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陽北大橋出事路段已經進入交通管製,一個反光背心的警察,向我們招手示意殯車在此靠邊下橋。


    陽東大橋是一座最近剛建成的大橋,它是源河郊區連接市區的第三座大橋。


    這座大橋橫跨青通縣和陽東區,是青通縣進入陽東區的第三條路。


    因為剛建成通車,此橋一直車流量稀少,除了過境的外地車從這過,陽北市人很少走這敲。


    陽東大橋是修在三環以外,熟悉陽東的人都從一橋二橋過,很少走三橋。


    而且座新建成的大橋,傳言還比較邪,當時修座橋是華陽建築集團,據傳


    當初測繪的時候,這條路不直有些斜,但是為了快速竣工,還是別的原因沒有引起領導的重視,也沒人在提。


    當初建這個橋也是建異常艱難,不是資金不到位,就是事故頻發。


    我們殯車按警察的指引,從橋南頭右拐下了小路。


    大約行駛了十幾米,橋下站了一二十個警察,王飛翔把車停在路邊,我們三個從車上下來。


    一股風迎麵吹來那風有些大。刮的王飛翔的頭發一陣翻滾。


    他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歪著頭點了幾次沒點著。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用打火機把王飛翔的煙點燃,遞給他一張紙說:


    “這是市局指揮中心開的證明,一會我們現場勘查後,你們就將屍體拉迴去吧。


    王飛翔望著證明,輕車熟路的點了點頭。


    那男人顯然認識望著我說:“韓冰?


    那男人穿著一見黑色夾克,高子不高短平頭有些瘦。眼神裏有股說不出來的精明,我一愣有些想不起他是誰。


    那男人雙手比劃著說:“大年三十那天夜裏,我抱著你喊對講機的!


    我突然想起來了說“你是陽東分局刑警大隊的吳隊長。


    那男人仔細瞅了瞅我笑著說:“你小子記性還不錯啊,我是吳廣義。你小子現在在殯儀館上班了。


    我說:“是啊!我一家都是吃這碗的,不能丟手藝啊!


    一個警察。提著一個白色塑料保鮮膜的小袋子,走過說:“吳隊,有重大發現在屍體西南十米左右發現四根煙蒂。


    吳廣義立馬來精神對我說:“冰冰一會別急著走,我找你有點小事!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想他能有什麽事找我,估計又是李奎安的事吧!我抿


    嘴輕笑。向屍體的方向望去。


    屍體旁邊四個警察正在認真得現場勘查,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警察,蹲在女


    屍旁邊仔細檢查屍體。


    那警察帶著白手套,從身邊的銀色金屬箱子裏,抽出一把剪刀慢慢將屍體的上衣剪開。


    他身後一個拿著強光手電筒警察。順著剪開的地方照射。


    另外一個警察抱著單反相機對著屍體拍照


    還有一個警察抱著一個文本形式的登記薄,記錄填寫屍檢報告。


    那戴著白手套的警察,翻開女屍的上衣。


    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那女人胸部和腹部,至少有十幾處象小孩嘴那麽大的傷口。


    屍身已經被鮮紅的血漿染紅了一大片,地上流的到處都是慘不忍睹。


    隨後法醫和警察開始收拾裝備,撤離現場。


    吳廣義麵色沉重的走過來對王飛翔說:“這屍體你們先運迴殯儀館吧!一會老秦和小林去做屍檢,老王麻煩你們了。


    王飛翔客套地說:“份內的事。


    隨後王飛翔走到殯車後。把車後門打開將不鏽鋼屍凹擰開,便和田峰往屍體走去。


    我正準備過去,吳廣義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


    “鷹隼。


    我一愣說:“什麽意思!


    吳廣義嘴一撇笑著說:“別和我裝了,曹局都說了。從現在開始你也算我半個同事。


    那一刻我心裏有些窩火,tmd不是說好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嗎!怎麽曹局到葫蘆裏賣得啥藥!這分分鍾就我把賣了。


    吳廣義見我表情有些難看,像知道我心裏咋想的似的說:


    “你小子,別多想三天後我們就行動了,曹局怕我們誤傷你。已經把你的照片發給我們看,讓我們記在腦子裏。


    本想明天早上給你打電話再說。正好今天碰見你,明天中午等我電話。


    我望著他沒迴話。憤憤的向橋墩走去。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曹局,故意安排吳廣義試探我還是什麽!我心裏很複雜,有種不被人相信的恥辱感。


    那女屍平躺在橋墩外側,腳朝北頭朝難,身上衣服已經被法醫脫掉。


    女屍大約有二十幾歲左右,全身烏紫身材勻稱不胖不瘦,長頭發右腹部上方紋了一朵紅玫瑰。


    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那女屍翻著白眼珠直直地瞪著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腿了幾步,王飛翔一把扶著我說:


    “別看屍體的臉。


    隨後他將一個黑色頭套,套在屍體的頭上。


    又把白布抖開蓋在女屍身上,順著屍體的身軀把白布拉平。


    從兜裏掏出裹屍袋在地上鋪平,放在屍體旁邊,


    語氣冰冷地說:“你靠邊站,學著點。


    隻見他走到屍體頭部蹲下,托著女屍的後腦將頭部先裝進裹屍袋,隨後一隻手墊在著屍體的後背。


    田峰快速拉動裹屍袋,順著王飛翔雙手在屍體下方平移,王飛翔的手到屍體的哪個位置,裹屍袋裝進到什麽位置。


    等整個屍體裝完,王飛翔便讓我拽著屍體下肢的袋子,他和田峰拽著裝有屍體頭部的袋子兩側,我們三個便往殯車上抬。


    等把屍體抬到殯車時,我頭額上開始冒汗。


    王飛翔和田峰先講屍體頭部裝進不鏽鋼凹口。我慢慢往裏麵一推,整個屍體完完全全滑進凹口。


    王飛翔和吳隊長打了一個招唿,我們便開車上橋。


    一上橋王飛翔表情嚴肅地說:


    “冰冰,記住下次出車不要盯著屍體的眼睛看,特別是晚上。


    我問:“為什麽?


