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在古代,將領之間要比試,也無非是弓馬刀槍。


    魏延和高凡二人,身上皆穿上了作戰時的鐵甲,然後便是靈活的翻身上馬,先是在校場中試著跑兩圈,活動開筋骨。


    “大將軍,先比射術如何?”魏延提出了要求。


    高凡隻是點點頭,於是遠方的士兵便已經熟練的在校場中擺好了靶子。馬上騎射,在這個沒有成熟的馬鐙,馬鞍的時代,成了騎兵中最難以掌握的技巧。


    打了這麽長時間仗,高凡的騎射功底其實已經不差,不過他心中現在思索的,則是在漢軍中開始普及馬鞍,馬鐙的問題。


    而魏延看高凡不先出擊,自己便是策馬上前,直接背上了戰弓,張弓搭箭,在離著靶子七八十步的地方,策馬而過。


    “嗖,嗖,嗖。”三聲箭響,靶子上重重的插上了三支羽箭。圍觀的眾軍士,自然是一陣叫好。


    高凡自然明白,在這種場合可不能丟分兒。於是也是有樣學樣,照著魏延的動作,向著另一個靶子策馬而去。


    他在這個世界,也打了將近十年仗了,對於騎射這一方麵,他自然也不會落後,就在短短幾十秒之內,靶子上也是插上了三支羽箭。


    周邊軍士,自然也是一陣叫好。


    當然,三支羽箭定勝負,對於兩位久經沙場的將領來說,自然是有些太少,於是兩人在校場上各自表演起了騎射功夫。


    兩人之間,更多的已經像是炫技,而並非是分出勝負。


    “大將軍弓馬功夫不錯。”兩人射完一袋箭之後,魏延主動誇獎起了高凡。


    高凡明顯能感到,自己的額頭上有了一層汗珠,畢竟,近幾年一來,他更多的是作為後線的指揮官來謀劃全局戰事,射完一袋箭,還是讓自己感到有些費力。


    也正是因此,魏延的武力就更顯得逆天了,魏延現在也已經五十歲左右了,可一上馬騎射絲毫看不出來。


    “大將軍,弓馬功夫比完,這下比比馬上作戰如何?”魏延主動邀請起了高凡。


    “好。”高凡答應了下來,於是兩人各自提上了一根去掉了槍頭的長槍,做好了架勢。


    這種打法,是這個時代騎兵最原始的戰術,長槍衝擊,這種人與人之間的長槍衝擊,一般在軍中也不會做訓練。


    畢竟,沒有徹底訓練過的士兵,萬一互相對衝把握不好力度,造成了訓練中的傷亡,就是得不償失,更多的,是讓士兵們衝鋒,刺擊固定的草靶子。


    兩人騎著馬,互相對衝了幾個迴合,或者說,雙方沒有用全力,畢竟都是大漢的將領,比試是為了分個上下,而不是決出個生死。


    於是兩人又暫歇了下來。高凡還正在思索著如何應對時,魏延突然想著自己發起了衝鋒,高凡一時間有些慌亂,但反應過來後便是閃身一躲,魏延收住了馬,那槍頭開始向著高凡密密麻麻的刺了過來。


    高凡這下算是見識到了魏延槍法的刁鑽,魏延的招數,就看不出來有什麽防守的成分,全是進攻,說白了,便是後世一位著名的元帥所說:“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


    高凡沒有辦法,隻能先和魏延消耗起來,畢竟,自己剛剛這一愣神,就喪失了先手的機會。高凡躲過幾招之後,突然看準了一個時機。


    魏延猛地一槍襲來,高凡直接仰下了身子,躲過了這一槍之後,直接伸手抓住了魏延的槍柄,兩人開始拉扯起來,一時間,兩人拉扯的戰馬竟然有些不穩,二人雙雙摔下了馬。


    兩人也不再謙讓,在地上做起了最後的廝殺,周邊的軍士,見到如此場景,也不禁連連叫好。


    兩人隨著體力的流失,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


    “大將軍,老夫有件事情想問你,你明知道我不服你,還隻帶這點人馬來我營中,不怕我有別的心思嗎?”


    高凡沒想到,魏延能先說出來這麽敏感的話。


    “我又如何不知,丞相去世後,你在靈堂中差點直接和吳懿,薑維他們翻臉,有人勸我,說是讓我多帶點兵,但我明白,魏將軍也許不服人,但絕對不會不忠於大漢。


    隻要有助於我大漢的大業,我又何懼於魏將軍。”高凡迴答了起來。


    “說實話,如果今日是薑維或者別的什麽人來,我可能讓他連營門都進不了,不過你來,我服,當時街亭那一仗,我就已經認可你這個人才了,隻不過,你這大將軍也來的太容易了些。”魏延嘴上說的話是不服,但語氣軟了一些。


    “魏將軍,當年先帝不用桓侯而用你為漢中太守,正是因此,我才今日敢入你的營,我始終相信,你不會背叛大漢和先帝的大業。我相信先帝,也相信你。”


    “不打了,老夫打累了。”魏延沒有迴複高凡的話,倒是說了句貌似不相幹的話。


    高凡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一槍就先刺了過去,說實話,兩人對話時,自己的招數沒有什麽攻擊性,可是魏延卻沒有去擋,這一槍,直接刺在了魏延胸口的甲上。


    魏延沒有防住,直接一個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高凡有些慌,他怕傷到了魏延,畢竟這可是一員大將,而且,他從魏延的話中聽出,他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麽敵意。


    不過魏延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老了,不中用了,若是先帝在的那會兒,再過幾十招也無妨。”魏延拍了拍身上,揮了揮手示意停下。


    “大將軍,末將服了,請大將軍訓示潼關駐軍全軍。”


    也就是這場比試之後,高凡到來時還彌漫在營中的緊張氣氛,頓時消解,潼關的漢軍,也正式開始整編為漢軍東軍,魏延以驃騎將軍之職位,率領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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