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北市局在得知邢睿孩子的事後,特意把她從視偵科一線,調到了宣傳科,而且還解決了很多人夢寐以求副科.


    市局的所有人都清楚,這是對作為烈士遺孀的邢睿最好的優待,明擺著讓她養老,此時吳廣義支隊長,親自給邢睿打電話,讓她參加刑警支隊的重要會議,鬼都知道這預示著什麽?


    在陽北市局門口,我如坐針氈,我害怕萬心伊會被抓住。


    曾經沒有小寶的時候,萬心伊離開的時候,我雖然擔心,但是那時候我會找很多的理由,騙自己。


    畢竟世界這麽大,隱匿一個女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如今萬心伊不隻有她自己,還有小寶和萬爺。


    小寶才兩歲多,什麽都不懂,也不會照顧自己。


    而萬爺呢?一身的病,雖然運籌帷幄了一輩子,但是人不服老是不行的?萬爺的腰不好,而且還有糖尿病和高血壓。


    對於經濟來說,萬心伊更是山窮水盡,自從萬爺的那個當監長的親家退休後,一監的小賣部就已經取締了。


    時代在變,在當時那個年代萬爺他們是鑽法律的空子,隨著監獄的管理體係逐漸正規,取締小賣部是必然。


    那天從萬心伊的穿著和狀態上來看,她過的非常的不好。


    萬心伊這麽一個愛麵子的人,見我不可能不特意的打扮一下自己?


    但是我在她臉上,除了,見到劣質難以掩蓋皺紋的粉底之外,並沒有看到什麽,高貴奢侈的化妝品。


    就連萬心伊手腕上那塊不離身的名表,也不見了,這說明什麽?我不敢想?


    此時的萬心伊要照顧一老一小,她麵臨的壓力可想而知。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邢睿對小寶的感情,我心裏清楚,同樣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雖然當時礙於萬爺的麵子。但是自打小寶從我懷裏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就會已經後悔了。


    我並不在乎邢睿怎麽發瘋,甚至用那些惡毒的語言去罵我,和我離婚。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我清楚,我雖然表情鎮定強硬,其實早已把腸子悔青了。


    這一個月,除了上班。我就貓在客廳的在沙發上,瞭望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在平時小寶會騎在小泉的身上,和小泉在地板上,打鬧。


    邢睿會盤腿坐在沙發,看電視,時不時問小寶:


    “寶蛋!你喝水嗎?


    小寶:“不。


    邢睿:“小寶來吃口蘋果!寶蛋真乖,對,張大嘴,把大老虎嘴張開,哇!小寶真棒!


    小泉。來也給你一個。


    哈哈,韓冰,你快看,小泉那笨樣子!哈哈!


    那熟悉的聲音像夢魔一樣在我耳邊迴想。


    望著地上小寶小寶的玩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無時無刻不在蹂躪我那傷痕累累的心!


    無數次拿起電話,腦海又浮現,萬爺那張老臉,和萬心伊那楚楚可憐的樣子。


    邢睿的這個會議開的時間很長,臨近中午才結束。


    從邢睿出市局大廳的那一刻。她整個人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再是那種壓抑,悲傷,而是英姿颯爽意氣奮發的下了台階。那樣子跟中了彩票似的。


    此時我心裏已經有了數。


    邢睿雖然麵無表情的拉開車門上車,但是就精神頭而言。明顯的不一樣。


    汽車啟動後,我盯著邢睿說:“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是不是小寶有了消息。


    邢睿倒是一點都不隱藏說:“是啊!


    我問:“他在哪?


    邢睿:“莆田縣!


    我:“什麽時候把他接迴來?


    邢睿撇了我一眼:“接迴來!嗬嗬!


    我一腳刹車把汽車定死:“邢睿,別t.m.d用這種表情和口氣。


    我知道這事是我的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還想怎樣?


    這半年我處處裝孫子,你罵我什麽。我都忍了。


    你沒完沒了是吧?難道就光你自己難受,我就不難受嗎?


