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峰亭和鳴闋萬萬沒有料到,冷南卿竟然會站出來替他們守住怨靈秘術的秘密。


    冷南卿一臉嚴肅地說道:“藥王穀與那些所謂的修仙門派之間的積怨由來已久,又豈是一場婚禮就能化解得了的?若不信,待到明日婚典之上,單看他們言行舉止便可知曉一二。少穀主,你實在太過年輕、太過單純了!”


    顏琦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開了口:“可是……還有言澈……”


    冷南卿擺了擺手打斷道:“池言澈或許對你一往情深,但他周遭之人卻未必如此。然而感情終歸是你們二人之事,旁人無從幹涉。至於那行兇之人,我們說到底也不過是藥王穀的賓客罷了,如何發落全憑你們作主。”話音落下,冷南卿毅然轉身離去,身後緊跟著墨北翎等人。


    ······


    待走了一段路後···


    冷寧塵:“姐,如果藥王穀真和修仙門派開戰,咱們該幫哪邊呢?”


    聽到這句話,冷南卿停住腳步,看了冷寧塵一眼說道:“我們自然是護短,自認是幫親不幫理,不過雙方都是會法術的,我們最好還是躲遠點,免得被誤傷。”


    冷寧塵十分疑惑:“親?”


    ·····


    夜已深,冷南卿和墨北翎依然沒有歇息,靜靜地坐在屋子裏。冷南卿輕輕歎口氣,緩緩開口:“宣漓終究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寧塵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就過去陪著她了。他倆正在一起,我也不便過多打攪,於是就到你這兒來叨擾。”


    墨北翎微微一笑,溫柔地迴答道:“南卿隨時都可以過來,咱們可是夫妻呀,何來叨擾之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寵溺。


    冷南卿眉頭微皺,滿臉狐疑地追問:“可他們倆究竟是何時開始的呢?今天看起來似乎早已彼此確定心意了!”


    墨北翎沉思片刻後迴答:“或許是很久以前吧,但你身為寧塵的姐姐,居然對此一無所知,難道你都沒問過嗎?”


    “這種事叫我如何開口詢問?倒是你,當年要迎娶我時,也並未事先告知,而是直接降下一道聖旨。”冷南卿埋怨著,想起往事,心中不禁泛起漣漪。


    墨北翎無奈地攤開雙手,解釋道:“我原本以為你知曉此事,我就差將一顆真心擺在你麵前了,況且我深知你對我亦有情意,所以才請瀟兒下旨的啊!”說完,他凝視著冷南卿,眼中滿是深情。


    冷南卿腮幫子氣得鼓鼓的。“我清楚?我連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都不知道,我清楚什麽!”


    墨北翎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輕輕牽起冷南卿的手。“多明顯啊,別的不說,就說那次,明明墨家軍軍紀嚴明,怎麽可能隨隨便便來個人說要將家人送進軍中我就答應啊,還不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少跟我提那件事!當初你的一舉一動跟個登徒子似的。”冷南卿雙頰緋紅,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聽到這話,墨北翎膽子更大了些,直接將身體往前傾,與冷南卿貼得更近,兩人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氣氛變得異常曖昧。


    就在兩人即將更進一步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這充滿粉紅色泡泡的美好場景。


    “誰?” 冷南卿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野兔,身體猛地一顫,迅速從墨北翎身旁彈開,同時發出一聲高亢的質問聲。


    “是我!”


    冷南卿聽清門外來人是藥王穀穀主,有些疑惑她為何此時來,便轉頭看了墨北翎一眼。


    然而不看還好,剛剛冷南卿驚慌失措的反應反而助長了墨北翎的放肆之舉。墨北翎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挑逗一下這隻小野貓。隻見他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把將冷南卿拉入懷中,並緊緊抱住她。


    此時此刻,冷南卿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脫身,隻能壓低聲音焦急地道:“你趕緊放開我啊!穀主來啦!”


