識到“真相”。


    “難怪止戰,看上對方準備聯姻啊……”司顧桓笑了笑,沒有保持兩秒,就消失不見,權當作笑話逗一時樂,然後就翻過去不再關注。


    其實若是霧國和揚國兩個掌權人真的是斷袖還在一起了,那麽對其他國家來說,簡直是災難,因為說不定哪天這兩個強國相親相愛牽手要攻打其他國。


    司顧桓想到這點了,但是他不擔心,畢竟霧國和戴國還在打仗,戴國葉玄華跟狗咬著肉一樣,假死複活登上王位後,就朝霧國發兵,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戴國實力不弱,霧國至少近十年內無法騰出過多的兵力侵略其他國家。


    還有這次,為了讓幾個強國的掌權人能夠“友好”交談,司顧桓特意把三個國家放到相鄰的院子。


    打起來吧,就算打不起來,把他們放到一起互相膈應也不錯。


    司顧桓麵無表情想著。


    完全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在引狼入室,入的還是他最心愛的人的室。


    ……


    “王,戴國的人把我們比賽的人撞了,撞到池子裏,雖然被救了上來,但是他說當時在水裏有人抓他腳。”


    宮祈撿起一塊糕點,喂給榻上軟綿綿的少女,堂堂一國之君,做起來十分熟練,其他人看了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戴國?】


    容貌精致,不似凡人的白發少女睜開眼,綠色的眸子通透明亮,靈動水潤。


    她扯了扯宮祈的袖子,語氣略帶興奮詢問:“戴國中有沒有一個病怏怏,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的人類?”


    這個形容著實特別,宮祈眉峰的刀疤隨著他掀起眼皮,動了動,有點攝人。


    【葉玄華來沒來?都有點想他了。】


    葉玄華?


    遙遙與剛走進來的樓霄對視上,宮祈意識到了什麽,周身收斂的煞氣忍不住泄出些,低頭突然襲擊少女柔軟的唇。


    【我靠,做什麽又咬我?我不就問個人嗎?】


    “當初就不該把你帶下山……”宮祈壓著嗓子,抱住人,頭一偏換了陣地,到少女的後頸,摩挲起來,“不,應該是我當初就該一直用鏈子鎖著你。”


    “你怎麽這麽厲害,招惹了這麽多人。”這話說的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帶著無盡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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