    小寶我知道你們有辦法找迴來,但是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小寶有血緣關係,就算萬心伊死,小寶的撫養權在我這,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不就離婚嗎?老子奉陪,誰今天不去離婚誰t.m.d就是一孫子。


    我說完,直接掉頭,準備去民政局。


    此時的我,明顯的再玩激將法,我並非老毛病犯了,說這些全憑一時的腦子熱,因為此時的我清楚,陽北市局已經對小寶有了線索,要不然邢睿不可能這麽興奮。


    整整半年,邢睿在家裏不是摔東西,就是罵我。心情好的時候還給做頓飯,洗洗衣服。


    心情不好的時候,兩句話不說,就一副潑婦的嘴臉。


    今天邢睿非常的反常,大清早的二話不說就直接攤牌要離婚。


    這些年和邢睿生活在一起,我知道她深淺,她知道我長短。邢睿之所以折磨我半年,是因為她抓住了我的軟肋。


    說實話,我們兩個直到現在都沒有敢把小寶的事,說給我父母聽,為了這件事,我們兩個幾乎把這一輩子的謊話都撒完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果邢睿真的想和我離婚,早就和我父母攤牌了,那樣她會走的名正言順。


    但是邢睿沒有這樣做,因為我清楚她心裏有我。


    此時的邢睿之所以擺出一種強硬的狀態,要和我離婚,無非是已經知道了小寶的下落。


    邢睿這樣做,隻有一個目的,她是再為小寶的迴歸鋪路。


    她料定我不會和離婚,因為我們一旦離婚,我父母必然要問,為什麽離婚。


    到時候就算我臉上長十張嘴,也沒有這個膽量,把小寶送給萬心伊這檔事說出來。


    因為我清楚,如果我母親知道,她不活剝了我才怪。


    我不是怕我母親打我,而是我不像讓她傷心。


    這半年來,我和邢睿為了小寶的事,發動我身邊的人,包括丁玲富貴,都在演戲。


    有很多次我實在扛不下去,每當我話到嘴邊,望著我母親頭上的銀絲,我咬著牙把話咽了下去。


    男女之間的相處,就像博弈,我被邢睿挖苦,嘲諷裝孫子半年,我都能忍受,難道我還在乎今天邢睿的冷嘲熱諷嗎?


    答案隻有一個,我是在以退為進。


    反正在你邢睿眼裏,我就是一個腦子一熱,什麽事能敢幹的人。


    你不是要離婚嗎?老子奉陪並且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們陽北市局把小寶找迴來,小寶的撫養權也在老子手裏。


    讓你邢睿什麽都摸不早。


    我這一手可謂是,刁鑽,下手狠毒,一刀見血。


    邢睿一見我和她玩真的了,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她此時的表情徹徹底底的告訴我,和我這個坐過牢,在社會上混了那麽多年的無賴,她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原因隻有一個,邢睿比我更愛對方。


    我此時的演技比奧斯卡那些拿最佳男主角獎項的演員,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路上我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開車。


    汽車到陽北市民政局大院的時候,邢睿賴在車上不下車。


    我麵無表情的瞄了一眼邢睿說:


    “趕緊的!我淨身出乎,房子,存款,都是你的。


    邢睿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我問:“那你父母那一關怎麽過?


    我冷笑,我現在就給他們電話,都到這時候了,我還顧忌什麽?


    我說完,掏出電話,剛把手機解鎖解開。


    邢睿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反問:


    “提離婚的不是你嗎?既然這日子沒辦法過來,那就不要再過了,我無所謂。


    別裝孫子了,都是成年人,玩小孩過家家沒意思?


    這半年,你說什麽我都聽,我在心裏哭了無數次。


    小泉因為小寶沒迴家,跑了,我把整個陽北翻了一個底朝天,我找不到它,為了不讓你傷心,我怕你觸景生情,騙你說送到我父母那。


    這條狗,從不滿月就跟著我,我t.m.d心不是石頭做的?它跟了我八年。


    小寶現在有下落了,你還跟我裝?


    我讓你裝夠!


    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今天我不給你弄個樣出來,我就是不韓冰。


    現實不相信眼裏,把你眼裏收起來吧!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邢睿躲在車上,低著頭,雙肩緊縮,手指不停的摳著衣角,沉默許久說:“我不同意離婚。?


    我一聽有戲,便給了邢睿一個台階下說:


    “我也不想離婚,我知道你對小寶有感情,你恨我,但是我們畢竟是夫妻,為什麽不能坦誠相待,共度難關呢?


    你清楚,我是個打掉牙往肚子咽的人。


    如果認錯能換迴一切的話,我寧願在菩薩麵前,跪到小寶迴來為止。


    這些年,我走錯路太多,欠別人的也太多。


    我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但是我有什麽辦法?


    我以前不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八個字的含義?


    現在我明白了,把小寶交給萬心伊的時候,我心在滴血,在迴去的路上,我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何嚐體會不到你的感受呢?但是我沒有辦法解釋?


    在我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裏,萬爺教會了我做人。


    欠別人的感情債,總歸要還!


    我不是那種裝孫子的人,如果是那樣,我身邊的兄弟也不會,跟我出生入死把我捧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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