    麵對冷南卿的警告,墨北翎仿佛充耳不聞,毫不在意地迴應道:“你我本就是夫妻,眼下你這樣子反倒讓人覺得我們好似在暗中私通,真是令為夫倍感委屈。”


    冷南卿此時無比無奈地衝著墨北翎翻起了白眼兒。


    屋外鴉雀無聲,很長時間過去了,許是許久沒有聽到任何人迴應。站在門外的那個人便又一次開腔道:“南卿啊,北翎啊,是我呀!你們休息了沒呢?我這邊有件事兒想要跟你們說。”


    一聽這話,冷南卿跟墨北翎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全是迷茫之色。過了一會兒,墨北翎才鬆開冷南卿,然後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準備開門。


    “穀主大半夜過來找我們,究竟所為何事啊?”墨北翎望著走進屋子裏來的顏峰亭,很自然地問了一句,同時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


    “二位都是明白人,那我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就像你們心裏想得那樣子,之前那個侍女確實是被我殺掉的,當時在屋裏頭下棋的人其實是鳴闋還有一個木頭人。”


    墨北翎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嘲諷道:“穀主之前不是不想說嗎?現在為何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我隻是不忍心讓小琦知曉此事,畢竟這個真相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過沉重,會給她帶來巨大的打擊。”說話之人語氣低沉,帶著一絲無奈和痛苦。


    冷南卿聞言,怒火中燒,怒聲斥道:“那你們在行兇之時,可曾想過那幾位無辜的女子?她們又有何罪過,要遭此毒手?”


    墨北翎眼神犀利如劍,緊緊逼視著對方,追問道:“你們究竟是如何遠赴異地,將人殘忍殺害的?難道憑穀主的武功當真如此厲害不成?”


    麵對墨北翎的質問,顏峰亭卻異常鎮定,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令人心悸:“不,其實我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和法力!在很久以前,因為每天以身試藥。”仿佛這一切都已無法再撼動他內心分毫。


    “什麽?”冷南卿和墨北翎對視一眼,都沒料到竟然會得到如此答案。


    顏峰亭微微一笑,繼續解釋道:“其實進入屋內是我們提前策劃好的。我們早已覺察到有人暗中跟蹤,於是故意佯裝前往下棋,而實際上那間屋子裏設有密道,四通八達,可以通往許多地方。當我得知那名侍女藏身於假山附近時,便提前過去守候。待到司琴姑娘和秦靖姑娘爭吵起來,場麵混亂之際,我趁機將人擄走,帶入密道之中,將人殺害後,偽造鳴闋的殺人手法,然後沿著上山的密道前行,最後把她直接扔在巡邏守衛的必經之路上。如此一來,既能迅速轉移目標,又可最大程度地縮短時間。”


    “好陰險狠毒的一步棋啊!怪不得我們去案發現場時感覺那不是第一現場,似乎是被拋屍。”冷南卿不禁說道。


    墨北翎看了冷南卿一眼,並未多言,似乎也對這種手段表示默許。緊接著,他轉頭看著對方,沉聲道:“穀主,想必您今日前來找我們,並非僅僅是為了告知事情真相吧?”


    “果真是最年輕的攝政王啊,如此聰慧過人,實在令人欽佩不已。”


    隨後顏峰亭歎息一聲,接著則說道:“明天便是小琦的大喜之日了,她深愛著池言澈,而我也深知池言澈對小琦亦是一片赤誠之心。然而,那七位侍女,即便並非由我們親手所殺,她們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這話是何意?”


    “此事明日兩位自然會明白。今日我前來,實則是有一事相求於二位。倘若明日突生變故,還望二位看在冷意的麵子上,今後能多多關照藥王穀,護佑小琦周全。”


    話畢,顏峰亭便欲跪地行禮,卻被冷南卿和墨北翎急忙攔住。


    “穀主你這是做什麽!”冷南卿趕忙說道。


    “我別無他求,唯有此願!”


