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褶皺設計的衣領,恰好就擋住了那雪白的線條,但更讓人浮想聯翩。


    周路直直地看過很多次,可是這種欲蓋彌彰也有欲蓋彌彰的勾人。


    “是有點。”


    他伸手從她領口伸了進去,輕而易舉。


    季桃連忙拍了他一下:“你幹嘛?”


    周路沒說話,他直接用行動告訴她幹嘛。


    男人的親吻像是熱水,漫到哪兒哪兒就熱,


    這麽熱的天,季桃沒一會兒就出汗了。


    周路一迴來就開了空調了,可是空調哪裏降得了他身上的人,就連季桃,都被他帶得開始出汗。


    長木凳比季桃的那木床要穩,但太硬了,周路怕硌著她,隻好把人抱著。


    季桃如願進入洗手間的時候,身上的裙子已經皺得不行了,她看了一眼鏡子裏麵的自己,泄氣般地在周路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可他肩膀太硬了,她咬得牙有些酸,隻好鬆開。


    周路開了花灑,讓她洗澡。


    “你出去!”


    水打在季桃的身上,裙子沾了水,貼得更加緊。


    周路看著,眸色又暗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中,漸漸有了嚶嚶嗚嗚的抽泣聲。


    一整個下午,都被周路浪費了。


    季桃晚上醒過來,房間裏麵就隻有她一個人。


    剛睜開眼的時候,黑漆漆的一片,她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下午的事情。


    肚子也在這個時候餓了起來,季桃摸了一下,沒在床上找到衣服。


    不過周路不在,她裹著被子去拿了衣服。


    剛穿上,周路就推門進來了。


    季桃手僵了一下,連忙把內衣扣子扣上。


    周路開了燈,一眼就看到坐在床尾的季桃。


    “餓了沒?”


    季桃看了他一眼:“幾點了?”


    “七點多了。”


    她走過去,自己接了杯水喝。


    周路把飯盒打開,把湯放到她跟前:“還生氣?”


    季桃不說話,拿過湯喝了一口,然後從他的手上搶過筷子。


    周路看了她一會兒,“別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想到,那裙子在脫的時候黏那麽緊,當時隻想著別的,一用力,就把裙子給拉破了。


    季桃吃飽了飯,生了會悶氣,才開口:“那裙子是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大學室友湊錢送給我的。”


    不是裙子的問題,也不是錢的問題。


    “我知道。”


    但是裙子破了,他也沒法讓它變迴原來的樣子。


    “我把裙子拿出去讓人幫你縫補了,但不一定能補好。”


    周路坐到她身旁,想說以後她的裙子他都給她送。


    但想了想今天早上季桃在那台上抿著唇笑卻不迴答司儀問題的樣子,周路覺得她未必會喜歡聽這話。


    他低頭親了她一下:“別氣了,這事是我不對。”


    季桃看了他一眼,“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


    裙子都破了,她就算是把周路打一頓,裙子也還是破的。


    “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周路不喜歡聽含糊其辭的話:“不能怎麽樣?你不說明白點,我不能保證自己以後不犯。”


    季桃:“……”


    怎麽樣還不知道嗎?


    她推了他一把,跑到一旁一邊翻著自己的日記本一邊說:“不能在浴室裏麵!”


    周路覺得這他真的保證不了,他換了個說辭:“我今年都不這樣了。”


    季桃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話怪怪的,但想到自己十一月就走了,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拿著日記本,到桌子上。


    周路見她寫日記,沒再出聲打擾她。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值得記錄下來,季桃寫的認真,寫到最後,發現自己居然寫了句:我以後也會有婚禮嗎?我也能有婚禮嗎?可是好貴啊!


    她看著,想劃掉,最後還是沒舍得。


    那天之後,季桃又繼續上了三天班,結了一個半月的工資,就迴去學校裏。


    開學的日子過得快,周路今年沒像去年一樣,人不見了,中秋節還帶她迴去和周濤一起過了。


    中秋節一過,沒多久就放國慶了。


    季桃今年國慶不想去兼職了,她中秋節的時候算了一下,發現自己手上的錢還有不少,反正是夠她勉強渡過考上前的日子。


    大學室友給她寄了些考試資料,季桃國慶在學校裏麵複習。


    周路見她在複習,也沒一直鬧她。


    國慶假期結束後,校長找季桃聊了一迴,提前就把章蓋好給她了。


    季桃收好,把冬天的衣服收拾了,寄到大學室友那邊。


    她東西不多,最繁重的就是那兩床棉被了。


    季桃把那兩床棉被寄走後,床上就顯得空蕩蕩的。


    衣櫃裏麵的衣服也不是很多,她的旅行袋努力塞一塞就能塞進去了。


    周路最近來的勤,隔三差五就過來,鬧得也兇,季桃都有些吃不消。


    不過想著自己下個月就走了,她就不說了。


    床上的棉被不見了,櫃子裏麵的厚衣服也沒了。


    周路撐在衣櫃門上的手青筋都暴起來了,季桃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收了手,也壓下了眼底的情緒。


    季桃見他打開衣櫃,心頭一跳,她騙他說被子收到衣櫃裏麵去了。


    她心虛,連忙走過去:“你找什麽啊?”


    “沒找什麽。”


    周路低頭看著人,一眼就看到她眼睛裏麵的心虛。


    “季桃。”


    季桃不敢跟他對視,轉開身,拿起一旁的保溫杯:“啊?”


    “下個月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不,不知道,沒確定。”


    明明喝著水,她卻覺得喉嚨幹澀得很。


    周路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不會是想偷偷離開吧?”


    “啊?怎麽會呢?我們好歹,相識一場。”


    說到這裏,季桃連水都喝不下去了。


    還有不到二十天她就能離開這裏了,她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可今天,她被周路這麽追著問,心情卻好不起來。


    她走了之後,周路會生氣吧?


    氣多久啊?


    再氣也沒用,她又不會迴來了。


    她思緒亂七八糟的,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周路:“周路,你別生氣。”


    “我氣什麽呢?”


    他輕哼了一聲。


    季桃把保溫杯放下,抬手抱住了他:“你別生氣,我不想你生氣。”


    他要是生氣的話,都哄不了他了。


    現在想起來,周路脾氣其實挺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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