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周瑞家的發話,


    她身後王善保家裏立刻覆在她耳邊說道:“活脫脫的一個小妖精!”


    周瑞家的輕咳了一聲後說道:“今天我來也沒有別的事情。


    還是太太那邊的事下,原本讓你們搬去大老爺那邊的宅院裏。


    但是現在府裏人手短缺,暫時也派不出來那麽多人去收拾那邊的屋子。


    二奶奶說了府外頭剛好有個現成的小院子,你們明日就搬到那裏住吧!”


    說完,讓身後的婆子們先去各房清點東西,有用的通通都要留下來。


    一樣都不能帶走。


    芳官一聽,立刻開口問道:“之前我聽說是搬到大老爺那邊院子,怎麽這一轉臉便要我們搬出去了?”


    王善保家的狠狠啐了一口說道:“大老爺的屋子你都想住?


    也不瞧瞧你那模樣配不配?”


    芳官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吆喝道:“大老爺搬走也沒見迴來,好歹我們也園子裏住了這麽久,


    怎麽就不配了?倒是你這個隻會在太太麵前嚼舌根的老太婆,才不配住正經屋子呢!”


    王善保家的一聽,便要上來擰芳官的嘴。


    這時候被幾個唱戲的小丫頭們跑上來擁住了王善抱家的,口中不停的喊道:“姐姐快跑!


    這婆子我們先幫你治住!”


    周瑞家的一聲嗬,那些小丫頭們這才鬆開了王善保家的,


    那王善保家的正準備口中罵罵咧咧準備衝上去,也被周瑞家的嗬斥住了。


    “你們今晚自己把衣服東西收拾好,這裏的物件一樣也不能帶走。


    明天一早便有人來送你們過去,日後在那邊好生安生,老太太說了過年該給的錢糧一樣都不少的給你們一並送過去。


    若是聽話懂事,等過年節說不定還把你們接迴來。”


    周瑞家的軟硬皆施的說完,就是因為知道芳官的脾氣,


    她要是潑天潑地的鬧了起來,傳到太太耳朵裏,倒是自己辦事不力。


    所以幹脆施個恩,讓芳官自己想通後,搬出去便好。


    芳官一看一切都成了定局,心裏隻盼著寶玉能夠過來阻攔阻攔。


    或者能在老太太麵前替自己說上兩句好話。


    但是等周瑞家裏的帶著那幾個婆子走後不久,自己派去怡紅院打聽消息的小丫頭迴來說。


    寶玉今天去宮裏帶著姊妹們立了功,老太太那邊擺了宴席正在請客呢。


    哪裏還管的了這些?


    芳官一聽,眼眶裏不禁紅了,寶玉平常那般疼愛自己,


    現在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他還在哪裏有心情吃酒?


    藕官她們見到芳官一臉惆悵,便上前安慰她道:“咱們唱戲中不是常有那句話麽?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何故如此這般蕭條,倒是滅了自己的誌氣!還不是之前你得罪了趙姨娘,


    現在她閨女被皇上賜婚,怕是以後比太太都風光?你還想留在這裏?


    這是如何使得?姐姐帶著我們早作打算!”


    芳官抹了一下眼淚說道:“姐妹們說的正是,京城這麽大多得是將門侯府,


    現在年節正忙,誰家不請戲班熱鬧?”


    說完,藕官她們商議,她們幾個帶著小丫頭們打點行李,收拾行頭。


    讓芳官寫好書信送給以前的班頭,因為芳官她們平常練習的曲目大多是祝壽賀喜等經典奢華陣容的曲目,


    不是一般街頭巷尾老百姓能看到的,


    所以隻能是去京城裏問最近王侯相府裏誰家要唱滿堂彩的戲目。


    芳官打起精神來,來到自己的房間裏,


    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衣物,想想剛才眾姐妹說的話,


    自己已把趙姨娘徹底得罪了,就是算寶玉迴來了,也幫不了自己什麽。


    既然老太太給足了錢糧,倒不如現在去試試別的路子再說,


    於是便坐在桌邊拿起筆來給班頭寫信....................