    冷南卿與墨北翎對視一眼……


    —— 大婚當天 —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整個藥王穀充滿了喜慶的氛圍,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這一天,許多外來賓客如潮水般湧來。


    這些人中有身份顯赫、地位尊崇的富豪貴族們,隻見他們乘身著華麗,緩緩走來,身上一些金銀珠寶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錦衣華服,錦繡綢緞閃爍著流光溢彩,舉手投足間盡顯出高貴典雅的氣質。


    與此同時,天空中傳來陣陣唿嘯聲,一群玄天宗的修仙者駕馭著飛劍從天而降。他們身姿矯健,衣袂飄飄,仿佛仙人下凡一般。這些修仙者周身散發著出塵脫俗的氣息,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除了這些權貴和修仙者之外,還有一些曾經受過藥王穀恩惠的普通人也紛紛趕來祝賀。他們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對藥王穀的感激之情。這些人或步行而來,雖然衣著樸素,但卻帶著滿滿的誠意和祝福。


    然而,在這些人群中,卻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果然是窮鄉僻壤之地,連住的房子都是用木頭搭建的。”一名仙人模樣的男子不屑地說道。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這藥王穀除了些草藥之外,真是一無是處。”


    顏琦昨日聽聞冷南卿所言,心中好奇,特意喬裝打扮一番,想要出門瞧個究竟。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那幾個修仙之人正在議論紛紛,而且幾乎每個玄天宗修仙者都說著藥王穀的壞話。


    她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對方身份特殊,自己又不便直接上前與之爭辯,隻好強壓怒火,默默忍耐。就在這時,出現了反對的聲音。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今天咱們可是來參加喜宴的,誰讓你們過來惹事生非的?像你們這樣口無遮攔,難道不怕給玄天宗抹黑嗎?”


    隻見一抹倩影款款而來。待得走近些方才瞧清楚,是一名身姿婀娜,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她身穿一襲桃粉色的長衫,衣袂飄飄,仿佛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輕輕拂過白皙如雪的肌膚,更襯得她清麗脫俗。此時此刻,這名女子正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兩人麵前,嘴唇輕啟,義正言辭地說出一番話來。


    “喲嗬,你算哪根蔥啊?居然敢教訓起我們來了!你以為你自己是玄天宗的人啦?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這個絆腳石,我們大師兄和大師姐早就在一起了!”另一個聲音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你們……”那名女子被氣得一時語塞,但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男聲:“住口!”


    眾人循聲望去,好一個令人驚歎不已的絕世美男子!他身形偉岸如山嶽般沉穩堅定,身軀挺直似蒼鬆般傲然挺立;麵容白淨如雪玉般晶瑩剔透、溫潤無瑕,劍眉入鬢,星目璀璨深邃,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種英俊威武、氣勢如虹的神韻;


    其舉手投足皆散發出一種高雅華貴、風度翩翩的氣質韻味,每一個細微舉動都顯得如此渾然天成、行雲流水,絕無半絲矯情與造作之態。身上那一襲潔白無瑕、素雅潔淨的長衫,宛如雪花般純淨聖潔,隨著微風輕輕拂動,飄逸靈動,更為他增添了幾分出塵離世、超凡入聖的仙風道骨之氣,仿佛從九天之上降臨凡間的謫仙人一般。此人正是玄天宗掌門人的首席大弟子——少虞。


    “大師兄……”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兩個修仙者頓時變得唯唯諾諾,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信口雌黃,就別怪我按照宗門規矩嚴懲不貸!”少虞一臉嚴肅地警告道。


    “是,大師兄,我們知道錯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迴答道。


    隨後男子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剛才那位女子身上,輕聲說道:“輕輕,別理會她們。剛才師傅囑咐我下山去找些東西帶迴來,你跟我一塊兒去吧!”


    女子麵露疑惑之色,問道:“找東西?眼看著婚宴就要開場了,究竟要找什麽呢?”


    男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曉。


    鮫輕輕:【難道是想借機把我們支開嗎?看來到頭來那老頭子還是不肯死心。洛曦和其他人都還在此處,想必麟楓也在附近。】


    想到此處,鮫輕輕輕點頷首應道:“好吧。那我們出發吧!”


    然而,這段小小的插曲並未引起顏琦的注意。早在鮫輕輕提出異議之前,顏琦便已悄然離去,仿佛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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