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腳步輕盈,扭腰勾唇,媚眼如絲,像極了一隻妖精,看著離開的畫舫又迴來,她唇角的笑意擴大。


    求神?


    可憐的信徒啊,


    神從來都是冷漠的呢——


    與其求祂降下賜福,


    不如殺了祂,


    剝奪力量,更為妙哉!!


    周圍的七個大鼓與中央的鼓產生同頻震蕩,將湖中的聲音擴大到幾十倍。


    陣法的光芒也在湖水上閃耀。


    受聲音的蠱惑,湖邊的人,不——是整座雲州城的人,都將視線轉向了湖中央的方向,然後低下頭顱。


    剩下保持清醒的,隻有那些白日沒有被銀草果水洗禮的人。


    “你想幹什麽?”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利安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高台的鼓邊,他周身的黑霧消散,讓夏靈想起了錦衣衛的阿影。


    他怎麽來了?


    不過,似乎也不錯。


    夏靈完成最後一個動作,懶洋洋靠在鼓上,手撐著腦袋,看著臉色難看的男人。


    “沈利安你要和你的計劃說拜拜咯~”雖然她沒完全搞清楚他的計劃,但不妨礙她氣人。


    語氣幸災樂禍,眼睛像極了狡猾的狐狸,盯著來人,誘惑又挑釁。


    夏靈此時完全沒有掩藏的神情和姿態,讓沈利安皺眉。


    一個人,開始就在強大的力量前偽裝,到什麽時候才會卸下麵具?


    答案是——


    在那個力量從此以後再也構不成威脅的時候!


    男人紅唇微挑,“你就那麽確信,我會死?”


    他緊咬的齒間傳來血腥味,黝黑的瞳孔冷冷看向鼓上冰肌媚骨的黑裙女子。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就那麽想他死?


    夏靈直起身子,手上結印的動作仿佛一個慢鏡頭,在男人眼中播放。


    如此無情啊。


    沈利安突然上前,想抓住,卻被擋在了十幾厘米外,靠近不了分毫。


    “方家的人在整座城都埋下了陣法,如今關鍵的一步被我改了,我成了陣眼,換個說法就是······整座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你說我殺不殺的了你?”


    淩亂的風吹散湖麵的平靜,無聲息中,白色的霧氣布滿整座城。


    係統188看著宿主生命值下降的屏幕,有點傻掉。


    宿主的聲音那麽欠揍又平靜,怎麽會掉生命值?


    夏靈咽下血腥,麵上依舊遊刃有餘。


    陣法在抽取她的生機,但她卻不在意。


    畢竟,本來就打算任務完成後就離開這裏的。


    沈利安垂眸,看著自己被阻擋的手,冷笑道:“騙子,你不知道我原本的計劃。”


    ?


    夏靈有點懵,但也無所謂······吧——


    靠,她怎麽被抓住了!他怎麽闖進陣眼的啊!


    白霧消散,方家的人死了大半,但是剩下來不及被陣法絞殺的也被後來的地獄城的人殺掉。


    感受到陣法被破壞,夏靈知道自己要趕緊溜了。


    笑死,剛剛是神,現在她就是任沈閻王拿捏的螻蟻。


    果然,在反派,尤其是很厲害的反派前,就算以為他快死了也不要太得瑟,不然——


    請參照此刻的夏靈。


    “咳,有話好說的。”夏靈麵帶微笑咳出幾口血,語氣帶著諂媚。


    沈利安卻是表情平靜到讓人害怕,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人。


    他現在很美。


    很美味的“美”。


    就這樣直接咬死,吞腹入肚,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他剛剛可是想殺了自己啊!


    他是個小人,最喜歡睚眥必報,既然如此,把這個人永遠圈在身邊才是最好的懲罰,不是嗎?


    “夏哥!”燕檀突然出現,從小船上跳上高台,身後的是桑澤。


    燕檀急哄哄大吼:“沈利安,你放開她!”


    桑澤看著兩人的狀態,尤其是沈利安的,頓感不妙。


    夏靈看著某人的眼神,身後的手沾著自己吐的血,快速畫著什麽。


    桑澤的角度看到了一切,立即朝沈利安大喊:“都督!夏哥的木盤你要嗎?在我這,給你!”