    膳國公府。


    劉苑修現在心情十分好,


    見到大哥準備好禮物匆匆前去陳家,便知道父親的生意往來是要用到陳家。


    這樣說明家中年前一定是財源廣進。


    那自己和妹妹真如大哥所說,隻管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便好,


    但是剛剛大哥又說了要好生孝敬母親,


    於是劉苑修換了一身衣服,這便過去見母親。


    他的母親,也是國公夫人的作風和他們不同,倒是比較喜尋常人家的做派。


    勤儉持家,不奢華浪費也不招搖顯貴,


    倒是一副很清淡的模樣。


    所以劉苑修此刻並不敢把平常的做派拿出來。


    國公夫人住的地方雖然不算小,但是也沒有怎麽裝飾,


    簡單又開闊,門口有兩個婆子正站著說話,見二公子來了便上前施禮。


    劉苑修擺擺手說:“我母親今日可有出去?”


    有個婆子趕緊說道:“夫人尚未出去,隻是白天在抄經,快傍晚的時候大小姐來了。


    正在屋裏和夫人說話。”


    劉苑修一聽,原來是妹妹來找母親了,那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少不得也聽聽母親最近想讓他們做什麽。


    於是快步來到屋前,也不見下人來守著。


    又見母親門簾依舊是去年舊的,但是洗的甚是幹淨。


    不由得頓住了腳步,開口問道:“妹妹母親,可在裏頭?”


    隻聽到裏麵傳來溫柔慈祥的聲音:“苑修來了?快進來,


    外頭冷。”


    劉苑修自己打了簾子進去後,看到母親正坐在軟榻前在教妹妹繡花,


    但是劉苑修知道妹妹肯定隻是為了討母親喜歡,對於這些需要親力親為的事情,


    她這個妹妹從小都不愛做,隻要出了母親的視野,她極盡奢華。


    劉燕欣見二哥來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今日宮中,你和身邊那些朋友連一個投壺都贏不了!”


    劉苑修臉色一沉,“當著母親的麵,怎麽和二哥說話?”


    劉燕欣很不高興轉頭不看他,當著母親的麵,不好和二哥頂嘴。


    劉苑修見妹妹不和他爭吵,於是緩和語氣說道:


    “投壺本來就是要勤加練習的,


    你二哥我心思就不在這等遊戲玩樂上,幫著父親和大哥料理家事都忙不過來,


    哪裏還有時間玩那個?”


    國公夫人笑著說道:“燕欣,你自己投壺技術不如別人倒罷了,怎麽又怪別人?”


    劉燕欣說道:“娘,你是不知道,今天本來我以為二哥那邊人多,就加入他們了。


    沒想到...........”


    說完悻悻的拿起繡線來撥弄著。


    劉苑修進來後,發現沒人給他奉茶,於是瞅了一圈,


    果然屋裏沒人。


    “母親喜歡自己做事,這倒罷了,怎麽連個倒茶手門都沒有?


    萬一有人來也不行啊。”


    劉苑修一邊說,一邊把茶倒好後,先奉給母親,隨後自己才倒了一杯。


    “我這幾個跟著我的老嬤嬤都使喚的了,用不了那麽多人。


    現在天冷,她們的腿腳不耐凍,何苦非要裝樣子就守在門口呢?”


    國公夫人笑著說道。


    “等下我需要用茶梳洗了,再喚來也不遲。”


    “母親心慈,但是該用的人還是要用的。


    兒子明日便給母親送來幾個伶俐的丫鬟來。”


    劉苑修說道。


    國公夫人此刻,看著劉苑修,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


    你們希望我和你們一樣,或者說像你父親那樣。”


    一說到這個話題,劉苑修和劉燕欣都不再說話了。


    “你們都知道咱們家富貴,倘若我再不收斂一些,


    難道還任由你們的性子這樣下去?”


    國公夫人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們的父親功名利祿看的太重,人人都道富貴迷人眼,我自當知道要提醒你們一些。


    切勿隻要富貴榮華。”


    “母親說的是,兒子記下。”


    劉苑修趕緊說道。


    說完看了妹妹一眼,“娘,燕欣也記下了。”


    不管怎麽樣,在母親麵前,他們都不能惹國公夫人生氣。


    這也是他們大哥給他們的囑咐。


    尋常母親是不去前頭的,更是不管也不打聽母親的事情。


    所以這種口頭答應也隻是個過場,


    出了這個院子,他們該如何就如何。


    “我知道你們嫌我囉嗦,總是這樣說。


    現在連你大哥都少來我這裏,我和你父親多年關係冷淡,


    你們做子女的夾在中間日子也不好過,我也不想讓你們做子女的難過。”


