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先帝李哲駕崩以後,還是太後的皇帝便開始包養男寵,這個人名叫薛懷義,是個和尚,他曾經為皇帝監工建造明堂,又和一眾和尚編寫了《大雲經疏》,對皇帝的幫忙也不少,所以一邊是情夫一邊是幫手,他就日漸受寵。本來薛懷義名馮小寶,栗曌為了提高馮小寶的地位讓第一任駙馬薛謙叫他叔叔所以改名薛懷義。馮小寶他在皇帝身邊待久了,又仗著皇帝撐腰,所以氣焰囂張起來,恃寵而驕把誰也不放在眼裏。

    栗曌當了皇帝,也就不滿足於馮小寶一個男寵,馮小寶膽大包天吃皇帝的醋,一把火皇帝認為她得天命的象征——明堂給燒了!廣陵公主看出來這是個自己出頭的機會,便對著駙馬栗攸暨道:“駙馬,你看看這個馮小寶,不過是母皇給了點顏色他就翻了天了,竟然都把明堂給燒了,當真是覺得活的膩歪了。”

    栗攸暨笑道:“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馮小寶恃寵而驕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他自己幾斤幾兩重,不過他有膽子一把火燒了明堂,也的確讓我佩服。”

    廣陵公主噗嗤一笑,道:“栗郎倒真的比薛郎好。”栗攸暨也是一笑,道:“承蒙公主抬愛看得起我,既然公主選了我做駙馬,我當然也是要對公主好的。隻是可惜了……哎,或許她命該如此,命裏無時莫強求吧。”

    廣陵公主神色微黯,道:“我沒有想到母皇她竟然如此決絕,為了能讓我嫁給栗郎,賜死了夫人,這也是我的不是,隻是這麽多人當中,你穩重老實又俊美非常,也著實符合我的標準。”栗攸暨見了,安慰道:“公主不必傷懷,人人本來就是生死有命,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已經逝去的人自責?她知書達理溫柔大方,定不會計較這個的,你就安心吧。”

    栗夫人剛死時,栗攸暨驚訝的同時又從心裏排擠這門親事,可是和廣陵公主相處了這麽久,他發現廣陵公主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女子,而且為人堅定可靠,心裏也就漸漸放下了。隻是廣陵公主到底還是愧疚,畢竟我不害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也是挺折磨人的。

    廣陵公主道:“哎栗郎說的是,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就像是薛郎的假叔叔馮小寶,他不過是個和尚,竟然敢燒了母皇心目中神聖的明堂,他以為他在母皇心目中有多重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栗攸暨抽了抽嘴角,他不是不知道,廣陵公主自從再嫁給他之後,便將感情看的淡了,也開始學她母皇包養麵首,廣陵公主無意之間說出來這樣的話,栗攸暨也就知道了廣陵公主的確沒有把男寵放在眼裏,隻是當個玩

    具罷了。

    栗攸暨道:“公主,你應該想得到,母皇可能會讓你解決他。”說著栗攸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廣陵公主笑道:“栗郎才思敏捷,這是個機會。”

    馮小寶燒了明堂,他也後悔死了,因為他被封為他原本修行的白馬寺寺主,所以為了自己就在宮外糾集了一幫和他要好的和尚朋友,似乎是要對皇帝不利!皇帝得到消息,臉色瞬間就暗了下來,一言不發。雲兒道:“陛下,您看要不要?”

    皇帝喝道:“混賬東西!仗著朕寵愛竟然敢焚毀明堂!”頓了一下,已經心平氣和:“我們不能動手,再說此事不宜聲張,否則對朕名譽有損……雲兒,召廣陵進宮,朕有事與她說。”雲兒去了。廣陵公主還在公主府裏和駙馬商量,聽了內侍的話,便笑顏問道:“大人知道母皇叫本宮進宮所為何事?”

    內侍笑的諂媚:“公主客氣了,雲姑姑隻說是陛下想念公主殿下,並沒有說別的,公主也不必擔憂,陛下這幾日來情緒穩定,不會有什麽事能怪到殿下身上。”廣陵公主笑道:“多謝大人,念春送大人出府迴宮,大人轉達給母皇,說廣陵梳洗完畢即刻進宮。”念春把內侍送到門外塞了一包銀子,道:“麻煩大人跑這趟,大人好走。”說著吩咐下麵的小丫頭領著眉開眼笑的內侍去了。

    廣陵公主邊換衣裳,邊隔著屏風喊道:“難道是咱們剛說起的?”栗攸暨道:“八成錯不了,這事兒說小也小,不過母皇肯定介懷為了馮小寶這樣的人玷汙了她的名聲,所以叫你呢。”廣陵公主換好了衣裳出來,道:“不錯。栗郎看我這一身兒衣裳可怎麽樣?”栗攸暨笑道:“公主貌美,自然穿什麽都好看——也合適。”

    廣陵公主一笑,隻帶著念春、忍冬兩個丫頭,就走了。

    廣陵公主趕到時,她的母皇栗曌正在批閱奏折,看見是她便放下朱筆,起身吩咐雲兒端上好的茶來,一麵起身,廣陵公主趕了幾步緊忙扶著,皇帝看了麵色欣慰,道:“廣陵真是大了,你還四歲的時候,調皮得很呢哪裏知道過來扶著朕。”廣陵公主臉色緋紅,不好意思道:“母皇又打趣人家,我現在都那麽大了哪裏還不得小時候的事,不要是母皇說出來誆我的吧。”

    皇帝笑了,道:“都多大人了還口不擇言的這麽沒有個遮攔,幸好是我,要是別人,雖然礙著你公主的身份不敢明麵上說,背後哪有不說你的呢?讓我怎麽放心?之前是母皇疏忽了你,哎。”

    “母皇自己忙著,廣陵不敢打擾。”廣陵公主敬

    了杯茶,道:“母皇,您日理萬機,不知道叫廣陵來有什麽事呢?難道是為了薛叔叔?”皇帝放下茶杯,喝道:“什麽叔叔!扶不上牆的泥巴罷了!”皇帝威嚴已久,又是真心發怒,散發出來的怒氣讓廣陵公主心裏突的一下,不加思索就跪了下去戰戰兢兢道:“是廣陵不好,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母皇生氣,還請母皇保重注意身體,不要動怒。”皇帝看見廣陵公主如此誠惶誠恐,心中既滿足又有一點點無奈,道:“月兒,母皇就有這麽讓你害怕嗎?”

    廣陵公主一愣,也忘記了站起來,這個問題——她不會迴答也不敢迴答。於是她愣愣的跪在那一言不發。皇帝笑了一下:“廣陵,廣陵!起來吧。朕叫你來的確是為了馮小寶,他燒毀明堂,又在宮外集合和尚等人意圖傷害朕,實在可惡!”廣陵公主附和道:“馮小寶此人的確過分,竟然敢燒毀明堂,實在罪該萬死!”

    雲兒在一邊,看的心驚膽戰冷汗直流,一對母女在一起不是在討論針織女紅,而是在津津有味的討論定一個人的罪,殺了這個人!

    皇帝栗曌,聽了她女兒的話,道:“廣陵,你知道該怎麽做,不需要朕說太多吧?”廣陵公主點點頭,皇帝又說:“好,那你去吧。”廣陵公主道:“廣陵,定然不會讓母皇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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