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佝僂王家的大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夕陽斜下,殷紅了半邊天,那餘暉灑落在那布滿青苔的牆壁上,給人一種陳舊的滄桑感。


    佝僂王住的房子,是一戶老門老戶的大院子,那院子不大,有些象北京的四合院,但是很顯然和北京的四合院差遠了。


    院內種著一些花花草草,雖然房子陳舊,但是在這個鋼筋混凝土建造的新城裏,卻另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寧靜。


    我進大院的時候,佝僂王正站在一個水泥砌成的浴池邊,拿著一根小網兜在浴池裏撈魚。


    他見人進來,扭頭把目光投了過來,放下手中的網兜,慢斤四兩悠閑闊步的走過來問:


    “你是?


    我恭維的說:


    “您就是名震陽北市的佝僂王大師吧?


    佝僂王憋嘴一些,露出一排大黃牙板子說:


    “不敢當,不敢當,朋友你是算卦抽簽結姻緣,還是占卜吉兇料財運?


    我立馬裝著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說:


    “我最近一直走黴運,做什麽生意,賠什麽。聽朋友說,陽北市河濱路的佝僂王大師,精通氣順天祥,特來請教,希望大師為我消災求財,安我財運?


    佝僂王本身就長著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他一聽我是來求財運的,仔細打量我的穿著,見我衣著頗為上檔次,嘴角輕揚,一副奸詐的表情笑著說:“昨夜北鬥七星,天璣、天權,玉衡三星極亮,寅時自東而蔭。原來是今天有貴客登門,頗有紫氣東來之勢啊!


    朋友快裏麵請。


    隨後我在佝僂王的引領下,進了客廳,那是一間煙霧繚繞的房間。


    房間內擺設簡單而普通,一進門。一壇香爐正在唿唿的冒著青煙。


    正對客廳的是一副頭戴瓜皮小帽,身穿褐色長袍,手拿長杆煙鬥的老者的畫像,從畫像上看,老者麵目猙獰,一直眼睜開著。一隻眼緊閉,那畫像是黑白墨跡的素描,我怎麽感覺那畫像有些麵熟呢?


    我突然想起,這畫像不正是我剛出出獄,安康路剛完工我師父萬金龍的祖先。萬金眼的畫像嗎?


    佝僂王見我看的入神,捋著著他那尖下巴隻有稀稀拉拉,打著卷的胡須說:“我祖師爺萬金眼,自創派以來,在陽北市可謂是獨占鼇頭,學道之人,講究緣分。


    從你一進門我就看的出,你不是凡人。雖然暫時被黴運牽絆,但是隻要你心誠,經過我的點撥。你定會如潭中之龍起水翱翔。


    我微微笑一下,雖然佝僂王,張的一副奸詐的嘴臉,但是拍人馬屁還是杠杠的。


    我問:“大師您和萬金龍是親戚嗎?


    佝僂王笑著說:“當然了,我大哥叫萬金龍,哎。一提到我那個不爭氣的大哥,我就一肚子委屈。抬不起頭啊?


    這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他不好好學。竟幹些歪門邪道,,,我,。


    我打斷佝僂王的話說:


    “不對啊!我記得陽北市不是說,萬家祖上是世代單傳,怎麽?


    萬金龍還有個弟弟。


    佝僂王不愧臉皮厚,牛逼皮說虧心話,臉不紅心不跳,他解釋說:


    “其實他是萬金龍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時因為自己母親沒有名分,一直躲在鄉下。


    所有陽北市人都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和我有緣,他也不會把這事說出來。


    我一聽佝僂王說這話,氣不打一出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表露的時候.我裝著一副認真的樣子,聽佝僂王吹牛逼,他把自己吹的跟個神似的。這狗日的,直到說的滿嘴的白沫,才開始切入正題。


    那意思是我該表示自己心誠的時候了,我問他,怎麽收費?


    佝僂王嘿嘿的笑了起來,那樣子看著真tmd奸詐,從開始的時候,稱唿我朋友,也改口稱了老弟,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臉說:


    “老弟啊!聽你話音,也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你也知道這風水之人,為人消災擋禍折的是陽壽,咱倆個也是有緣人,我這人信緣分,既然和老弟有緣,這一提錢,難免傷感情。


    佝僂王話沒說完,我急忙接過話說:


    “傲,大師的意思是咱倆有緣,我就不用付錢了,是吧?


    佝僂王一聽我說這話,眼皮耷拉,板著臉有些不悅的盯著我,看了半天,從他的白表情上我看的出,佝僂王一定在心裏盤算著,這小子咋別那麽不開竅呢?我這客套話,他聽不出來嗎?