    國公夫人說完後,便低頭繼續教燕欣繡花。


    燕欣看了二哥一眼,趕緊應著一針一線認真學。


    劉苑修知道今天母親是在說他,平常他花錢如流水一般喜歡結交那些吃喝玩樂的富家子,


    這些事情國公夫人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國公夫人出身書香世家,


    雖然也長在富貴之家,但對世俗榮華並不是特別的推崇。


    而劉裕追求恰好相反,不但自己位高權重更是喜歡古玩奇珍,榮華富貴至極。


    他們夫妻二人剛剛成婚的時候,劉裕對夫人甚是愛慕,兩人琴瑟相和甚是恩愛。


    但慢慢性格顯露出來後,兩人爭吵不休慢慢關係就淡了下來。


    劉裕覺得自己全是為了這個家未來,


    為了孩子們的前途著想,但是自己的夫人卻不能理解。


    但國公夫人自認為劉裕在權力爭奪中陷的實在是太深,雖然現在看著風光發無限,將來有一天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兩人這些年雖說少往來,但是全家都知道劉裕不納妾。


    在劉裕心中隻有夫人一個,這也是國公夫人雖然和丈夫分房,但沒有搬走,


    還是守在家中的原因。


    生了女兒後,大兒子劉慶楷漸漸成人,劉裕漸漸也將許多外麵的事交給了大兒子來料理。


    沒想到大兒子十分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天生一副官場的好苗子,這讓國公夫人也無話可說,或許就是天意。


    隻是平常多看著劉苑修和劉燕欣兩人。


    而燕欣有什麽事情喜歡主動去找母親說,這邊得到了母親的什麽建議便學給父親聽,


    慢慢的,劉燕欣成了夫妻兩人的溝通橋梁,這讓劉裕更加寵愛這個女兒。


    而劉苑修顯然隻是想討父親的歡心,多拿些銀子供他出去玩樂而已。


    並沒有想過有什麽大的作為,所以今天國公夫人本來就想找劉苑修好生說一說。


    但是沒想到,女兒先來了。


    國公夫人能看出來今天女兒迴來非常不開心,


    因為在宴會上她遇到了幾個比她還出色的的女孩子,皆來自賈府。


    燕欣說道:“母親還說我們奢靡,卻不知道那賈府的林姑娘,


    身上一品一物都是專人打造,那才叫一個奢侈呢!”


    國公夫人問道:“你說的林姑娘就是林大人的女兒麽?”


    劉燕欣點點頭說道:“她叫黛玉,眉黛的黛,娘啊!


    聽說她們賈府的姑娘衣裳都是專門繡娘給做的,


    連貴妃的衣裳也是她們自己做的,還有她們用的胭脂水粉,女兒都想知道她們從那裏買的。”


    國公夫人笑著說道:“真的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這個林姑娘從小就在賈府長大,遠離故鄉。


    卻性格如此之好燕欣你可要好好向她們學學!”


    “娘,你怎麽盡誇別人不誇誇我呢?”


    劉苑修一聽很不以為然:“妹妹,你是做什麽?


    你要什麽衣服二哥給你找不來?要什麽樣的胭脂水粉沒有?


    況且京城裏那麽多的能工巧匠,隻要你一句話,明天二哥就給你找十幾個繡娘來!”


    劉燕欣一聽高興轉過身來:“二哥!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還想著我花朝節能穿什麽呢?”


    國公夫人嗔怪道:“不可!你二哥隨口說著玩的,你怎麽當真了?


    況且家裏怎麽能養十幾個繡娘,簡直就是胡鬧!”


    劉燕欣說了母親如此說,頓時嘟嘴噤聲。


    口中說道:“那花朝節還有什麽意思?娘你還記得不記得當年皇後娘娘,在花朝節上一出現,


    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那樣的場景我雖然小,但記憶猶新,沒多久,她就被封成了皇後。”


    “皇後娘娘當年的確是美貌出眾,但是更重要是她賢良淑德,待人寬宥性格又十分的好。


    哪裏像你說的隻是打扮的好看而已?”


    國公夫人此刻說道。


    “可是現在素商她們都去找賈府那邊的姑娘去玩,都不來找我了。難道我天天就要在家裏繡花習字?”


    國公夫人道:“繡花習字有什麽不好?”


    劉燕欣輕輕的歎了口氣,


    誰又懂知道她自己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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