    夏靈,木盤。


    沈利安被這幾個字吸引看向桑澤的方向,抬手接住丟過來的木盤。


    眼中的陰暗越發強烈。


    為什麽,這個人為了桑澤,連從不離身的木盤都可以舍棄?!


    夏靈心髒提到喉嚨,在沈利安看過來時,身後的手指都快畫出火星子了,才終於畫完。


    拜拜了您嘞。


    看著夏靈再一次從自己麵前消失,沈·發瘋·陰暗爬行·利·想殺人·安寒氣逸散,直接將整個湖水凍住。


    桑澤吸了吸鼻涕,發現吸不動,在活閻王靠近時,本來就重傷的他,華麗麗凍暈過去。


    暈了,勿擾,謝謝。


    ······


    大慶皇帝被綁半月之久,被失蹤的原錦衣衛都督沈利安成功救出,陛下大喜,讓其官複原職,並執掌禁軍。


    因救命之恩,皇帝對其極為信任,凡事都聽他的意見,大慶朝內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錦衣衛所。


    太師椅上,男人丹鳳眼正閉著,拳頭撐著腦袋,燭光打在他精雕細琢的容顏,血紅的唇色不顯女氣,反而讓人驚豔又煞氣。


    不被燭火照耀的另一半臉藏在暗處,別有一番邪性的冷豔。


    聽著底下女子仿佛胡言亂語的言論,沈利安突然睜開雙眼。


    “你說,你逃的婚,原本是桑澤姐姐桑翎的婚?”


    桑雲立即點頭,原本在人販子處產生的愛慕在看到桑澤的慘狀時早就消失,此時渾身顫抖,深怕自己漏說了什麽,也被丟進地牢。


    “桑,桑······桑翎早在三個月前就逃了婚,舅舅就讓我去替嫁,但那個縣太爺可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我這才······那個桑澤和他姐一樣,都是個賤人,都督能慧眼把人抓住,果然是,是——”


    桑雲撇清關係的一番話在看到沈利安的眼神時,頓時說不下去了,身上的顫抖越來越大。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但是······好像不太妙。


    “丟進牢裏,好好伺候。”


    一句話,直接將桑雲打入地獄,“都督,都督!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和桑澤真的不熟,他犯了什麽事,與我無關啊——”


    桑澤當初迴到錦衣衛就被自己的這位表姐認出,死乞白賴的待在錦衣衛。


    桑澤被綁後,她也是楊洪看在同僚情誼上,沒趕出去,但桑雲還是感到落差。


    桑澤迴來後,她本以為底氣迴來了,卻不想,桑澤一迴來養好傷沒幾天就被丟進地牢。


    如今竟然也連累了她!


    早知道,還不如嫁給那個老頭子!至少還有命在!


    ······


    沈利安手指輕敲桌麵,看著眼前地獄城送來的消息,忍不住勾起唇角。


    三味陣。


    處子血。


    小騙子,祈禱吧,不要被他抓住。


    ······


    另一邊,夏靈直接出現在了桑翎的閨房,還沒緩過來,就是一口血噴出暈了過去。


    待到醒來,已經過了十幾天,入眼的桑老爺的菊花臉上神色很難看。


    周圍的裝飾換上了喜慶的紅布。


    “我不管你之前跑哪去了,又是怎麽弄得一身傷,今日本就是你和縣太爺成婚的日子,你給我老老實實上花轎!”


    夏靈看著銅鏡中自己新娘子的打扮,氣笑了。


    這破婚,誰愛結誰結,她要······


    靠,被下迷藥了。


    溜字還沒發言完,她就暈倒在梳妝台。


    迷迷糊糊被送到了縣太爺的家中。


    婚宴前廳,縣內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明知道這場婚宴的主角縣太爺都可以當新娘子的爺爺了,依舊一口一個恭喜,氛圍十分喜慶。


    黑夜來臨,婚宴的喧囂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拜堂的步驟因為新娘子昏迷,桑老爺瞞著縣太爺直接讓丫鬟替代,然後把桑翎送到洞房。


    夏靈被下的迷藥藥量剛好,天一黑就慢慢恢複神智,她掙了掙手上的紅色布條,內心唾罵了桑老爺一萬遍。


    剛鬆動了一點,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不對啊,不是說縣太爺是個老頭子嗎?這腳步聲怎麽這麽——有力穩健!


    像是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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