    我盯著佝僂王,那張便秘似的臉,心裏偷笑,這孫子,又當**又立牌坊,我看你怎麽張口要錢?


    佝僂王愣了半天,也不見我掏錢的意思,用一種變相說落我口氣說:“老弟真是個實在人呀?你這種人真少見。


    我一聽佝僂王是在挖苦我,他那啥意思是,我就是一蠢蛋,像我這種穿著高貴,卻一毛不拔的人真是少見。


    佝僂王那憋屈的樣子,視乎為我沉重的心牆,增添了一抹陽光,隨後佝僂王起身把,桌台上的簽筒拿了過來,拉長音說:


    “老弟,你也是個實在人,我喜歡你這種人,信實,,,這樣吧?我免費為你算一掛,但是我不能保證,能解你的黴運?


    我剛才說,心誠者事成。


    我笑著說:“大師等一下,你說的隻要我心誠,你就能替我轉運嗎?


    佝僂王也不在和我客套了,他視乎更害怕我這種人,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一旦客套起來,我又一分錢不給他錢,索性他直接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說:


    “我們兩個有緣,一分我不嫌少,一萬我不閑多,全屏你的意思?


    我揚起嘴角,冷笑著掏出錢包,佝僂王墊著腿,瞅著我錢包裏的錢,我此時才意識到,我帶的現金,因為買了手機和給三院的那兩個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佝僂王有些失望的笑著說:


    “哎,老弟還是心不誠啊?


    我嘿嘿的笑著說:“大師,你能等我一下嗎?我出去取點錢。


    我說完便把龍卡抽了出來。


    佝僂王眼睛一亮望著龍卡說:


    “有龍卡啊!你早說嘛,我有pos機?


    我一臉迷惑的望著他,心想,我操,這一個算命的設備夠齊全啊?


    佝僂王說完轉身去了臥室,把pos拿了出來,遞給我。


    我在心裏笑翻了,裝著一副愚笨的樣子,把卡唰了一下子。


    我抬起頭瞅著佝僂王,見佝僂王直直的盯著我手裏卡。


    我問:“那我給你刷一萬,你能保證搞得定嗎?


    佝僂王一聽我張口就要刷一萬,那貓逼似的小眼睛,突然間睜的其大,拍了拍胸口一副豪氣衝天的口氣說:


    “老弟呀!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這世界上沒有我佝僂王辦不成的事,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去吧?


    我點了點頭,抿嘴一臉壞笑的說:


    “此話當真?


    佝僂王,一副精明的樣子說:“我在河濱巷開門做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辦不成你的事,你砸我門頭?


    我陰笑著點了點頭說:“既然佝僂大師,這樣說了,那我給你刷五萬。佝僂王驚的半天沒有迴過神,那樣子簡直就我把當成他爺爺。


    當我把五萬刷給佝僂王的後。


    佝僂王此時的臉已經樂成了花,他把我帶到一間客廳東側的內室。


    先是給我泡茶,又把他那個招牌皮質手提箱拿了出來。


    緊接著,讓我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當他見我把自己的名字,寫了出來的時候,猛的一抬頭,愣愣的盯著我,半天憋出來一句話說:


    “你是萬金龍的徒弟?韓冰?家住陽北市安康路大骨堆,你是老丁的外孫子?


    我目光銳利的盯著他說: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韓冰?錢老子已經給你了,那接下來你該幫我辦事了?


    佝僂王表情僵硬的盯著我問:


    “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麽?


    我麵無表情的說:


    “你剛才可是,拍著胸口,一副豪氣衝天的口氣說:


    “老弟呀!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這世界上沒有我佝僂王辦不成的事,你既然這麽有本事,無所不能,那我也不為難你?


    剛才我可是給你刷了五萬現金,這道上的規矩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既然收了我的錢,就要替我辦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是今天晚上八點鍾,開雙色球,你給老子選六個普通號,一個特別號。


    如果明天開獎,老子中不了五百萬,嘿嘿,我可不止是砸你的門頭,老子還要卸你身上的零件。


    佝僂王一聽我這麽說,眼珠瞪的跟乒乓球那麽大,愣了半天,沒迴過神。


    他黑著臉,額頭上的冷汗刷一下子冒了出來,見我繃著臉,不像是在開玩笑,語氣輕微的問:


    “這,,,這雙色球,一等獎?


    我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斜瞅著他:


    “你不是自稱在這個世界上,不所不能嗎?你那麽厲害,讓老子中個雙色球一等級,對你來說不是小孩抹幾噶,手到擒來嗎?


    佝僂王撲通往地上一跪,抱著我的腿說:“兄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往萬爺臉上抹黑,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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