    王飛翔口氣強硬地說:“什麽為什麽。這是咱規矩是忌諱。


    我一聽來了興趣急忙說:“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王飛翔一愣說“你父母沒說過?


    我說:“我父親從來不和我說這東西,從小到大在家一直忌諱說殯儀館的事?


    王飛翔望了一眼倒車鏡,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猛提了一口,表情有些得意地說:


    “那今天我就給你小子上一課,知道剛才我為什麽不讓你看屍體的臉嗎?


    為什麽要把黑色頭套套在屍體的頭上。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當你看一個人的眼睛時。是不是能感受這個人的喜怒哀樂,因為人會把所有的表情全都反映在臉上。


    屍體也是一樣,人在臨死前會把各種表情留在臉上,比如痛苦啊,難受啊。怨恨啊!不舍啊!什麽什麽的一些不好的情緒留在臉上,然而眼睛卻是各種表情的集中反映。


    你剛才看見那女屍扭曲的臉了吧!是不是很猙獰表情都變形了。


    麵部神經牽扯的麵部肌肉,把整張都拉扯變形了。知道為什麽嗎?那是因為她死前極度的痛苦。你想啊!人在遭受多大的痛苦時,才能把麵部肌肉拉扯變形。還有特別是她那雙眼,你看見後你心髒是不是有種瞬間象被電擊一樣,毛骨悚然。


    其實每具屍體都有靈魂,而它的靈魂就在屍體的周圍,你盯著它的眼睛看。在某種程度上對屍體的不敬,而它的靈魂就會記住你。


    所以以後出車時,不要盯著屍體的眼睛看。


    還有就是白天出車時。你要多學學田峰,人家每次值班都坐在太陽地裏嗮日光浴,特別是你這種剛工作不久的新人。多曬太陽吸足陽氣才不容易被靈魂上身。


    還有你一定記住,以後出車時可能會碰見,有些家屬拿著相機攝像機,為了給自己留個念想。寄托對屍體的哀思,會記錄死者斷氣直至上殯車的最後一段路程。你切忌不要讓他們的相機攝像機,對著你拍把你影像留在膠卷裏。這一條也是最重要的。


    還有,,,王飛翔突然不說話了,他猛踩幾腳油門,車慌鐺了一陣,慢慢停了下來。


    王飛翔猛拍一把方向盤說:“我操,這tmd又壞路上,這個逼樣的玉田。


    隨後田峰掃了我一眼說:


    “不會剛才你盯著女屍看,那女屍故意給咱使絆子了吧!


    我一愣有些心虛地說:“別jb逗了,剛才那法醫一直對著她拍照,它怎麽不給他們使絆子,如果她真有本事,怎麽不去找害它的人。


    正在這時,車門砰的一聲響了起來。


    我嚇了一大跳,一看一個警察正站在車門旁拍車門。


    我把車窗搖了下來,那警察說:“怎麽了?咋不走了!


    王飛翔對他說:“估計這車壞路上了。那警察麵無表情地說:“這樣吧!我拖你們吧!


    王飛翔一陣感謝,那警察把車開到殯車前方,從車上拿了一個拖車繩,隨後一輛警車拖著我們的殯車迴了殯儀館。


    一路上車王飛翔心事重重的,我以為王飛翔因為是我,盯著女屍的眼睛看,犯了大忌。


    我遞給王飛翔一根煙說:


    “王叔,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這屍體的眼不能看,我下次一定注意,我沒想到真tmd那麽邪。


    王飛翔和田峰撲哧笑了出來,我被他們兩個笑的有些二和尚摸不到廟。


    田峰笑:“冰冰剛才和你開玩笑呢?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這汽車壞路上很正常啊!光我和王叔出車就壞路上好幾次了。


    不過這次還好有警車給我們開路拖車,我記得上次下大雪的時候,也是夜裏車壞路上了。聯係修車的,媽的人家一聽是殯儀車不敢來修,我和王叔凍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人家才敢來修。


    我說:“那王叔臉上那麽難看,甭著臉跟便秘似的。


    王飛翔樂了:“這和你不挨!我生玉田的比樣的氣,貪殯儀館的錢,零件死貴而且質量還差,這噴油泵剛換了幾個月又tmd壞了。你說你貪就貪了,最起碼東西質量總過硬吧!他也不想想咱這殯車車,拉屍體誰敢夜裏來修,要不是老秦法醫的車拉著咱們,我看今天咱們三個,又要大眼瞪小眼等一夜吧!


    哎!,,殯儀館有劉館長他們爺倆該敗啊。。


    我勸王飛翔說:“明天玉田請我吃飯,我幫你毀他。那小子從小我沒打他。


    王飛翔咧嘴笑著說:“得了吧!玉田不管咋說,那小子本質還不壞,就是喜歡貪兩個,和他爹一個德行,你小子別惹事啊!


    正在這時候,突然殯車箱咚的一聲悶響,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頭,我緊張地往後看,緊著著又是一聲悶響,我聽出來了,那明顯是殯車凹口裏麵的聲音。難道是那女屍在作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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