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市裏麵的路燈上掛了不少的紅燈籠。


    周路放假後,季桃複習的心也有些散了,她沒什麽心情複習,兩人廝混了兩天。


    今年的年夜飯是兩人一起做的,廚房比桐鄉的廚房大的了,兩人在裏麵別說做飯了,就是打架都夠空間。


    這是季桃來這裏的第三年,也是認識周路的第三年,兩人一起第二次過新年。


    和去年不一樣的是,今年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


    周路在廠裏麵拿了兩瓶紅酒迴來,季桃沒喝過紅酒,好奇喝了點,覺得不難喝,但也沒想象中好喝,


    不過紅酒很香,勾得她忍不住小抿幾口,即使是小抿幾口,次數多了,半杯紅酒就喝完了。


    季桃酒量不算好,半杯紅酒下去算不上醉,但她人才癮大,讓周路又給她倒了一杯。


    喝著喝著,她已經有些上臉了。


    她再要,周路直接就把紅酒放起來。


    季桃撇了一下嘴角:“小氣。”


    他笑了一下,“是,我小氣。”


    他說著,抬手把她跟前的碗具往前推了推:“吃飽了沒有?”


    季桃早就吃飽了,才兩個人,周路非要做十個菜,是要十全十美。


    “那去沙發那兒坐著,我把東西收拾了過來。”


    “我也要收拾。”


    季桃喝了些酒,話有些多,“周路,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雪。”


    周路想起什麽:“又想堆雪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攔下她收拾的動作:“你去洗水果吧。”


    季桃看了他一眼,走進冰箱裏麵拿出兩人早上出去買的葡萄。


    周路把沒吃完的菜用保鮮膜封好,一一收進冰箱,然後開始把碗筷扔進洗碗機裏麵。


    季桃早就洗好葡萄了,捧著葡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


    周路轉頭看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臉紅得很。


    他喉結滾了一下,伸手把她手上的果盤拿起來,“醉了?”


    “沒有,我酒量沒有那麽差!”


    兩人到了沙發上,電視裏麵放著春晚。


    季桃脫了鞋,曲腿坐在沙發上。


    她沒穿襪子,周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腳:“我把空調打開。”


    季桃縮了縮腳,“不冷。”


    周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人拉到懷裏麵,手直接就從她衣服的下巴伸了進去:“不冷?”


    “嘶——你手好涼啊!快拿出去快拿出去!”


    周路把手抽了出來,拿起前麵的空調遙控器,開了空調的製暖。


    季桃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周濤他什麽時候過來給我們拜年啊?”


    “過兩天吧。”


    季桃應了一聲,往他的身上靠了過去,看著電視裏麵的主持人:“這是我第一次看春晚。”


    小時候跟外婆過年,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吃上肉,春晚什麽的,對她們這種人家而言,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家裏麵的那一台黑白電視,能夠收到的台就那麽一兩個,別說是春晚了,就是想多看兩個台都看不到,有時候還滋滋地冒著雪花。


    她和外婆都不會修,就隻能拍一拍,然後在那雪花中看畫麵。


    但這對季桃而言,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畢竟她有外婆陪著。


    後來長大了一點,季桃在鎮上上學的時候,周末都不迴家,偷偷在學校外麵撿垃圾賣。


    她年紀小、臉皮薄,撿瓶子根本就搶不過成年人,有時候她撿到的瓶子還會被搶走。


    她撿兩天瓶子,也就能掙個七八塊錢,但總比沒有好。


    後來有一次外婆趁著周末,坐了車出去鎮上看到,碰到她在撿瓶子,當時季桃外婆沒說什麽,隻背對著她擦了好幾次眼睛。


    之後季桃外婆也沒說什麽,隻是把袋子裏麵的花生給她。


    不過後來,季桃就不敢再去撿垃圾了。


    隻不過每次她再迴家,外婆都給她錢,零零碎碎的錢湊在一起,一毛兩毛,都是這些小錢。


    季桃絮絮叨叨地說著,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哭,“周路。”


    她抱著他人,埋頭在他的肩膀上,“你會想你爺爺嗎?”


    她是不是太脆弱了,總是想外婆。


    周路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摸到眼淚,他抽了張紙巾,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應著:“剛出去打工的那幾年特別想,後來偶爾會想起他,這幾年想的少了。”


    季桃看了他一會兒,“我總是想起我外婆,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季老師怎麽會沒用?”


    他把人抱到懷裏麵,低頭親著她:“季老師可是周濤他們的偶像。”


    季桃囧了一下:“我不是。”


    “周濤不是說了,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後去找你嗎?”


    “哦,也不止周濤這麽說。”


    他擦掉她眼睛邊上的眼淚:“季老師可真是受歡迎。”


    季桃拉開他的手,看了他一會兒,“周路,謝謝你。”


    “謝什麽?”


    周路親著她,季桃被他親得耳朵有些癢,偏頭躲了躲:“謝謝你那天沒走。”


    他怔忪了一下,想起那天,“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他沒走,不過是有所圖;想走,不過是心底的道德在掙紮。


    季桃想到那天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要是沒脫衣服,你是不是真的走了?”


    他在她耳邊,也低聲笑:“那麽大的雨,季老師想我走去哪兒?”


    季桃哼了一下,仰頭咬了一下他的唇:“你故意的?”


    “沒。”


    空調的製暖漸漸有作用,季桃甚至覺得有些熱。


    不過很快,周路就體貼地幫她把衣服脫下來了。


    季桃被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還惦記著春晚:“不看春晚了嗎?”


    “不是在看嗎?”


    周路拉過靠枕,放在她的腰下。


    季桃臉更紅了:“這樣怎麽看——”


    周路沒說話,低下頭又在親她。


    電視裏麵的背景音樂歡慶得很,季桃卻已經聽不到了,她隻聽到懸在她上方的男人的喘息聲。


    長發垂在沙發側,像是被風吹過的細草一般晃著。


    季桃一聲聲的嗚咽,似乎要將那電視的聲音蓋過去。


    周路將她抱了起來,她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直接就癱軟在的身上。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跑了三千米的長跑一樣,終於結束了,她的唿吸都快要跟不上來。


    兩人都沒說話,隻有春晚主持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路才動了動,掰過她的臉,一邊理著她臉上貼著的頭發:“洗澡嗎?”


    季桃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要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周路把她往上摟了摟:“別撿了,我抱你去洗澡。”


    說著,他已經抱著她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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