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進入烏月山修煉的莫十九不知道的是,被從蘇家地牢救出的單穀菲母子倆卻在抬出地牢的下一刻就被送到了醫院。


    單穀菲短短幾天之內竟然滿頭烏發成了白發。


    謝迪安初見那些女子中的單穀菲的時候,一時,沒認出她來。


    要不是單穀菲旁邊的於昶一直在唿叫著,他半點也沒辦法將這個滿頭白發的女人和單穀菲聯係起來。


    而且不僅單穀菲頭發變白了,其他獲救的女子也是白發衰老。謝迪安可不相信蘇家和曾家會將一群老人鎖在地牢裏。


    謝迪安將情況發給莫十九了。


    那時莫十九才離開新匯市不久,她愣了愣,隻迴了一句,“當時我在地牢裏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還不是三哥你說的模樣。”


    “這事我也解釋不了。”


    莫十九懷疑是她們近距離接觸那香爐的原因,香爐沒了,副作用也來了。


    謝迪安也隻是這麽跟莫十九提一嘴,這些人會變成這樣,也不是他或是小妹能主宰的。


    隻是又過了兩天,整個新匯市的市民中的女性,卻陸陸續續多了莫名變老的人,隻是沒有從地牢裏出來的人那般衰老罷了。


    不僅如此,女的變老,男的也變得虛弱,甚至有些都沒法直立行走了。


    又有一批醫學專家進了新匯市。


    專家從謝迪安通過秦海上交的‘神水’中分析出了微量的放射性物質和能讓人上癮的藥水成份。


    飲用過這些‘神水’的人,長時間被裏麵的物質侵蝕著,隻能靠不間斷地補充來維持表麵的年輕,一旦斷了供給,他們的器官會迅速衰竭。


    衰老的又何止他們的容貌?


    謝迪安站在醫院的走廊裏一頭冷汗,手指微微發抖。


    猛地壓了壓胸口,幸好有小妹陪著,當時沒被所謂的‘神水’迷住了雙眼。


    想到當時那些崇拜排隊高價買‘神水’的人,再看看頭頂蔚藍的天空,謝迪安深吸一口氣。


    或許這些人會埋怨自己和小妹掀開他們血淋淋的傷疤,也或許小妹的這一揭露可能讓他們失去活下去的毒藥,可是,毒疤始終是毒疤,若不及時拔去,那它們未來禍害的人將數不勝數。


    謝迪安一點也不覺得他們這一行有什麽錯。


    那些人不僅攬財,還將自己的私心建立在別人的人血饅頭上,簡直罪不可赦。


    可惜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但醫生專家都檢查分析過了,這些人的身體早就入不敷出了,就算讓他們繼續服用毒藥,喪命也是遲早的事。


    所以,那一號倉裏燉的不僅是不聽話的人,還是沒了生機之人......


    謝迪安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蘇家和曾家的人。


    老天有眼竟讓這些黑暗重見天日。


    看向這些有氣無力的‘病人’,他們實際年齡可能還很年輕,可如今看上去卻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連責怪、喊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安哥,你在這幹什麽?謝團長正找你呢。”一翠綠著裝的男子上前拍了拍謝迪安的肩膀問。


    謝迪安收迴沉重的目光,“沒事,我哥在哪,我這就過去。”


    不怕,有了國家的介入,這片天空從此隻會一直蔚藍下去。


    遠在京市的於況剛處理好小女兒的喪事,就又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是他妻子和兒子在雷南省新匯市出事且生病了,讓他過來接一下人。


    這通電話是謝等離讓人打給於況的。


    本來按新匯市這情況來看,目前是不適合其他過來幹擾的,隻是謝等離想起莫十九說的,於況和單穀菲的情況特殊,最好讓他們自己處理他們的問題,所以他讓人通知了於況。


    於況一直在擔心單穀菲。


    上次謝等離來找他說了那麽一通話,被自家小女兒的事耽擱之後就沒了下文。


    就算他想聯係謝等離,卻怎麽也聯係不上。


    於況也想聯係單穀菲,她始終是孩子的娘,沒理由親生女兒的最後一程,作為親生娘親的單穀菲不出現的。


    可她卻真的從始至終像消失了一般,不僅人影見不到,連電話都沒一個。


    謝等離說單穀菲在雷南省,但現在家裏這種情況,他又如何能跑到雷南省去找她?


    外婆自責到病倒了,娘說要他和這個不顧家庭的女人離婚。


    但又如何呢?


    他連單穀菲和於昶在哪裏都不知道。


    如今倒好,小女兒的喪事辦完了,就接到電話說單穀菲在雷南省出事了。


    原來出事了啊......


    於況覺得自己過得好累,他的一生好像都在為單穀菲善後中度過。


    好早之前,她被趕出單家,是他給她承諾,安排她的生活。然後他們結婚了,他還得幫她處理前夫的事。


    好不容易給親生兒子正名了,單穀菲又惹出服裝店的糾紛,他甚至和謝家生了情分。


    女兒出生了,作為妻子的單穀菲帶著兒子離家出走,如今又在女兒出事後讓自己去接她?


    嗬嗬,他於況就非得繞著她轉嗎?


    於況放下電話,像個沒了靈魂的傀儡一般,失神落魄往家裏走去。


    麵對其他人的招唿,他機械地點點頭,卻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家裏沒人,於況靠在牆邊喘著粗氣,心中的壓抑無處發泄。


    抱著小女兒的骨灰盒,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於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漆黑漆黑的很是安靜。


    摸到拉繩處拉亮燈泡,借著這微亮的燈光,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在上麵認認真真寫下“不是良人,不配情深”八個大字,然後深深唿了幾口氣。


    合上筆記本,於況心底的躁動才漸漸平息。


    原來他以為隻要自己負責了,單穀菲對自己而言也有著自小到大的情誼,就算她和別人結過婚,但他們以後的日子就算過得平淡,也會平安幸福一生。


    可他還是想錯了,他給的生活不是單穀菲想過的生活,而他們兩人的情誼早在成婚後的柴米油鹽中被磨平了。


    她為什麽會帶著於昶私自離開呢,還不是因為對他們生活的不滿?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要去雷南省,歸根結底就是單穀菲憧憬另一種他給不起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這次就徹底如她的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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